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扁毛畜生,小心我剪了你的舌头,再抓你去火烤,看你还能不能在那儿呱呱呱!”
“呱呱呱,凶婆娘、没人要、发花痴、上门找男人!”那只鹦鹉叫得更起劲了。
汪莞娇气得一把将手中的吉娃娃对着那只鹦鹉丢了过去,吓得小洛连忙伸手去接那只可怜的吉娃娃,免得吉娃娃被摔得一命呜呼。
“花痴女发飙!杀人哪!杀狗哪!杀鹦鹉哪!”那只鹦鹉拍着双翅尖叫了起来,吓得医院里的动物也跟着叫了起来。
一时间,只见狗吼、猫抓、兔子跳、鹦鹉叫……当然还有花痴女高八度的尖叫声!
“怎么了?”才刚结束手术的骆天恩一听到手术室门外的骚动,连忙脱下白胶手套往垃圾桶一丢,推开了门,就迎上这一团骚动。
“骆医生,救命哪,你这儿的动物发疯了。”汪莞娇一看到骆天恩,马上变成十足弱女子的脆弱模样,死巴着他不放,脸上还硬是挤出了两行泪,和方才那泼妇骂街的样子仿若两人。
“洛可,安静!”骆天恩对鹦鹉蹙了一了眉头,那叫洛可的鹦鹉像是懂人话似的乖乖闭上嘴巴,一脸无辜的理着翅膀。
说也奇怪,洛可安静下来,整间动物医院的动物也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的疯狂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汪小姐,对不起,你是不是吓到了?洛可被他的主人宠坏了,一向比较调皮些,你就别生它的气了。”骆天恩小心的极开汪莞娇的手,深怕自己的行为会伤了她的自尊。
“我最喜欢小动物了,怎么会跟它们计较呢?它们是这么的可爱。”汪莞娇连忙娇声说道,她知道骆天恩一向疼爱这些小东西,当然得投其所好罗!
“恶心!”洛可又叫了一声。
汪莞娇恶狠狠的回瞪了洛可一眼。
洛可仿若没事般,继续用它的喙理着它的羽毛,摆明了不甩她。
汪莞娇气得恨不得掐死这只多嘴的鸟,可是碍于骆天恩在一旁,她只得硬挤出一脸的不在乎,然后用她那可以甜死一窝蚂蚁的声音娇滴滴的说:“骆医生,你看人家的小恩恩,它什么东西都不吃啦!”
“小思恩?我昨天才看过他,它不是好好的吗?”骆天恩微皱一下眉头,他记得那只吉娃娃昨天才做过健康检查,身体健康得很,怎么会出毛病呢?“小恩恩呢?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咦?我的小恩恩怎么不见了?”汪莞娇只注意着骆天恩俊俏的脸庞,早就把那只狗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汪小姐,它在这!”小洛叹口气,将手中的小狗举高。
“你抓着我的小恩恩做什么?快还我!”汪莞娇也不想想是谁救了她的狗命——她的狗的命——一把将小恩恩从小洛的手中抢了回去。
“可是……”小洛反驳的话在汪莞娇的瞪视中吞了回去,和这种女人争论根本是自讨苦吃,他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骆医生,你看看人家的小恩恩啦!”
骆天恩抱过吉娃娃,先摸摸它的肚子,又看看它的眼睛,“你是不是给它吃了什么东西?它的肚子有点胀,可是又不像是寄生虫啊!”
“我哪有!它是我最心爱的小恩恩,我都给它吃最好的。只要它想吃的,从哈根的冰淇淋到松阪牛肉,我都会为它准备,更别说今天我还叫人买了法国空运过来的野雁给它吃呢!”
她才说完,骆天恩和小洛就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这只狗八成是消化不良,像她这种喂法,是人都吃不消了,更何况是一只巴拿大的吉娃娃狗。
“汪小姐,其实,你可以让它吃普通的狗食就好。如果觉得营养不够,可以加一些养分较高的食物,但别给他吃大多其他的乐西。像吉娃娃这一类的狗的胃肠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像冰淇淋这一类又甜又冰冷的东西,最好不要给它吃。”
骆天恩拿起笔在药方上写了几行字后交给小洛,然后对着一脸迷醉,不知道神游到哪去的汪莞娇说:“我开一点治胀气的药,你带回去让小恩恩吃,应该就会没事了。”
“骆医生,你真是太厉害了!看这么一眼,就知道我家的小恩恩怎么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等一下我请你吃消夜好了,就这样说定罗!”汪莞娇连拒绝的机会也不给骆天恩,事实上,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许别人说个“不”字。
“我不……”骆天恩连忙摇头要拒绝,但一个比他高八度的尖叫声把他的话盖了过去。
“没空!没空!花痴女请客一百年也没空!”洛可又哇啦啦的叫了起来。
它这一叫,整间动物医院的动物又骚动了起来。
“洛可,别吵了!”骆天恩要洛可安静下来。
可是这次洛可似乎打定主意要气死汪莞娇,说什么也不肯闭上嘴巴。“花痴女!花痴女!花痴女!”
