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数学。”不知道天才遇到笨蛋,智商会不会受到影响。“那么,数学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用来算东西的。”以前陪著妈妈在菜市场里卖东西,大家都说她很聪明,从没算错钱过,就算金额超过一干元,她也一样没问题。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这一题的答案应该是多少?”修长的指正桌上的考卷轻轻敲了几下。
“6,答案是6。”双眸一亮,霎时她全明白了,颊靥上漾著甜甜的笑。“晋哥,现在我好像全都懂了耶!以后我是不是不用管他文字的部分写什么,只要把该加的全部加在一起,要减的全都减掉,就像买东西或卖东西找钱一样,是不是?”
康尔晋愣了下,细细地思考著她的话。
欧阳珋没等待他的回应,迳自开心的往下解题。
“晋哥,我好像全都会了,这一题是3,这一题是10,这一题是24。”
珋珋越算越开心,越算越快乐,因为答案完全正确。
尔晋还在想著她的话,她已停下动作转向他,小小的脸蛋昂得高高地,双眼的眸光中还带著璀璨的光晕。
“晋哥。”
“嗯?”
珋珋抓超他的手,“我要说,你真的好棒喔,你是全天下最聪明的,用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教会我算题目,还有……还有,你的手好漂亮,手指头好长,比我看过的任何一个男生的手指头都长,还有……”
脸儿红了,她没将话说完。
康尔晋想不到这个小笨蛋也会害羞。“还有什么?”
“还有……”欧阳珋咬咬嘴唇,眼里净是纯真。“还有像你这么棒的男生,又很疼我,每天都送我去上课,而且又好帅,所以……所以如果我长大能当你的新娘就好了。”
“当我的什么?”
“当你的新娘。”她笑出脸上甜甜梨窝。
以前妈妈总是告诉她,女孩子长大后一定要找一个聪明能干、有担当的男人,然后当他的新娘,那么自然就会有人照顾她,可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晋哥很照顾她,所以当他的新娘,绝对没错。
“你要当我的新娘?”尔晋愣了下,俊颜上难得的漾开一抹笑。“这种话,私下说说就好,要是让奶妈听见,绝对要揍你一顿屁股。”
为什么他的冷沉就是对她无效?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与他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呢?
而更糟的,是他居然已经习惯她老是缠著他,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从以前他就有这样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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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珋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跟屁虫,除了上课时间之外,她几乎无一刻不跟在康尔晋的屁股后面跑。
或许是因为从小生长环境的关系,让她知道哪儿安全就该往哪儿躲,所以跟在康尔晋身旁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他专属的保护,她何乐而不为。
反正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像天才一样聪明的尔晋哥帮她扛著,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然而,真的什么都可以不怕吗?不,入冬以后的一场寒流,带来了可怕的流行性感冒,原本体质就较纤弱的欧阳珋,荣登第一波感冒人潮,持续两三天高烧不退,吓坏了康家的人,也让大家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原来康家一向最酷、最冷漠的大少爷,真的将欧阳珋给当成了掌心中的珍宝,他就坐在她小小的床边,紧紧握著她的小手,眉头深锁,一刻也不愿意离去。
“珋珋,药来了,医生伯伯说,你一定要吃药,感冒才会好。”尔晋动作轻柔地扶起床上的人儿,因为还发著高烧的关系,白嫩嫩的脸庞显出了不协调的晕红。
这几天,由于高烧不退的关系,她不再来烦他,他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也可恢复往日的宁静。
然而,没有,他并没因此而感到半分高兴,更糟糕的是,他寝食难安,只因为那个缠人的小笨蛋正在与病魔搏斗。
这让一向沉稳的他,首度认识了什么是慌张,而因为这股慌张、害怕的感觉,他知道了自己心里的在乎,因为在乎,他才会一直纵容著她。
纵容她的接近、纵容她的缠功、纵容她侵入他的地盘、纵容她一声声晋哥的喊,还无条件的让自己成了她的保护伞,成了她有力的支柱和后盾。
然而,已经十四岁,且聪明早熟的他,竟会喜欢上一个七岁的小笨蛋?!这连他自己也想不透。
“珋珋,吃药。”抱起小小软软的她,尔晋神情变得柔和,在她耳边轻喊。
眨眨眼,欧阳珋似醒非醒。“晋哥,药好苦,我不要吃……”
最近又吃药、又打针,让她就算醒著也想装睡。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尔晋将手上盛著药水的杯子,硬是塞到欧阳珋嘴边。“乖,听话。”
瘪著嘴,欧阳珋真希望自己没醒来。“我还没醒过来,你先放著嘛,等一下我醒了,就会喝。”
“你还没醒?”如果她还没醒,那么他是在和谁说话呢?
