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门开了,鄂文孝率先走进去,绅士地按住开关等她进来;许盼兮迟疑了一下才默默的走进去。
她本来不想和他一块关在电梯里,却又有些不甘心,凭什么她要让他先搭,冲著胸口一股闷气,她也进来了,不过几秒钟的酷刑,她可以勉强忍一忍。
鄂文孝面无表情地盯著操作面板,而许盼兮则抬头望著上头的数字一格格跳动,沉默又诡谲的氛围在空气中流转,两人都希望快点到。
终于,仿佛等了千年之久似的,当一声,电梯门再次开了。
鄂文孝发誓,他真的听见她松了口气,这女人,不过一块搭个电梯,有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戒状吗?
他没察觉的是,由许盼兮微恼的眼中看来,他也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蠢样,两人各自怀著对彼此的不爽前后步出电梯。
就在许盼兮掏著皮包找钥匙时,鄂文孝的手机响了。
“喂?”他不慌不忙的接起,一手在口袋里摸钥匙。
“吃饭?今晚?恐怕不行,真抱歉,我这两天都没空……音乐会?没查行事历,我不确定那天有没有空……嗯……伯父吗?嗯……那天应该会去……”没找到钥匙,他干脆倚在门边讲完再说。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瞧见那恶邻手忙脚乱找钥匙的蠢样,她一副打算把包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似的,她有这么迷糊吗?奇怪?在公司里,明明见她一切有条不紊的,怎么下了班,什么都脱序了?
许盼兮总算找到压在里层的钥匙,开了门准备进去,回头却见龟毛男正一脸趣意地看著她,四眼对上时,她可以明显读出他眼里的嘲笑,怎么?找不到钥匙很丢脸吗?也不想想他站在门口不进去,搞不好连钥匙都不见了,凭什么耻笑她啊?
过分!一时气不过,她的脚自动朝他走去,她的动作让他扬起眉头。
谁教他自己讲电话不小声一点,由他轻声细语的回答判断,那头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报仇不必挑日子的,下午敢挖苦她,现在又嘲笑她,那就别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来到他的身前,她扬起一抹令人脸红心跳的灿烂笑容,可她的眼里闪动著恶意,突然她倾身靠近手机,用甜得腻死人的娇嫩嗓音说道:“文哥哥,快点啦~~人家等不及了,快进来,别讲不重要的电话了,等你喔!”
鄂文孝早猜到她想捣蛋,却也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不由得也愣住了。
许盼兮一说完,立刻露出诡计得逞的调皮贼笑,朝他扮了个鬼脸,就火速冲进家门,关上后还落下三道锁,就怕他提刀上门报复。
她倚在门上,心头好乐,一点恶作剧的愧疚都没有。“这种人有女友太没天理了。”
她言不由衷的说著,由公司同事的反应看来,他有没有女朋友不知道,但绝不乏追求者,想到这里,她的好心情又不见了,由他温声体贴地回应电话看来,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见过他臭脸,甚至咆哮的人了。
“哼!差别待遇!”她烦躁地走进浴室,打算洗去一身的不悦。
门外的人仍僵在当场……
“文孝?文孝?那是谁啊?你的新欢吗?”那端的女子气急败坏地追问。
“就是这样没错。”他依然温和地回答。
“你真的……不,我不相信。”那头气跳跳的,她追了半年,什么时候杀出个可以上他的床的女人都不知道?
“你也听到了,有人在等我,我现在真的很忙,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若被她误会,我会很困扰的。”鄂文孝说完就切掉手机顺便关机。
他由公事包中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进去时,又瞧了她家一眼,不禁扬起嘴角,那女人一定以为整到他了,呵呵……
“哈哈……”他关上门后,终于畅快的笑出声来。
黄筱君缠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半年前和她相过亲后,她就穷追不舍,快把他烦死了,只是碍于黄家和文德有生意往来,他的脾气又好,不想让她太难看,以为久了她会自动放弃,但半年也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
就在他还没想到该怎么摆脱她的纠缠时,那女人却自动跳出来替他解决问题,真的是太好笑了,算来他还欠她一份情呢!