“你这死畜生,我不杀了你,你还以为我汪莞娇好欺负!”汪莞娇被气得什么淑女风度都不顾了,顺手抓起身旁的花瓶,就往洛可砸了过去。
洛可振翅一飞,闪过了花瓶;花瓶没打到它,却往刚进门的徵津身上飞了过去。
“徵律!”骆天恩见状,情急之下,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汪莞娇,连忙要飞扑过去替徵律挡下花瓶。
徵律没想到才进门就有这么个“大惊喜”等着她,不过,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伸手便接住迎面而来的花瓶,可骆天恩这一飞扑,倒让她失了手,只抓到花瓶中的红玫瑰,整个人就这么被他压在身下。
“你没事吧?”骆天恩连忙打量徵律,发现她一点事都没有位,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倒是你再不起来,我怕我手中的猫就会有事了。”要不是为了她手中的猫,她还真想等着看他这个大呆子发现他竟然压着她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拍案叫绝。
她一向不爱被人触碰,因为那总是带给她一种强烈的反胃感觉,所以,她尽可能的远离人群。
不过,也有少数的人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像方羽律,她那善良如天使的妹妹,而另一个就是眼前的骆天恩,因为他们都是拥有一如白纸般心灵的人类。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曾是那么看好羽儿和骆天恩会成为令人称羡的一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半路杀出卫焰那个死不要脸的自大臭男人。
可这样的结果不仅天杀的卫焰该骂,骆天恩也难辞其咎。他当了二、三十年的青梅竹马,竟比不上人家两、三个月的近水楼台,这骆大呆除了呆,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徵律身上淡淡的福马林味道刺激着骆天恩的嗅觉,他这才发觉她的脸就在他的唇边,而她的气息正吹拂在他的脸上,吓得他整个人从她的身上跳了起来,脸上的红云更是直漫到了颈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因为……因为……”他愈急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徵律把他的表现全看在眼底。唉!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碰到女人就脸红成这样子,十有十二成准还是个处男,难怪内定老婆被人拐跑了,也只会在一旁发呆。
呆!真是呆!
“把我拉起来!”突然,一声尖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全引了过去。
原来刚刚骆天恩情急之下把汪莞娇一把推开,让她不偏不简的摔进医院的大垃圾桶中,而就这么巧的,让她卡在那儿,站也站不起来。
“对不起!”骆天恩连忙过去将她拉起,肩上却传来一阵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想是刚刚只顾着救徵律,花瓶正好砸到他的肩头。
“你是什么人?”汪莞娇直觉眼前的女人会是她的敌手,才一站定,就毫不客气的问徵律。
“这重要吗?”徵律没兴趣理她。
“我是汪莞娇,我爸爸就是汪木定,你听到了就给我识相点,别和我抢男人!”汪莞娇把她的爸爸都抬出来。
“她是你的女人?”徵律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赞同。“虽然是羽儿先放弃了你,但你需要自暴自弃到这种地步吗?”
“我不是……”骆天恩连忙否认,他心中一直只有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变过。
“你说什么?”汪莞娇没想到徵律非但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口气中的不屑更是浓得哈死人。
“哈!花痴女对上冷血女!好戏!好戏!”洛可又是一阵大叫。
“闭嘴!你再叫,我就杀了你!”汪莞娇恨恨的大喊。
洛可根本就当没这回事般愈叫愈大声,整个医院里的动物也跟着吵翻了天。骆天恩和小洛连忙想安抚洛可,可在空中飞的洛可就像是闹上了瘾,怎么也不肯静下来。
突然,一根手术刀削过了洛可的翅膀,一片鲜红的羽毛就这样飘落了下来,洛可像是被吓住的闭上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徵律。
“谋杀……”它张开嘴准备尖叫,却在徵律的注视下“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