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楼对她的用心及呵护,她怎会不明白!然而……她就是管不住一颗想念应邦的心啊!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脑子一空下来,思绪就抑止不住的想著应邦,总想著今天他过得好不好?伤口复原得如何?他有没有像她一样也想著她?
好多问号在脑海及心上来来去去,每每一想起应邦,一颗心就涌出浓浓的思念狂潮,她好想见他,偏偏就是见不到他。
呆望著窗外景色,艾莉的神情有些茫然及失落,随著车子行进速度的减缓,无力感再度悄悄袭上身,让她不由自主的哀叹一声。
「唉——」
未遇上应邦之前,她根本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整日忙著赶场走秀都来不及,哪有闲暇时间可以为感情事而烦恼?
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爱情」这两字,果真碰不得……
无神的眼呆望著窗外的街道,从拥挤的道路及车子行进速度看来,不用想也知道又遇上了塞车。
「艾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旁边的锺楼仍唠叨不休,察觉到车子速度变得停停走走,注意力马上被拉开,「怎么又塞车了?现在又不是塞车时段……前面该不会出了什么车祸吧!?可恶,这一塞不知要塞到什么时候?」
没将锺楼的抱怨听进耳,艾莉只觉有种深沉的疲惫及无力感不断侵袭著她。
蓦然,一个在对街上疾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
傻愣愣的盯看著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艾莉开始好奇起男子为何急得拚命往前跑,从他紧绷的侧颜看来,似乎有什么火烧屁股的大事让他无法停下奔跑步伐……
於是艾莉将车窗降下,想将那男人的脸孔看个清楚。
会是他吗?
心中开始冒出一颗颗期待的粉红泡泡,全身的无力感瞬间一扫而空,她迫不及待的朝对街引颈张望,急於确认男子的面容。
「艾莉你在做什么?」见她把头伸出去,锺楼紧张的将她给拉回座。
瞪大眼将那不顾一切往前狂奔的男子看个清楚後,艾莉再也抑不住从心底翻滚出来的阵阵狂喜。
「是他!」喜悦迅速在她面容上扩散,她回头向锺楼兴奋的喊叫,「真的是他!偶迷有看错。」
「你在说什么?」锺楼被她突来的欢欣搞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没有理会他的疑问,任由笑容在脸上扩大,她焦急的猛拍驾驶座的椅背,「停车!快停车!」
不明所以的司机听见她的焦急声调,不禁下意识的踩煞车。
一逮到车子静止的空档,艾莉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一溜烟的往对街跑去……
「艾莉!」锺楼吃惊地张口外加瞪直眼,却无力阻止,「天啊,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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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什么?
应邦的脑海不断出现著这个疑问,唯一确定的是他正在向前狂奔,而且一点想停下来的迹象也没有。
为什么他要跑得这么卖力、这么不顾一切?
因为……他无法抗拒在心上徘徊不去的那道身影,无法眼睁睁放她离开,他要尽最大努力将她留在身边——
微微牵动唇角,一抹苦笑随之浮现,他想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像个傻子不断往前狂奔的疯狂举动了吧?
为避免塞车,他舍弃用汽车来代步;深怕大众运输会在紧急时刻发生不必要的变故,所以他选择以自己的双腿来证明——
证明他对艾莉的重视及在乎!
从听见姿姿带来的消息後,他真的慌了心……
「没想到……我也有这么慌乱可笑的一天。」
从小在孤儿院成长,让他养成处变不惊的个性,即使被两位异姓妹妹缠上,甚至被热血过头的义父阮浩正收养,都无法激励出他更多感觉及情绪。
一个八竿子跟他打不著关系的模特儿,就这么闯入他的生命,而她一口可爱的台湾国语让人完全无法抗拒,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累积,等到情感溢满,超过负载时,她却将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怎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开手?他还有一些话没对她说清楚讲明白,起码——他想告诉她,他……
「应邦!」
思绪百转千回间,身後却突地冒出尖锐女音,让他闻声一愣,未曾停止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他急遽的转身探看,想要确定那道唤声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著。
「艾莉……」看著站在不远处,同样微喘著气的她,应邦意外的不敢放声唤她。
一见到他,艾莉无法控制上扬的唇角,开心的咧唇直笑,一颗思念他的心此时终於获得满足。
「果然是泥……应邦!」她低喊一声,不顾紊乱气息,拔腿朝他跑去。
看著心牵挂的人儿朝他跑来,应邦开心的张开双臂。
当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时,应邦用力汲取她身上的芳香气息,好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
「艾莉……」他情不自禁的磨蹭她柔嫩的脸颊,「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梦吧?」
「不速不速!」她的纤臂紧紧缠住他,感受著他炙热体温,「泥不速在作梦,偶也不速在作梦……」
终於见到他了!
