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彻突然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吼,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向自己,俯下头来粗暴的封住她的唇——
凤仪一阵晕眩,有种蠢蠢欲动的情感凌驾了理智,并吞没了她。
藤堂彻很快地攻陷了她,将舌头探人她丝滑的口中,大手探进她单薄的衣内,抚弄她赤裸的肌肤,撩拨起令人颤抖的欲望。
她不是不曾接吻过。
一直以来,她的身边都不乏追求者,但是她却从未感觉到这样强烈的悸动——
除了昨天东方爵的吻。
藤堂彻的吻使她想起东方爵,他们的吻法都一样充满侵略性,像最精纯的毒品一样令人迷醉。
同样的震撼,藤堂彻也感受到了。
该死的!他又不是不曾有过别的女人,为什么唯独凤仪总能使他自豪的自制力濒临粉碎的边缘?
当她用那双大眼睛凝视、探索着黑暗中的他时,他感觉到有一把火焰在他的心底焚烧了起来,而且愈发失去控制!
只是区区一个吻,竟然能令他失去自制,克制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多,莫非他已对她……
不!这一切才刚开始,那种感觉只是欲望而已,不可能再有别的了!
藤堂彻猝然放开她,胸口剧烈地喘息。
“出去!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的失身,马上回房去把门上锁!”
这次,凤仪不敢犹豫。
她夺门而出,跑回房间并落丁锁,她贴在门板上,发现自己整颗心都在颤抖。
藤堂彻的吻竟能使她如此震撼,仿佛是……唤出她渴望被爱的本能。
她钻进被窝中,想以睡眠使自己忘却方才的吻,但是,却反而让自己陷入另一场异色梦境……
第四章
凤仪原以为在离去前能够再与藤堂彻见一面,但藤堂彻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她。
当她醒来之后,在门缝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寥寥数语:
茗子是我的管家,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她。
藤堂彻
凤仪握着短笺走出房间,在厨房里看见一抹娇小身影。
听见脚步声的女子回过头来,朝她绽出一抹微笑。
“你一定就是凤仪小姐了?”女子朝她弯腰鞠躬,“我叫茗子,藤堂先生要我帮你准备早饭。啊,对了!盥洗用具也都准备好了,你可以任意使用。”
“藤堂彻呢?”
“藤堂先生还在工作室里,通常他不到下午是不会露面的。”
“能不能帮我告诉他,在我临走前,我想当面向他道个谢?”
茗子露出为难的表情。
“在晚餐之前,藤堂先生是不见任何人的。他非常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脸。”
茗子的回答与她昨晚所得知的一切完全相同。
“为什么?”
茗子舀了——点味噌汤到小碟子里试了试味道,然后回答:
“也许……他的脸曾经受过伤吧?”
也许?
“难道你也不曾看见他的脸?”凤仪讶异地问。
茗子笑着摇摇头。“我在儿子满两岁后算起,已经当了他四年多的管家,连一次也不曾见过。”
连茗子也不曾见过?
凤仪在盥洗室里一面刷者牙一面想着,藤堂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虽阴沉、孤僻,但是却是一个好人。她心中很自然地浮现了这个答案。
虽然她尚未看见他的容貌,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充满阳刚味,尽管她对他所知不多,不过,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个极吸引人的男人。
她对他充满了好奇。
想到自己阴错阳差地在他的屋里住了一晚,并与他共享了一个热烈的吻……然后天亮了,她便要离去,从此再也不必联系。她真的能把这个美丽的邂逅当成命运中的插曲?凤仪心中顿时涌现一种难言的情绪。
不,她无法走得这么潇洒。
她对藤堂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若有似无的吸引。
那是在其他的男人身上,所不曾感受到的……呃,或许东方爵身上有一些,但是她宁可相信这是因为两人极度不和、冤家路窄的缘故。
可能的话,她很希望能够再多住一段时间,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真有什么在萌芽,她不希望自己错过。
话又说回来,住下来又有何不可?
藤堂彻知道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她为什么不善用这个机会?
