他在袒护他的情妇!她的心撕裂般抽痛着。
这件事情发生后,依婵提高警戒,时时注意若若的去向,一星期之后,她才稍微松弛下来。
这天晚餐过后,她坐在厅中的沙发上,突然间电话狂鸣起来。
她早起听筒。
“喂?”
“依婵?”
“嗯,是的,我就是,你……”
“依婵,你认不出我声音?我是夫尔呀!”
“夫尔!有什么事吗?”
“你不能出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难……”
她没有机会所话说完,电话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夺过,切断了。
她不必回头去看是谁,只有那天杀的希磊才敢这样无礼的对待她。
怒气从她心坎深处沸滚起来。
她愤然反身。
“你怎能这样无礼的把我的电话挂断?难道我连接一个电话的隐私权都没有?你没有权利把……”
她的话猛然停住,希磊的脸逼得相当近,他的鼻子差不多碰到她的了,热烘烘的呼吸吹在她脸上,依婵傻楞楞的张着口吐不出声音来。
希磊戏谑的牵动嘴角。
“不要喊得那么大声,我们在仆人前应该是对恩爱的夫妻。”
说完,他俯下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良久,他抬起头。呼吸急促,依婵也好不到那里去,要不是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她肯定她一定颤抖得站不住。
他揽住她往楼梯走去,一边喊:
“银婶,银婶!”
“什么事,少爷。”
“等下有电话响,不管是什么人,都说我和少奶奶不在,今晚我不要有什么事来烦我们,知道吗?”
“知道。少爷。”银婶走出大厅。
依婵不相信的瞪着他,被他吻得眩晕的感觉全消,怒意又活跃在她眼眸中。
“你不能这样做,夫尔可……,”
“住口!”他低声一喝,放开她,大步往楼上去。
依婵怒目横眉地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弯角处,也疾步跟随上楼。
他在她卧室里等着。
她一冲进来,他锁上了门,双手环抱胸前靠在门上。
“好了,现在你可以大喊大叫!”
“你,你实在令人无法忍受!”她愤愤反转身背对着他,她不能再对着他那嘲讽狂傲的脸孔,“你实在使人……”
他勃然大怒。
“要讲话就面对着我,不要背着身子。”
她倏然反身,怒火使她两眼闪着亮晶。
“你不用站在那儿对我发神经,大声的命令我,我不吃这一套。”
“哦,你不吃这一套,这个呢?”他疾步来到她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反剪在她背后扭得她痛叫起来,她整个身体被他按压着。
第八章
依婵舒适的伸伸懒腰,倏地停止了动作,她想起晚夜,脸一红;侧头一看,希磊已不在身旁。她透了一口气,她双眼凝望着房间,思潮飞快的在她脑海翻覆,她已能清晰的思想,昨夜使她发觉了一件事——她还爱着希磊,这几年来她一直欺骗自己,她让怨恨湮没了她真实的感觉,其实内心不曾停止爱过他,多贱!她暗骂自己,希磊欺骗她又侮辱她,却依然不能完全抹煞她对他的爱。自希磊在公寓吻了她,她的爱又开始复苏,只是她一直压抑着不肯去面对它,然而经过昨夜后,她无法再否认,她要他,她也爱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唉!是她贱骨头吧,一生注定碰上他这个魔鬼。
她懒散的下了床,拿起她的衣服,打开那道通门回到她的卧室,正要走入浴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谁?”她微蹙着眉。
“少奶奶,”是银婶,“你的电话。”
“嗯,谢谢你,我在这儿接听。”
谁会一大早打电话来?她抬头看看床头的时钟,早?老天!都已快十点半了,她怎么这样熟睡?银婶也没有来叫她。
她迅速拿起床边的电话,会是希磊吗?她的心急促跳起来,她暗咒了自己一声,怎么好像害相思病一样。
“喂?喂?”电话传来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喂,我是依婵。”
“依婵,是我,夫尔。”
“夫尔!”她惊呼,坐在床沿,内心有一阵失望,“有什么事吗?”
“昨晚电话突然断了,我后来又打过,管家说你不在。”
她的脸一红,幸好夫尔看不见,她都忘记了他昨晚打过电话来。
“嗯,对不起,昨晚我是有……有事。”
“依婵,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她不解。
“我昨晚是说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中午能不能出来?”
她想起希磊的警告。
“什么事这么重要?在电话里不能讲?”
