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英琪毫无防备的痛哭,圣文心里明白,她的心中已经被这巨大的痛苦折磨得够久了。
他无言的顺势将英琪纳入自己宽大的胸怀之中,让她可以在饱足的安全感里得到最大的宣泄与安慰。
伤心的英琪没有抗拒圣文这个过分亲昵的举动,相反的,现在的她正需要如此包容的胸怀,让她可以勇敢的再次面对明天的阳光。
直到英琪的哭声稍歇,圣文才缓缓的将她脸上的眼泪给擦去。
他的动作谨慎而温柔,避开了她脸上红肿的部分,当她是一尊易碎的琉璃一样小心的呵护著。
圣文柔情的眼光注视著英琪哭得红通通的小脸,让一向大剌剌的英琪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又眷恋著他怀中的温暖,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於是她转开脸颊,将头依偎在他的肩窝里,两手还不得闲的玩弄著他的袖子。
像是要为自己的失常找个理由,她缓缓的开口,「其实我不是一个爱哭鬼,只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英琪可以感受到圣文的喉结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滚动了一下後,低声笑道:「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哭是女孩子的专利啊!」
「其实你猜得没错,那一对夫妻的确曾经是我非常依赖的朋友。当我念大学时,便在他们公司里当小妹赚学费。一开始,林先生还没有发病的时候,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知道我的生活不好过,还常常帮我加薪,林太太也很关心我。可是自从大陆的市场开放後,公司里的营收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夫妻为此经常争吵,不久之後,林先生就开始怪怪的了。」
当英琪述说那一段过去时,圣文感受到自己的肩窝开始有濡湿的水滴,他心疼的开口,「英琪,如果很难过,就不要说了。」
英琪却坚决的摇头,「不!你让我说,今天说完之後,我要真正的放下过去,不会再因为他们那一对夫妻而伤神了。」
圣文只好依著她,拿出另一只空著的手,不轻不重的摸著她的及肩秀发,让她感受自己无言的陪伴。
「一些聪明的员工见到老板出现异状,便找了藉口纷纷离职,这让林先生病发得更严重,他开始胡言乱语,甚至出手打人,还把狗大便涂在门口,说这样可以预防小人。至於林太太根本不愿意面对自己先生发疯的事,也不愿意带他去看医生。当员工们都离职得差不多的时候,只有我还愿意留下来,因为我希望让林先生知道,还是有朋友愿意帮他的,但是我却成了他的心头大患,他认为我还不走,就是要谋夺他的公司。天知道,他的那一间公司根本只是一个空壳了!」
英琪愈说语气愈激动,眼泪流得更急,圣文都来不及拿卫生纸给她了。
「後来,他开始跟踪我,怀疑我是制造他们夫妻失和的元凶,他的被害幻想症更严重了,可是我却还天真的认为,他有一天一定会痊愈,会向我道歉,并且感谢我忠贞的友谊。哈!我真是全台北最天真的大白痴了!对不对?」
英琪压抑的自贬,让圣文忍不住轻斥,「不要乱说,你真的是个很有义气的人!」
「直到去年,我在公司打电话向客户拜年,林先生突然冲过来,抢过我手上的话筒开始攻击我,口中还不停的咒骂,叫我不要再打电话跟他太太乱说话。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的心灰意冷,连林太太包给我的年终奖金都不敢拿,像逃难一样离开了那里。但是我的恶梦却没有停止,只要我的工作换到哪里,林先生就跟到哪里,甚至会突然攻击我或工作的同伴。因为他,我不敢回乡下老家,因为他,我只好一直换工作,因为他,我连男朋友都不敢交。我真的好恨他,更恨自己当时的天真无知。圣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救救我!」
话一说完,英琪便急著寻找圣文的保证,转身紧紧抱住他,并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仓皇无依的哭著。
「好!我告诉你该怎么办!从现在起,当我的女朋友,让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圣文抬起英琪的下巴,坚定的望进她泪汪汪的眼眸中。
这个预料之外的回答,让英琪整个人傻住了,「圣文,我真的是个烫手山芋,你不用理我没关系。」
「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我对你本来就很有好感,把你追来当女朋友,早在我的计画之内,现在把你拐到手,我还是趁人之危呢!」
「你真的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很同情我,可是没有必要这样赔上你自己的人身安全啊!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