凤仪扬起一个微笑,心中立刻下了某种决定。
当凤仪从盥洗室出来,餐桌上已放着一份简单的日式早餐,
闻起来香味扑鼻,令人十指大动。
茗子端起装着另一份早餐的托盘,正朝屋外走去。
凤仪叫住了她:“茗子,你要去哪里?”
“我给藤堂先生送早餐去。”
“我也去。”说不定,她能在他开门的瞬间看见他。
茗子虽然感到有些吃惊,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同来到后院,茗子将托盘放在突出的白色窗台上,在窗上敲了三响后就打算离开。
“你不亲手交给他吗?”
“不,藤堂先生交代过,那样做就可以了。”
“是吗?”凤仪不肯离开。“那么,我要站在这里等他开窗。”
“没有用的,凤小姐。窗上的那扇玻璃是特制的,你看不见他,他却可以看见你。如果他知道你站在外头,就不会露面了。”
茗子望着她,欲言又止。
凤仪敏感的察觉到她有话想说,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茗子坦白的回答:“我只是有点好奇,凤小姐为什么对藤堂先生的相貌这么好奇?”
凤仪反问:“难道你从来不曾好奇过?”
“当然有啊!可是……我只要想到藤堂先生可能是因为脸上有什么不愿示人的伤疤,就不会想去深究了。”茗子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凤小姐,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我劝你不要再抱着好奇心了,那样是很伤人的。”
多善良啊!她一定认为她是个缺乏同情心的女人吧?
凤仪看着茗子不知所措的表情,缓缓一笑。
“茗子,我不认为藤堂彻脸部有什么创伤——至少,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可是……如果藤堂先生并非颜面伤残,他又何必这样避不见面呢?”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事。”风仪在心中迅速作下决定,“茗子,我想弄清真相。”
茗子瞪大眼睛,“你……你是说,你要继续住下来?”
凤仪微笑。“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我阳信藤堂彻不会拒绝我,当然,我愿意支付我在这里所有的花用。”
茗子茫然的表情让她知道她有多么错愕。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呢?”茗子大惑不解。
她想起昨晚的那个吻,以及弥漫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的情愫,首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他的某种特质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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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他去了日本了吧?”东方家的次子,东方泽问道。
这是个气候温和的假日午后,难得偷闲的东方家少爷们纷纷回到防园小聚,当然,大哥东方爵与风仪之间的事,也免不了被搬上台面。
“可不是吗?就为了一个女人……”
三子东方纬笑着从酒柜中拿出琴酒,为兄弟们各调了一杯“琴·汤尼”,继续说道:“真难想像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追到日本去。”
“纬说得对,我也想不到爵竟然是这样的人。”四子东方磊微蹙着浓眉说道。
这件事的确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五子东方旭笑着接过三哥调的酒,啜了一口,“我的看法和你们不同,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话怎么说?”东方泽不解地扬眉。
东方旭缓缓开口:“我们眼中所熟知的东方爵,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除了‘床伴’以外,他没有所谓的‘女友’或是‘红粉知己’那一类的女人,这完全是因为他向来藐视女人的关系。”
“‘女人只有暖床的功用。’”东方纬笑了起来,“我确实听爵这么说过。”
在他们五兄弟之中,东方爵是不折不扣的沙文主义者,不过,其他四个或多或少也有相同的毛病。
或者,应该说这是东方家族的特有遗传。
东方磊摇了摇头,询问幺弟:“旭,你再说清楚一些。”
东方旭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漫不经心地说:
“既然爵是如此藐视女人,自然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不过却有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在东方时报上刊了一则启事,摆明了要‘遗弃’爵,让他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你们想……他会怎么样?”
“我懂了!”东方泽笑,“他被惹火了!”
东方纬幸灾乐祸地接口:“依我看,不光是被惹火而已。等着瞧吧!他一定会采取报复手段!”
东方磊深思地说:“我想,凤家千金一开始只是想要解除婚约,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因为她一定没想到爵是个极端自傲的男人,任何胆敢冒犯他尊严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绝不轻饶!”
“不就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追着凤仪到日本去吗?”东方泽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