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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顾谦萩挑丁下眉,不明白地问道。

  “因为玩是曾跟我说过,他最不会跟女孩子相处了,只要有女孩子试图跟他聊天,他就会立即忘了嘴巴是做什么用的,”她无误地传达冯玩是曾对她说过的活。

  顾谦萩听后,马上从鼻中发出一声带着自嘲的笑音。“他压根就没把我当女孩子看待,在他眼里我只是个被他拟男化的女孩子罢了。”

  “是真的吗?”程旖旎瞧向一旁掌握方向盘的男人,寻求答案。

  “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我是把她当男人婆看。”在某方而他是把她当男孩子看待,但他没说的是,有些方面是他难以将她当男孩子看待,再怎么说她的真实性别是女性,而非男性。

  “我刚才还在奇怪,你们都认识那么久了,怎么还只是朋友而非男女朋友,原来是这样啊!害我误以为玩是把我当成另一条船踩咧。”她故意用诙谐的言论来掩饰她话中的警告。

  不管程旖旎再如何掩饰,同为女人的顾谦萩,一听便知晓那席活是针对她而说的。

  “喂!天地良心,我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会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的恶劣男人,我可是对感情忠贞不二的好男人,别随便抹黑我。”冯玩是急忙为自己脱罪。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要我相信你可以,除非你发誓。”程旖旎骄纵道。

  “我又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干嘛要我发誓?”冯玩是真搞不懂女孩子为什么老是喜欢叫男人发誓、许承诺呢?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给我发誓。”她死命摇着他的手臂,要他起誓。

  顾谦萩看着他们情人间的吵闹,闷痛酸苦的滋味窜上喉头。她垂下悲愁的眼皮,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颗来不及阻止的泪珠偷偷翻出眼眶,在脸庞上画出一道湿润的线痕。

  * * *

  强烈的酸液在胃内频频滚搅着,顾谦萩额边流下痛苦的冷汗,她伸手按下车窗,方便外头的空气可以跟车内封闭的空气对换,可是吹进来的却是闷热的空气,身体并未获得任何舒畅,反倒使原本凉爽的车厢流动着燥热。

  “好热!是谁把车窗打开的?”程旖旎受不了热,大声喝斥道。

  “对不起,我马上关起来。”顾谦萩歉疚地把车窗关上。

  青白着脸的顾谦萩,紧皱着眉头,努力压制就要冲口而出的酸液。

  -—向习惯顾谦萩像麻雀般叽喳叫的冯玩是,顾谦萩此刻的过度安静,让仙感觉浑身不对劲。

  “谦萩,豆腐跟我说,他上次带小豆腐去……”冯玩是试图找话题跟顾谦萩聊,却被她阻止。

  “你可以不要跟我讲话吗?”一股酸劲在她说话时冲上食道,幸好地及时将话说完,一个深呼吸硬将窜上食道的酸液催回胃囊内。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没精神?令他有些担忧。

  “想吐。”她简洁回覆,说太多只会让她的努力化为乌有。

  “什么?”他迅速回头瞧眼一脸纸白、瘫软在后座上 的顾谦萩,“你为什么不早说?”责难道。

  “我怕会影响到你开车,反正等一下就到苗栗,我可以再撑一下。”她难过到整张脸全皱成一团,依然逞强道。

  “笨蛋!我们才刚进新竹,离苗栗还远得很,等你撑到苗栗,我的车就要大翻洗了。”冯玩是企图用气急败坏的语调,掩饰他心中的忧虑。

  不理顾谦萩的反对,径自驶进邻近的休息站内。

  一到休息站,全身力量全运用在防上酸水冲口而出的顾谦萩,早巳无其余力量开车门,开了数遍依旧纹风不动。

  蓦地,车门大开,冯玩是伸手将顾谦萩扶出车,搀着她投奔前方不远处的洗手台。

  顾谦萩趴在洗手台上,嘴一松,拼命将梗滞在食道内的酸水一吐而出;冯玩是则在一旁轻拍顾谦萩抽搐紧绷的背脊。

  终于将卡留在食道内的酸水吐尽,不过也已虚脱得气喘嘘嘘,顾谦萩抖着手,捧了口水,漱掉口中的酸呛味。

  “有没有舒服了点?”冯玩是贴心地递了张面纸给她。

  她擦着嘴,点了下头,由他扶着自己走向凉亭休息。

  “你以往坐我开的车就没见你晕过车,这次怎么反而晕车了?”

