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那个女人?”名刚突然问道,令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因此他选择保持沉默。
名刚知道自己猜对了,有所感慨的说:“别再想她了,她不值得你爱。”
“爸,你的把戏我看多了,别再以为我是小孩子,想一而再地欺骗我,让我一步一步跨入你事先布好的陷井中。”
“你不相信我?那你说,她为什么一直没来探望你?”
“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和我早就在一起了。”梦寰将一切罪过全归咎于父亲身上。
“爸爸没有对不起你。”名刚大声反驳,他可不想被儿子误会,更何况他也没有逼走如枫。“是她见人一病了不起才一走了之的。”
“别再演戏了。”他一副不屑的语气。至今梦寰才了解,他心目中敬爱的父亲竟是如此卑鄙。“我不相信。”
“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去问方可晴呀!她不是如枫最亲密的朋友吗?”
“我会问明一切的。”
他别过头去,却见章佳岚手中拿着一封信,似乎正在犹豫着是否要交给梦寰。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要给我看的吗?”
她怯怯地点着头,交给他。“是如枫姐临走前要找交给你的。她说,也许这封信你永远也看不到。”
“看不到?为什么?”
“她说,像你撞成这佯,且昏迷了这么多天,一定没希望了,就算活了过来,八成也成了……成了钟楼怪人,她不想耽误青春,更不想委曲求全地嫁给你,所以……”佳岚换了口气,“梦寰,你也就别再对她痴心了,像她这种女人实在不值得你去爱呀!”
梦寰的手颤抖着,他不相信他会看错人,更不相信如枫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他甚至猜想这是父亲与佳岚联手演出的戏。
看着信封上的娟秀的字迹,是如枫的没错。但信的内容是什么,他考虑着不是要拆开它。
良久,他才挤才一句话,“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自己静一静。”
他们俩没有反驳地走了出去。
他仍旧拆开它——
梦寰:
老实说,在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不断地问自己,该留抑或走?
一个星期过去了,你一直没有醒来,我想你大概就此沉睡了,但女人的青春毕竟有限,因此我选择了离去。
别怨我,只怪你一直沉睡淡醒,如果你能醒来.如果你没变成钟楼怪人般可怕,也许我会念在你对我情深的份上,和你再展开一段人生旅途。但如果一切并非如我所想像的呢?所以请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放我一条生,我可不希望自己半夜醒未,发现身旁躺的不是我心目中最帅气的老公,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你知道嘛!我胆子一向很小,又爱哭闹,要是有那么一天,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毋需再隐瞒下去。大四时为了钱财,我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下海,现在我得为了我后半辈子着想,找个有钱人嫁了。既然你都已成了这副模样,那我也毋需再蹋自己的青春去等你醒来,是不?
真抱歉!我的未婚夫在催我了,就此歇笔了。真希望你能亲眼看到这封信,可惜我想机会不大,为自己祈祷吧!
如枫留
看完信,整张纸几乎快被他扯破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信纸,泛白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梦寰真的不相信,不相信如枫就这样弃他而去。
口 口 口
晚上,可晴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公寓,如今这间屋子就只剩下她一人,显得冷清许多。
蓦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她顺手接起话筒, “喂?”
“可晴吗?我——”
“如枫!”可晴大喊,她真不敢相信如枫终于良心发现,打通电话来报汛息。“你呀!可真反我们害惨了,你知道梦寰他……”
“他怎样了?”如枫紧张地问。
“想知道不会自己去医院看呀!”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晴,别卖关子了,他到底怎么了?”
“告诉你?可以,但必须交换个条件。”可晴威胁她,因为只有用这一招,才能让如枫透露出她的去处。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可晴,别为难我。”如枫几近乞求的口吻。
然而可晴不为所动,这一次她是真的狠下心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如枫终究投降了。“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得告诉称,别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梦寰。”
“好。”可晴没有犹豫,一口答应。
“我在芝加哥。”她平静地道出。“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梦寰到底怎么了吧?”
“他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要写那封信去伤他的心?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人。”
“信?”她的心中充满质疑,她没留下任何一封信呀!莫非是章佳岚搞的鬼?
可晴恍然大悟,“原来我的直觉并没有错嘛!这件事果真有蹊跷。”她再想了一会儿,“是章佳岚,对不对?”
“可晴,别问了,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也好,就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过吧!”如枫有所感触的说,“别问为什么了,只有我离开,你们大家才能平静地过日子。”
“平静?不可能的,除非一切真相大白,找出杀死玉恒的凶手,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可晴愈说愈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找出那个凶手,剥了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泄心头之恨。
“可晴……”如枫试着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却徒劳无功。
“别再试图安慰我,或试着要我打消这个念头,不可能的,你根本不了解这其中的痛楚。我相信你知道凶手是谁,但我不想问你,以免增加你的困扰,其实我的心中已有些底了。”
可晴变了,变得心中充满恨意与报仇念头,是她害了可晴,如果当初听章佳岚的话就好了,今天也就不会弄到这步田地。
“算了,随你吧!帮我多留意梦寰。不管那封信写的是什么,只要他能对我死心就行了。”
“如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是你最爱的人,今生今世最爱的人哪!”可晴真想用力摇醒她,听她语无伦次的话语,更令她恨意直升。
“爱是付出不是占有,你懂吗?”如枫轻叹口气,
“他今天会弄到这副模样,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还有玉恒的事也全是因为我,我才是凶手,才是罪魁祸首。
可晴,你会原谅我吗?”
“如枫,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她擦干泪水,“我要挂电话了。记住,今天的事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以后我会再打电话来问问梦寰的情况。再见!”
如枫话一说完,立即挂上话筒,不给可晴再发问的机会。
口 口 口
江焕平面表情地坐在咖啡厅的一隅。
“为什么要伤害云梦寰,你忘了我们当初的协定了吗?”章佳岚的话对着他直冲而来。
江焕平仍旧没有表情,“我会伤害云梦寰、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是看是谁先破坏,逼得我不得不以相同的手段回报;”
“你——”她用食指指着他,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拨开她的手,并凑近她的脸,“别以为你什么事都做得天衣无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把如枫交还给我。”
“她不见你,找我要人有何用?我和她又没交情。”
“你是和她没交情,但我相信她的失踪全是因为你。”江焕干一口咬定是她,令她不禁心虚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
“别耍嘴皮子。”他抓紧她的下巴,“她临走前还跟你在咖啡屋碰面过,你敢说她的失踪与你无关?”
“你调查我?”
“彼此彼此。”
章佳岚这回可失算了,她万万没想到好好的合伙人会反咬她一口。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话一句,告诉我殷如枫的下落。”
“不知道。”她将头转向窗外,对于他的眼神,她还真的有些害怕,怕他会看透她心中所有的秘密?
他用力将她的脸扳回。“少来这一套,别对我卖关子,否则——”他胜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子,在她面前舞动:“刀子不长眼,我可不希望你漂亮的脸上多只蜈蚣来,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吧!”
章佳岚恨得牙痒痒的,“她人在芝加哥。”
这是好派人跟踪如枫,好不容易才证实的消息。
“芝加哥?希望你没骗我,否则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江焕平收起刀子并放开她。
看着江焕平远去的背影,她暗暗提醒自己多注意这个男人。
口 口 口
来美国虽然有半年多,但如枫的英文仍不见进步。
一来是她不想劳心去学,二来则是觉得没必要。然而大伙仍为她觅了个人选,一个程度佳又毋需付费的英文老师——罗素。
原先罗素也是极力抗争,但是孝顺的他拗不过长罪的压力,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