连日来积压於心的激动情绪,转化成一波波热浪袭上眼眶,她眼底逐渐蓄满晶莹珠泪。
「泥……有迷有速?」想起他的伤,小手焦急的在他背部游移确认,「有迷有好一点了?」
「好多了。」软玉温香在怀,藏於应邦心底的浓烈情感正一点一滴的窜出,「你呢?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艾莉吸了吸鼻,将溢出的伤感全吞下肚,在他怀里掹摇头,接著她缓缓抬起脸迎视著他,「不好,一点都不好。泥……为什么就是不来看偶?」
「我……」看著她坦直率真的眼,应邦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艾莉不肯放弃的追问,「因为泥讨厌偶?还是泥觉得偶很麻烦,索以泥不想再看见偶?」
「不是。」应邦捧起她的脸,急忙否认,「我只是……不愿意承认对你有感觉,我只是在……逃避。」
「为什么?」她眨眨眼,不太明白。
应邦吞了口口水,第一次发现向女人解说自己的心事,比开紧急会议或是做年度计画报告还要难上几百倍。
「因为……」看著她,许多复杂情感充斥在心头,教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理出头绪,「我是个胆小鬼,我害怕会失去更多,所以只敢固守原来拥有的。」
艾莉蹙起眉,越是想弄清他话中的含义,脑子越是一片混乱,「偶……对不起,偶不懂……」
应邦爱怜的抚摸她脸颊,注视她的眸光不自觉地放柔,「这些你不用懂,我懂就好。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还会有第三次的好运气,我以为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尽了……」
艾莉疑惑的掹眨眼,说道:「虽然偶不懂泥在说什么,口速……偶想听,偶想知道泥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个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的孤儿,简言之——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很幸运的我存活下来,这是我人生第一个幸运。
第二个幸运就是遇上了我义父,他用大无私的精神收养我、栽培我,所以我发誓这辈子都要保护我的家人……」
听著他这些话,虽然讶异他的出生背景,但也因此更佩服他了。
她的确比他幸福,至少她见过父母,还在充满爱的环境下成长,尽管现在失去了亲人,但他们给她的温暖一直留存於心,永不抹灭。
眼前的男人有张刚正严肃的面容,他总是用认真的态度面对一切,但她知道披著冷淡外皮的他,有著一颗温柔的心。
她看见他是那样的爱护、宠溺著家人,让她好羡慕……羡慕姿姿还有他的家人。
「偶口以……当泥的家人吗?」望著他,她忍不住提出这个大胆要求,孰料话一脱口,脸蛋也被火辣辣的红潮给布满,「偶……偶迷有其他的意思,偶只速想……」
她的话未完,便让应邦张臂抱个满怀,像是想将她揉进体内般,抱得她快透不过气。
应邦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艾莉,遇见你是我第三个好运。我本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过了……甚至没想要为一个女人停留,可是你……就这么不知不觉,让我慢慢记住你,让我再也忘不了,让我每见你一次就忍不住紧张冒冷汗……」
听著他的陈叙,感受到他逐渐上升的体温,她不禁高高弯起唇角,满足的依偎在他怀中,只希望这一刻的幸福可以永远停留。
「偶不会紧张冒汗……」她启口,小声说起自己的真心感觉,「口速……每次一见泥,就想一直盯著泥看,然後心跳就越来越快……
偶一直以为偶生病了,口速偶又强吻了你……阿锺说一个女人会吻一个男人,代表女人对男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