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靓文隐隐约约觉得,或许小妹嘉恩的机会远胜于她或芝郿吧。
她有足够的聪明才智来了解目前的情况。
高寒听的忍不住好笑,居然有人认为自己之所以会生出来是为了管闲事?
「很有趣。」他继续问:「那么,她的志愿是当个警察吗?」
唐衍真想到她挂在机械臂上的模样,嘴边就带了一个微笑,那让他看来亲切不少。
陈靓文还没回答,自觉被冷落的芝郿连忙说:「我就说她很笨,她没有考上啦。她跟我不一样,像我小时候就说我要当模特儿,结果我真的当上了。」
一向很自恋的她,很快的就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我念高中的时候呀,走在路上就有模特儿经纪公司的经纪跟我搭讪,所以我……」
她正打算滔滔不绝的往下说时,老乔治走进来,轻轻在唐衍真耳朵说了几句话。
他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像是有件他期待的事终于发生了似的。
「抱歉,我失陪一下。」
他离席,留下失望的芝郿和深感赢得胜利的靓文。
陈芝郿试着跟高寒和司尔达说话,但却碰了一鼻子灰,他们一点跟她交谈的欲望都没有。
倒是司尔达和陈靓文因为在一场会议中见过,所以开始谈起了共同认识的人,而有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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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衍真嘴边带着一个微笑,往保全控制室走去。
根据老乔治的说法,他们有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入侵者,保全人员正准备出动驱离。
不过他比较倾向自己出面关心,如果这个入侵者是他今晚的贵宾的话,是不该得到太粗鲁的待遇的。
「衍真。」
白袖茹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从起居室的门口看见他晃过去,也不管自己还懒散的穿著晨褛,一脚踢开脚边的爵士就追上来。
「你来的刚好,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他一皱眉,并不是很高兴他被耽搁了:「甚么事。」
对于陪伴他父亲走最后一段路的这个女人,他已经给了最大的忍耐和包容,但她三番两次的挑战他的威严,让他渐渐的对她失去了耐心。
「陈家姊妹的事,难道你不能再考虑吗?」她苦口婆心的说:「你要知道,那种女人眼里只有钱,一旦知道你有这种打算,还能不想办法把自己嫁给你吗?」
他冷冷的说:「我的确是有这种打算,所以她们并不需要想尽办法把自己嫁给我。」
「但是她们没有一个人配的上你呀。」白袖茹用最真诚的口吻说着,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晨褛,隐约露出包裹着嫩白胸脯的黑色蕾丝内衣。
「是吗?」他扯出一个冷漠的笑:「配不配的上我的标准在哪里?」
他之所以考虑娶陈家女儿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非常尊重父亲的遗愿,第二个就是白袖茹了。
唐衍真知道,只要他一天是赞石单身汉,她就永远不会放弃插手他的婚姻。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她,让自己成为已婚男人,从此省掉这个麻烦,他可以花更多精力在事业上。
「衍真,你总是不明白我的担心和顾虑。」白袖茹难过的说:「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呀。」
他笑一笑,但眼神冷酷:「妳可以尽量扮演妳喜欢的角色,不过用不着期待能改变我的任何决定,好吗?」
「可是我……」
「好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到此为止。」
当他说到此为只时,如果对方还不能够死心,那么他可能会做出让人遗憾的决定。
他并不是真的那么需要一个『母亲』,在皇室里不断干涉他的。
的确,他答应过父亲要照顾白袖茹母女,但是照顾有许多形式,希望她不要逼他选择大家最不乐见的那一种。
白袖茹看着他离开,眼中冒出了怒火:「真是不知好歹!」
要不是为了他背后这笔庞大的身家,她才不受这种毛头小子的气呢!
她仰头喝掉杯中的酒。
看样子唐衍真好话是听不进去了,这下她只能用点手段,寄望她的外甥女有点本事了。
第四章
「乖狗狗,乖,去别的地方玩,快走开!」
陈嘉恩怕得全身都在发抖,但那三只凶猛的杜宾狗却连一点要走开的意思也没有,拚命的对著她吠。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爬上皇室的围墙,半爬半摔的掉了进来,连身上沾到的灰尘和杂草都还没拍掉,就被三只恐怖的大狗追著跑。
还好她什么都不拿手,就是跑步挺在行的,惊险地跑在三只狗的利牙前面。
最後她实在跑不动了,於是跳进喷水池里,爬上那个喷著水的维纳斯雕像,紧紧攀在上面。
她全身都湿了,狼狈不已的大叫,「救命呀!」
那三只凶恶的狗前脚踩在喷水池边,不断地朝她吠叫著。
「走开啦!拜托拜托,走开嘛——」
陈嘉恩小时候被狗咬过,从此对狗就有著极深的恐惧,这三只凶猛的恶犬,一副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狠样,怎能让她不怕得浑身发抖?
