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该当时就做出正确的反应,马上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半裸的我。这样,你也不会招来进一步的羞辱。但是你做错了,对吧,彭沃西小姐?”
不管该不该打,反正又是一记耳光。他刚才讲的都是大实话。这时,她走了,转过屋角,径直向马厩前门走去。
梅根一直跑回房间,直接冲回卧室。她站住时,气喘嘘嘘地倚着关上的房门。她紧闭着眼睛,身体仍旧有反应地颤抖着。她终于低低地呻吟出声。
他总是有理,非常有理,她“再次”做出非常不恰当的举止。当她意识到他几乎没穿什么时,她本应该立即闭上眼睛。那优美的男性胭体迷住了她,令她又干出难以想象的蠢事,盯着他瞧。“将他吞到眼里去了。”这就是他讲的粗鲁话。但是,她的确是那样做的,也没瞻前顾后地想过,没意识到他注意到她的行为了。
毫无疑问,他提议为她脱下他的裤子,因为她长时间地盯着他那地方瞧。对此,她怎么能开口斥责呢?对于他的行为,她从心里表示理解。实际上,她也想看看裤裆里面那玩艺儿是什么。
透过她那厚厚的长裙,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它的存在,那感受中还有着害怕。是的,这也引起了最令人兴奋的感觉,从他顶住的那一点开始,渐渐漫延,出现震颤,直透全身的神经未稍。
这种感受正是她期望的,也是没有体会过的。当他再次吻她时,她的小腹中出现了特别的感受。
梅根再度呻吟起来,挪步离开门边,情乱意迷地走在地板上。本来不该出什么事的。她当时想做的,无外乎是与那匹骏马混熟些。这样,她才有可能骑它。她根本没想过会遇到德夫林?
杰弗里,不然,她哪会那么早就去马厩?比她平日的作息时间早了几小时,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早起人发现她。
这计划本来不错,但是被那该死的门栓搞砸了,那门闩不起来,加上又遇到一个瞌睡轻的人。上帝啊,她只是与种马讲悄悄话,即使门是开着的,那也不可能吵醒德夫林,然而他说过,是她说话的声音吵醒了他。他也说过,他正躺在床上思念她,他这是真话吗?很可能不是,他说过许多无耻的话。总之,有50%的可能是在撒谎,只不过想打动她的心。这个可爱的男人想打动她的心。
她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来到窗前,眺望旁边的院子,马厩,马厩在那房子后面很远的地方,然而是那个方向。她能够清楚地看到人口,这时没有任何人进出,现在,她听到马蹄声,她希望见到的是马夫蒂米。后者每天都骑着老马来干活儿。没料到冲出马厩的却是黑色的骏马,德夫林骑在马背上。
她希望他能知趣地离去,但是她也知道他不会的。那骏马甚至没配马鞍,德夫林也没穿靴子。他仅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与他昨天穿的那件一样。后来,她甚至希望他迷路。其实,这不是她的希望。男人与马奔驰着,好似已经浑为一体。一会儿后,他们跑出了视野,但是没有跑出她的脑海。
他真该死!他如果不是那么英俊逼人,她也不会总是这般傻乎乎的,在她的记忆中,还没有谁长得像他那么帅,竟令她达到忘形的地步。
她凝视着他,那方式粗鲁得的确令人无法原谅,他可能更加粗鲁,甚至敢哗地脱下裤子。他没必要用嘴说,然而每当他开口说话时,也不应该如此庸俗。他就是这种人,他显然不该踩蹭她。不过,她不会为此抱怨他的。她或许应该受到报应。
这般贪婪地看着他,就似用手上下抚摸他一样,他早就讲过这种感受,不是吗?不,梅根不相信自己会勾引他。他发出威胁说,如果他发现她敢再像那样贪婪地盯着他看,他还要吻她。
她坚决不信,他到底敢不敢呢?他真像流氓一样粗俗,卑鄙吗?
显然,他是有胆量的。原来她根本不相信他会有贼胆敢当场羞辱她,但是他做了。她为什么总是在这事上耿耿于怀呢?