「不可能,英琪,你看著我。」圣文轻轻捧著英琪的脸,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他柔柔的吻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当英琪因为愣住而失去回应的能力时,圣文乘机将舌头深入她的嘴里,探索她口中的蜜津。
一番吮舔之後,圣文惊觉到英琪的毫无反应,以为自己的吻并不受到欢迎,便急急忙忙的退开,望向她的脸。
他看到她呆滞的眼神,有些紧张的叫著,「英琪,英琪,你怎么了?」
在圣文的呼唤下,英琪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看著他,「这就是传说中的吻吗?」
英琪天真的问题,让圣文猜测的问她,「刚刚是你的初吻吗?」
英琪一听,双颊飞上红霞,轻轻的点头,算是回答了。
圣文加紧问她,「那刚刚的吻有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你喜欢吗?」
英琪先是摇头,再点头。
圣文不解她的回答,拉著她的手再问:「我不懂耶!说清楚一点好吗?」
原本就是行动派的英琪受不了两人之间这样扭扭捏捏的气氛,便一把扑向圣文,将红唇再次叠上他的,开始模仿方才他的动作。
此时此刻,再愚蠢的男人都知道要把握这个良辰吉时。
他毫不犹豫的抱紧英琪娇小的身躯,顺势给她一个肢体交缠的火辣热吻。
英琪也将丁香小舌当作武器,悍然的侵入圣文的嘴唇之内,席卷他所有感官上的刺激。
面对这样一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新生,当老师的男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让女人凌驾其上,於是他不但加快灵舌辗转进出的速度,甚至大手也不安分的游移在英琪的背後,顺著身体的凹线慢慢的滑到她纤细的腰间。
圣文温暖的大掌配上他或轻或重的抚摸,让英琪忘记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伤心事,转而沉醉在新开发的男女游戏中,无法自拔。
这样美好的感受甚至让英琪忘情的在圣文的唇舌之间吟哦出声,充分的表现出她的赞同与投入。
英琪毫不掩饰的热情让圣文身为雄性的骄傲大大的被满足了,英琪不安分的小手也慢慢的爬进他的衣服之内,急著探索与她截然不同的刚硬躯体。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令圣文的细胞都酥麻起来了,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君子的风度。
他刚刚才得到了英琪的初吻,并不急著在肉体上有太快的进展。而依照男人勃发的贺尔蒙告诉他,如果他现在还不停手,再过三十秒,他就会变成一头把女人压倒在地的野兽!
於是圣文拾起最後一丝的绅士风范,缓缓推开这个因为激情而变得魅惑的小女人。
他用著低哑无比的声音说话,「英琪,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这个夜晚就不是亲吻就能结束的,你知道吗?」
刚刚从情欲的巅峰被推下来的英琪还搞不清楚状况,她睁著迷蒙的双眼,费力的张开因为亲吻而红肿的嘴唇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停下来?我很喜欢你的吻啊!」
躲过英琪又准备要凑上的樱唇,圣文无奈的解释,「英琪,我是男人,某些构造跟女人是不同的,男人在这样浪漫的情况之下,都会变成大野狼的,难道你在国中的时候没上过健康教育吗?」
但是圣文的体贴并没有得到英琪的感谢,她反而在下意识里认为是他突然清醒了。
自以为不如人的心态,让英琪心中的警铃大作,她也故作镇定的离开了圣文的怀抱说:「我懂你的意思了,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确定没谈过恋爱的英琪弄错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圣文连忙解释,「不是,你不要误会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但是我们如果再这样热吻下去,我一定会把你压倒在地,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我是尊重你,不希望你以後後悔啊!」
「说得好听是尊重,你怎么没有问我是不是希望你停手?你刚才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巴不得要赶快离开我似的!」
「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想要离开你。到现在,我不是都还在这里苦口婆心的要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