就算她是非法入侵,也还保有人权呀!
她就不相信皇室的保全人员都没发现来了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宁愿再被扭到警察局去,也不想被三只凶猛的狗咬屁股。
「快来人呀!」她怕得都要哭了,那三只狗一副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
陈嘉恩不知道的是,从她贼头贼脑的在围墙外闲晃时,就已经被监视萤幕前的保全人员盯上了。
当她爬上围墙,很辛苦的坐在墙头上休息时,唐衍真就已经双手抱胸,站在监视萤幕前,看著她一边吐舌喘气一边用手扇风的样子。
当她踩著一旁的石雕爬下来,然後四脚朝天的跌在地上,狼狈爬起来揉屁股时,唐衍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还让老乔治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是唐衍真阻止了保全的行动,否则她根本没机会爬上墙,而那三只凶猛的狗,也是他授意放出来的。
看她到处逃命,最後逃到维纳斯喷水池里的举动,让他忍不住在保全室里放声大笑,并且决定快点出来拯救她。
那三只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犬,如果没有听到主人命令,是绝对不会张口攻击的,所以唐衍真才会放狗赶她。
陈嘉恩一边叫著救命,一边看著有著大理石门柱的巨门打开,一个穿著正式晚礼服的人,缓缓步下石阶。
当月光照清他的脸庞,陈嘉恩不禁脱口大叫,「唐衍真!快叫你的狗走开!」
这个可恶透顶的人,连养狗也挑这么凶的!
他就不会养温和可爱,例如马尔济斯、吉娃娃之类的吗?
「你真是个活宝。」他走到喷水池前,顺手摸了摸狗的头,轻声说:「趴下。」
结果它们真的全都乖乖趴下,温驯的在他脚边排开。
「我不是来娱乐你的!」她气呼呼的说,小心地爬下雕像,没想到却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在池里,溅起一阵水花。
唐衍真偏过头去,感觉脖子上、手上一阵清凉。「你好像随时随地都在制造灾难。」
他没见过哪一个女人像她这么会摔跤的。
更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有她这份能耐,似乎全身都充满喜剧细胞,无时无刻都在逗人发笑。
如果是她的话,婚姻生活应该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吧?
陈嘉恩气得在水面上一阵乱打。「连你这烂池子都欺负我!」
他笑著,语气有些揶揄,「自己没站好,还怪水池欺负你?你怎么这么讲理?」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讽我,我没那么笨。」
她瞪著他说,从池子里站起来,故意在他面前甩手踢脚,弄脏他昂贵的礼服让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我从来不觉得你笨,倒是你二姊觉得你不聪明。」
从刚刚陈芝郿对她的评语来看,她们姊妹的感情还真是不好呀。
「我二姊?呿!」她撇撇嘴,一副不想评论的样子。
她没见过谁比她二姊更自私,完全只关心自己的事,只在乎自己漂不漂亮,从来不看家里的情况适不适合让她当洋娃娃。
慢著,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二姊?
陈嘉恩一脸防备的瞪著他。「你该不会这么卑鄙,先是让我丢了工作,现在又想对付我的家人吧?」
要不是那三只狗表现出一副随时要咬人的狠劲,她一定毫不客气的踹他。
「我害你丢了工作?这倒是新闻。」
看样子她不是来作客的,而是来找人算帐的。
「要不是你害我丢了工作,我来这里干么?等你请我吃饭呀!」
他含笑点头。「的确是如此。」
她杏眼圆睁的说:「你少在那边装了!你这种黑心企业家,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对付我这种小人物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我真是白痴才会相信跟你有谈判的空间!」
可恶,她压根就没有筹码,有的只是一股热情和相信人性本善的想法。
「慢著、慢著。」他举起手来,试著安抚激动的她,「我发誓我跟你失业的事情完全无关,绝对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