为了不想吃药,连这种烂借口她都能掰得出来?
“嗯。”
“如果你还没醒,那么是谁在跟我说话?还有,没醒的人能点头吗?”他不介意戳破她的借口,只要她乖乖吃药,只要她的身体健健康康。
“那是、那是……”唉,她真笨,笨得都忘了该继续装睡。欧阳珋很气自己。
尔晋看著她,空著一手抚过她因发烧而显得微红的脸庞。
“快吃吧,如果你乖乖的把药喝了,我就答应长大后让你当我的新娘。”
虽然她脑子不够聪明,但有他就够了,他是个天才,将来老婆笨一点没关系。
“你要让我当你的新娘?”精神为之一振,“要当你的新娘,就一定得喝苦苦的药水吗?”
苦药水和美丽的新娘子,被摆在她脑海里天秤的两边相互较劲。
“是。”眼里带著笑意,康尔晋将药水递到她的嘴边。
“有没有办法,能当你的新娘,又不用喝苦苦药水?”她天真的问,因为闻到药水味而皱起—张小脸。
“没有。”尔晋摇明了不退让。
“那……”珋珋看看他,又缩缩脖子看著药水。
“要当新娘就要喝药水。”他说,脸上神情摆明了没得商量。
“喝了就可以当你的新娘?”咽下一大口唾沫,药水都还没沾唇,欧阳珋已觉得满嘴苦味。
“嗯。”应声的同时,他转头取来一颗糖果。
“好吧,我喝。”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欧阳珋闭起双眼,一手捏紧鼻子,张开嘴来。
看著她可爱的模样,康尔晋忍不住笑了出来。
将装在杯子里的药水一古脑儿地往她的嘴里倒,然后再顺手剥了颗糖塞进她的嘴巴里。“吃颗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欧阳珋皱眉皱脸。“才怪!”
“晋哥,你说喝了药,就让我当你的新娘喔,不准反悔。”她没忘。
“是、是,你喜欢当就让你当。”尔晋笑著,伸来一手揉乱她的发。
“打勾勾。”虽然有他的承诺,她还是不放心。
“奸、好。”尔晋挺配合的,已经有心理准备让她赖一辈子。
“还要盖章。”珋珋小小的指头,轻轻压上他的……
当新娘只是欧阳珋小时候的童言童语罢了,长大之后,她理所当然的全都忘了。
而康尔晋却恪守承诺,日子一天一天过,欧阳珋一寸一寸长,他也越来越直喜欢她……
第三章
春暖花开,轻风徐徐,虽然仅是四月天,但在台湾的东海岸已能见到高照的艳阳,四处撒下非凡热力。
康尔度假中心里,总经理的办公室旁,被隔出了一个有著办公桌椅、窗、门、硬体设备的小办公室。
只要是度假中心里的员工都知道,这间小小办公室是给一个特别的人专用。
是怎样特别的人呢?
据说,她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接下了总经理秘书的这个职务;据说,她很喜欢和总经理唱反调,两人是一同吵吵闹闹长大的;据说,除了当秘书之外,她还有个秘密任务,是帮著康家人监督三天两头换女友的花心总经理。
那么,她是谁?
没错,欧阳珋是也。
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女人。
即将迈人二十四岁的她,前年由大学毕业后,就在康家人一致投票通过下,被指派到度假中心来上班,职务是康尔齐的私人秘书。
说实在,秘书这个职务是不错啦,但她总觉得没有挑战性,或许是康家人太宠她的关系,欧阳珋觉得自己每天都像在度假。
像现在,她舒舒服服的坐在真皮座椅上,聆听著巴哈的弦乐协奏曲,欣赏著窗外一大片翠绿搭著蓝天白云的美景。
突地,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在无预警下突然被人推开来,来人非常粗鲁,不仅扰了一室宁静,也打散了欧阳珋悠闲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