不过他不会让她知道的,单是想像她此刻得意的模样,他就可以暗笑好多天了,哈哈……和她过招果然有趣极了。
鄂文孝一整晚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图画得顺极了,应该可以如期完成了,呵呵……
那女生恶作剧时,表情好丰富,大眼睛活灵活现的溜动,淘气又可爱,和她粗鲁踹墙又骂脏话时,有如天壤之别,她到底有多善变啊?
边想著她古怪又逗趣的一切,鄂文孝绘图的动作完全没停,灵感也全乖乖留在脑海里没跑掉,太愉快了。
直到夜已深,他躺上床,拍拍松软的被子,他嘴角的愉悦弧线仍漂亮的扬起,入睡前他喃喃叹道:“真要挑剔的话,若她说话时声音正常一点,一切就更完美了。”
那嗲得让他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压住了他脸红心跳的机会,不然瞧著她动人的笑靥,淘气却带著诱人神态的娇美容颜,他也许会心动吧!
真对那恶女心动,可就麻烦了。
他虽然这么想,但直到沉沉睡去,愉悦又带点期待的浅笑仍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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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又来了?那女人在搞什么啊?”好不容易快睡著,鄂文孝被吵得始终见不到周公,他恼火地坐了起来瞪著墙壁。
他熬了两夜,终于把图画完,正想好好的和大床培养一下感情,那女人的劣行又出现了。
砰!砰!砰!
“还敢说我在家就不会这样,当我是聋子吗?”他顶著火眼金睛,火药味十足地杀上门,很不客气的用力捶著她的门。
砰砰砰!
比大声,他可不会输她!他的铁拳没停地敲著她的大门。
“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不在吗?”她拉开门诧异地看著他。
“你这女人,一定要我动用恶势力把你撵出去吗?”两天没睡让他的火气更大,他一开口就恶狠狠的威胁。
“明知道是恶势力还用,你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是大恶人?”她莽撞地回嘴。
鄂文孝脸当场黑掉了。“当恶人也比当你的邻居好!”
他转身就往回走,决定如她所愿扮坏人。
“啊?你别这样啦!”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冲动了,毕竟吵到人是她的错,连忙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坏人还会听你求情?你也太天真了。”他嚣张地拿鼻孔瞪她。
“我回来时问过警卫了,他明明说你还没回来呀!”她连忙陪上笑脸。
“不是没回来,是我根本没出门,而重点是,你不该再踹墙的,太没公德心了。”他火大的掰开她的指头。
“啊?当总经理的可以说不去上班就不去喔?真好。”她一脸羡慕的说著。
呿!他投降了,一般人听说没去上班,第一个反应都是担心是不是生病了,她却以为他在家乐逍遥?
“鄂先生,我若知道你在家,绝不会这么做的,请你相信我小小的、不足为道的人格。”她举手发誓。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他快失控了,他说几百遍了,她都没听进去吗?
“我知道啦!有公德心的人都不会这么做,但你也知道的,我在客服部上班,精神压力很大的,若不这样发泄一下,我可能会疯了,你不会这么没同情心吧?”她噘著嘴有些委屈地望著他。
“同情你?那谁来同情我?”他闷声冷哼。
他虽然一肚子火,却也明白她说得没错,但当她的压力压迫到他的睡眠时,可就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了。
“我……真的很抱歉啦!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呀!而且我只打算踹几下而已,真的吵到你了哟?”她压著委屈再次道歉。
“废话,刚要睡著被吵醒,是你会不会气到爆?”他没好气的睐她一眼。
这下子换她错愕了,刚要睡著?
“懂了吧?你最好改掉这恶习,舒解压力的方法多得是,不必坚持这么粗暴又没格调的方式。”认定她这表情是在反省,他决定大人大量再给她一次机会,冷淡地说完打算回去,再抱棉被去敲周公家的大门。
“没想到你居然像个古代人似的,七点就睡,不会太夸张吗?”她带著浓浓不解的神情瞅著他的背。
他的脚步顿了顿,充血的眸子转向她,这女人刚才不是在反省?
“你真的没去上班,在家睡大头觉啊?葳岛被文德并购后危不危险啊?”她忽然对前途有些担忧。
“你这女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在家画设计图,两天没睡了,你少扯一些有的没有的。”鄂文孝终于火山爆发,冲到她身前大声咆哮。
“啊?”她被他怒发冲冠的模样吓傻了,僵在原地任由他迫近,他怒吼时气息全喷在她的脸上,她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个男人的脾气到底糟到什么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