  “我只要坐后座就会晕车。”她这个情况自小就如此。可能是因为坐前座可以完全掌握到前方的路况,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叫旖旎坐到后座啊!”微愠地责备道。

  “我以为只是从桃园到苗栗,路程不算远,撑一撑就过去了。”另一个原因是哪有叫女朋友坐后座,而她这个好朋友坐前座的道理。

  “那你撑过去了吗?”他疼惜地戳了下她苍白的额头。“你呀!下次有事一定要先告诉我,别老是憋在心里,知道吗?”想到她刚才那副仿佛快晕倒的模样,他就害怕。

  “嗯。”她低下头,躲开他关爱的眼神。别再对我这么好了,我已经决定要将你当成朋友看待,别再让我难以抽身了。她在心里道。

  突然一阵馨香飘散而来,程旖旎窈窕的身段加入只有冯玩是和顾谦萩的凉亭内。刚才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全数纳入她的眼里,看来现在要防范的人不止顾谦萩一人而已,还有她的男朋友——听到顾谦萩晕车,就好像自己晕车一样痛苦,车还没熄火就冲下车,赶紧将顾谦萩扶出车,就只差没抱着跑。

  不行!她已经失去了一段感情,她不能再失去这—段感情了。

  “谦萩姐,你有没有好一点?”肆元忌惮地坐在冯玩是的大腿上,划开他们俩人间的界线。

  顾谦萩微笑回答:“好多了。”在一瞬间她接收到程旖旎投射来的杀人戾气,令她惶恐地别开与她接触的视线。

  “旖旎,别这样,很难看,快下来。”四周的民众纷纷朝他们行注目礼,这让冯玩是感到尴尬。

  “不要,我喜欢这样,”最后干脆连手也环上他的颈项。

  “旖旎,端庄点,很多人在看。”冯玩是困扰地想将程旖旎移开他的大腿。

  “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有多么恩爱,也好遏止别的女人对你的觊觎。”她的视线片刻也没移开过顾谦萩,这句话分明是冲着她说的,

  当她是瞎子啊?朋友?哼!想用这种关系接近玩是,好迷惑他,接管她的地位吗?告诉你,门都没有,下辈子吧!

  “旖旎,我要生气喽!”他难得厉声发下最后通牒,

  “好嘛,好嘛!”她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不情不愿跳下冯玩是的大腿,改巴在他的背上。

  他实在不太喜欢有人黏在他身上的感觉,就算是他女朋友也不习惯。本来他想再出声制止的,但背后的程旖旎毫无预警发出一声低叫。

  “啊——快赶不上了!玩是,我们再不快点走,会来不及的。”脱离冯玩是的宽背,扯着他起身。

  “怎么了?”顾谦萩不明白程旖旎突如其来的慌张。

  “旖旎她答应她朋友,要陪她当她姐姐的伴娘,时间快赶不上了。”冯玩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似乎觉得程旖旎有点大惊小怪,离婚礼开始还有四个小时。

  “那快去啊!”顾谦萩催促着。如果因为自己的关系,造成别人的困扰那就不好了。

  “可是你的身体还行吧?”冯玩是倒不怎么担心赶不赶得上婚礼,他比较担心的是,顾谦荻这副风吹就倒的病弱样。

  顾谦萩下意识摸了摸尚在翻搅的胃,明知道她这一上车无论是坐前座还是后座,下场只有一个——吐,但她仍然逞能地说:“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你可别逞强。”见她额际有不停冒出的汗珠。

  “我自己的状况自己明白,说没事就没事-”

  “我还是不放心。”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如果不断跟他保证,就代表通常是有事的。”不然这样好了,旖旎,等一下你坐后座,让谦蔌坐前座,她坐后座会晕车。”他与程旖旎协商道。

  让她坐前座?制造机会让她更接近他吗?不行!

  “可是……我跟谦萩姐一样,只要坐后座就会晕车耶。”她皱眉佯装歉意的模样撒谎道。

  “不会那么刚好吧?那怎么办?”现在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顾谦萩望着一脸烦恼不已的冯玩是,这让她深感过意不去。

  “玩是,反正这里离苗栗不远,你就儿载旖旎去吧,我等一下可以打电话叫豆腐哥来接我。”她建议道。

  一筹莫展的冯玩是想想也只能这样,采纳了顾谦萩的提议。他拿出腰际上的手机,拨通电话到窦翰府的公司,要他马上到这里。

  见冯玩是一挂上电话,程旖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冯玩是就要往车子走。“那我们儿走了,谦萩姐,拜拜!”

  冯玩是挥掉程旖旎拉扯的双手:“再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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