“不,在电话说话不方便,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关于希磊的事,这样,十二点半我来载你好不好?
“好吧!”希磊的事,她就非弄清楚不可,“我等你。”
搁下电话,依婵怔怔地对着它凝思,有关希磊的事?什么事?
她下意识的甩了甩头,不要想太多了,等中午的时候不就会知道了吗?!
她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袭丝质鹅黄色圆裙。
走进若若的房间,他不在。
走下楼在厨房遇到了银婶。
“少奶奶,你林吃什么?”
“一杯牛奶就好了,银婶,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少爷上班前吩咐不要去吵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依婵又是脸红。
“若若呢?”
“在后院看阿荣工作,陈太太陪着他。”
“嗯。”
银婶端着瓷盘。
“少奶奶,要到餐厅里去吗?”
“不,不必了,在这里就好。”
依婵就在厨房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银婶把餐盘放在桌上,盘里只有一杯牛奶和一支红玫瑰。
“银婶,谢谢你,还费心摘了一枝玫瑰给我。”依婵拿起玫瑰。
“不,少奶奶,是少爷摘了吩咐我放的。”
“嗯。”依婵一阵惊喜,心跳加速,桃腮微酡,拿着玫瑰深深嗅着,希磊给她的!唉,怎么只为了他送的一枝玫瑰便失魂落魄的,搞不好这知识他为了让银婶以为他们很恩爱。
喝完牛奶,走出厨房,走了几步又停住。
“银婶!”
“什么事?少奶奶。”
“中午我不在家吃饭,你吩咐厨房一下。”
“好,少奶奶,”银婶从厨房探头出来,“你要用车吗?我叫阿吉准备。”
“不必了,有朋友来载我。”
走到后院,看见若若正全神贯注的看园丁阿荣修剪花丛。
“若若!”
“妈妈,”若若跑过来,“你睡晚了,爸爸陪若若吃早餐。”
“嗯,你没来叫妈妈。”
“爸爸说不可以去吵你。”
“若若,中午妈妈要出去,你在家里可要乖乖的啊。”
“少奶奶。”这时陈太太也走了过来。
依婵微笑点点头。
“妈妈,你去那里?能不能带我去?”若若渴望的问。
“这次不可以,下次妈妈上街才带你去。”
“少奶奶,你的信,刚才忘了给你。”银婶从屋内拿着一封信出来。
“嗯。”依婵接过信,“若若,是李奶奶他们寄来的。”
“真的呀!”
“真的,里面还有一张小莉的信,寄给你的,她说:若若,你好吗?我和政政、家家、水水都很想念你。有空回马来西亚玩。”
“妈妈,我们去不去呀?”
“有机会叫爸爸带我们回去,若若,你在这边玩,妈妈要进去了。”
“妈妈,你写信给李奶奶时,你替我写一张给小莉说我也很想念他们,好不好?”
“好。”依婵微笑着回到她的卧室,她来台北将近一个月了。只寄过一封信给书宁,这次他们回信来,说他们还是老样子,不过书哲认识一位女朋友,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依婵欣慰微笑,拿了一个花瓶,插上手中的玫瑰放在床头上,伏在床上用手抵住下巴凝望着它,梦样的眼睛含着如诗如画的憧憬。
中午十二点半,吉夫尔准时来接她。仆人们虽对少奶奶与一位男士出外感到好奇,但他们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坐在一家欧式的西餐厅里面,依婵吮吸着一杯鲜橙汁,她和夫尔刚吃过快餐。
依婵坐直了身子,把橙汁往旁一推。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刚才夫尔坚持他们先用餐才谈话。
“我……我不知从何说起。
“依婵眉头一皱,内心又是一叹,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紧急,现在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说是与希磊相关的事?”
“是的,他……”
“他怎么了,他有困难吗?”她警觉的问。
“不!这……这件事也关系到你。”
“关系到我?”依婵一愕,坐得更直,这件事不寻常。
“依婵,我先问你,你们商量复合时是不是决定不计较六年前的事?”
“你这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的复合?”
“不,依婵,你误会我了。那天在宴会上与你重逢,见你与希磊在一起的神态,就知道你们彼此深深相爱,当时我看见你们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之间的误会已冰释,但过后希磊对我的态度,我知道他还误解我,可能你们只是决定不再去计较六年前的事,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