要是他第二次不再吻她就好啦!这与第一次感受完全不同,美好得难以置信。她感到头晕目眩,胃部痉挛。出于羞怯,她不好意思让他住手。但是他显然停了下来。事后,他对她讲过,她连吻都不会。
想到这事,她不禁皱皱眉。的确,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她以往曾有过一次吻,那是当地的求婚者偷偷干的;仅仅在唇上一啄,相当短暂,她无法搞清楚自己是否喜欢那样。
她很快要结婚了。她在与自己的公爵相吻之前,她是不是该多积累些经验呢?她不希望对方像德夫林一样,发现她在这方面的欠缺。既然她知道自己要嫁谁,那么引诱其它的求婚者来吻她就是不对的。所以,她丧失了学习机会。德夫林一吻她,便得出她首次亲吻的结论。她根本不懂对方要做什么,如何去迎合他。
只要她不打算再次让他得逞,这很容易做到。一个养马人嘛!他竞敢……
她仍旧站在那儿,立在窗户旁。这时他突然回来了,头发湿沥沥的,衬衫仍旧贴着他潮湿的前胸。他去游泳啦?但愿不是去“她的”池塘,她是这样希望的。一想到他在自己私人水塘里游泳,她便更加气恼,这么恶劣的习惯,这种人只配永远生活在马厩里。
这男人真是胆大妄为,再度搞得她气恼不己,她很快意识到他已经注意到她。他勒转马头,离开马厩,来到她的窗下。事实上,他正凝视着她。她却敢无视他的警告,故意地,挑衅地反盯着他。她知道,在自己的卧室内,他的威胁与侵扰都不起作用。
她甚至沾沾自喜地为自己的行为嫣然一笑……
他仍旧凝视如故。他甚至下得马来,走到马头前,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的窗户。她开始在想:他是否该死的较上了劲,他说不定最后会猛地冲上来,脱下衣服。
梅根感到气急气紧,猛然关上窗帘。但是他那雄浑沙哑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那声音比昨天他的口哨声更难听,这向她表明。
他又赢了一个回合。这已经达到容忍的极限,“他”这家伙简直可忍而孰不可忍。她应该将此事禀报父亲,打发这混蛋滚回老家去。
那天早上,梅根后来在吃早饭时,才有机会与父亲交谈。她甚至在头脑里想好该说什么,大部份都是事实。这种做法的杀伤力虽说达不到解雇德夫林·杰弗里的程度,但也足以令他挨一通臭骂。这么一来,他们便会失去那匹骏马。其实,她应该做的事情还是同德夫林算账。不过,做这种事情需要精心策划,随后在远赴伦敦之前实施。一考虑他是那么地粗暴无礼,她退却了,她害怕了。他可能就这样与她算账,这对她造成的伤害程度,就如同他的罪恶一样。
如果必要的话,她甚至想将自己的打算通报德夫林,尽管她实在不希望那样,因为她确实不想同他进行任何交谈,总之,他可能感觉得到:她不想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既然还不到提出解雇他的时候,她干脆什么都不讲。德夫林清楚她的脾气,因为他曾经在门边偷听过她谈话。如果他既想让她保守秘密,又想骚扰她,那么他只有滚蛋!但愿他到此的目的不是来骚扰她的。
梅根在用过早饭后,按往常的时间前往马厩时,她还是感到紧张,虽然她对自己的结论深信不已,在那儿,她没见到任何人,甚至连常见的蒂米也没有踪影,她这时才松口气。她可能听到马厩背后有声音,像是在敲打着什么,但是她不打算前去探看。她直接去“安布罗斯先生”的马厩。
她在骑马前总会简略地擦擦马身。当她骑马归来后,她还会彻底地洗涮马匹。然而,她今天想省略擦马的程序,想趁德夫林不在附近,尽快离开。
“早上好,梅根小姐。”
她开始牵马,立即回答说:“你也早上好,蒂米。”
“那匹‘凯撒’果然神骏,对吗?”说着,蒂米爬上马厩的围栏,坐在那儿,在她的马鞍旁。
这是他们的约定,因为她从不要他帮忙。他坐在那儿,只不过给她作伴儿,而这时的她则负责自己的马匹,这能起到镇静作用,正是这一切正常的环境,几乎令她决定不要打破自己的习惯。
“有件事你得去做,蒂米,去吧。”
梅根听到“那种”声音,内心便哺咕起来。这极可能是蒂米弄出来的声音,因为这伙计一听到命令,便会立即执行。他从马厩栏上爬下来,跑到马厩后去了。
“这事与你无关,”梅根转过身,看见德夫林出现在马厩前院,“我只需要蒂米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