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醋意满满的话,让凌东确定,他这闹脾气的小情人果真是特地跑来找他的!
只是,这颗笨汤圆似乎误会了某些事。
「妳说谁和谁勾肩搭背啊?」他为自己的清白叫屈。
想他为她守身如玉多年,这小女人居然还敢质疑他的清白?
「你别想否认,我都看到了。」她指证历历,美眸含怨带嗔。
「看到?敢问大小姐,妳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的手有搭上人家的肩、勾上人家的背?」他向来很守分际的好不好,这么说实在太冤枉他了。
「可、可是你明明就和那些女生有说有笑的……」她回答得有些心虚。
仔细回想了下,方才的情景的确是那些女生主动拉着他手臂,可是、可是他也不能因为主动送上门就毫不推辞啊!
元宵依旧一脸委屈地望着他,楚楚可怜的眼神令他难以招架。
「算我败给妳了。」支手抚额,他无奈叹息,「我只是做了道菜慰劳一下大家,那些服务生忙了一整天,难得有新菜色试吃,开心过头了才会跟我……呃,拉拉扯扯的,不过大伙儿只是闹着玩,没别的意思,笨汤圆妳用不着吃醋啦!」末了,他用力拍拍她的头保证。
「谁、谁在吃醋了,你少臭美!」努力挥开他的大掌,元宵涨红了脸儿反驳,怎么也不承认盘据在心头那股酸溜溜的味儿,其实是自己踢翻了醋坛子。
「倒是妳,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恢复活力的元宵,凌东扬起唇,心情显然十分愉悦。
毕竟,这可是元宵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虽然很不巧地发生了点杀风景的小误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瞥了眼笑得像偷腥猫儿的男人,她微红了脸回道。
「难得妳这么思念我,我当然随时欢迎妳来。汤圆,这该不会是要给我的见面礼吧?」瞇起眼盯着她怀中抱紧的纸袋,他突然伸手,一把拿过那个神秘的玩意儿。
「啊,凌东!你、快还我啦!」东西教人鸭霸地抢了去,元宵红着脸想夺回,却碍于身高低人一等,怎么也构不着被他高举的纸袋。
「这不是给我的,难道是要给其他男人的吗?」抽出纸袋中的神秘礼物,凌东先是大感意外,但旋即笑开了脸。
一条折得整整齐齐、如火般红烈的手织围巾,抢眼的程度完完全全符合凌东一贯张扬的个性。
这样狂放的颜色,除了他,再没别的男人适合了!
「汤圆啊,其实妳手艺还不赖嘛,居然会为我亲手织围巾。」感动地以脸蹭了蹭那条质地细软的礼物,他满足地笑着。
却见元宵心虚地微红了双颊,吶吶招认,「呃,那个……是我在百货公司买的啦,不过,专柜小姐说那是进口安哥拉羊毛织成的,很保暖喔!」
看见凌东带着浓浓笑意的灼亮眼神,她有些赌气地别开眼。「反正我就是笨手笨脚,不会做那些女孩儿擅长的事,你常常收礼物,一定也不差这一样,干脆还我算了。」
伸手想抢回围巾,却教凌东快一步扬高,她气恼地噘起唇,可没忘记稍早从服务生口中听来的消息。
「不是妳送的礼物,我才不要!妳几时见过我穿戴别的女人送的东西了?」不屑地哼了声,凌东像是收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得意扬扬地将火红围巾绕在脖子上,不许她收回。
望着他欣喜的模样,和任性的宣言,元宵不自觉微微掀唇笑了,觉得心头有股甜甜的滋味在酦酵。
「不如妳就和我一道回去,顺便向那些女生宣示所有权,以后就没人敢来碰我了。」他凑近她耳边好兴奋地提议,让她倏地羞红了脸。
「你、你在胡说什么啦!」
这男人!什么叫宣示所有权呀?
他说得出口,她还做不出来呢,感觉好羞人。
「妳干么害臊啊?妳喜欢我,不想让别的女人靠近我,就和我看不惯任何男人接近妳一样,最好的方法就是向那些白目仔宣示主权,要他们闪得远远的,这才是身为情人应尽的责任啊!」凌东说得振振有辞,还热血地举起拳头在半空中挥舞着,可见他过去不知暗中进行了多少次歼灭情敌的任务,而元宵直到现在才从他鸭霸的语气听出端倪。
不过,他这狂妄的宣言,却让她脸儿发烫心头甜滋滋的,连教训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好,就这么决定,妳现在就和我一道回去,好好尽妳身为情人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吧!」完全无视于她羞窘的挣扎,凌东一把搂住了身旁的小情人,还很得意地将脖子上长长的围巾分别缠绕在两人颈项上。
一高一矮身材相去甚远的情侣,像对连体婴般分享着同一条围巾,这情景任谁见了都觉得好笑。
面对路人不时投来的诧异眼神,元宵羞得直把脸往暖呼呼的围巾里埋,也因此,她错过了身旁男人满是笑意的帅气脸庞,以及悄悄望向她的那双深情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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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心爱的小情人回到餐厅,凌东果真招摇地向所有人介绍了元宵的「爱人同志」身分,引起众人一阵起哄欢呼。其实就算他不说,有眼睛的人看见他俩共缠一条围巾的画面,哪还不明白呢?
心底虽这么嘀咕着,可面对凌东大方宣告「归属权」的态度,元宵不否认其实自己内心有种甜蜜的感觉。
「汤圆,妳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和主厨老头打声招呼再走。」赶走了看热闹的服务生,凌东让她坐在候位区,这才心情愉悦地哼着曲子回厨房。
望着他像个孩子般雀跃的背影,元宵觉得有趣。「以后可以常来吧。」她悄悄喃道,忽然很想天天看见他这样活力飞扬的喜悦表情。
也许未来,早上凌东来送爱心早餐,晚上她来接他下班,这样的甜蜜生活也不错呢!
正在心底偷偷幻想着,元宵的视线却让落地窗外一抹眼熟的身影给揪住。
「呃?元宵姊,妳要上哪儿?」
「东哥要妳在这儿等他不是吗?」
看着元宵倏然起身冲出,两名在外头打扫的男服务生诧异地叫住她。
东哥有交代,要他们好生看顾着他的「亲亲恋人」,可眼下这情况是怎样?元宵姊怎么一脸急迫,活像是债主上门追债……呃、不对,这模样应该是债主逮着欠债逃逸的家伙吧。
「没关系,我去去就来。」
不理会两个大男孩的错愕,草草敷衍了下,元宵头也不回地朝那身影追了过去,徒留服务生的呼唤。
「余律师!」追着男人的身影来到餐厅楼下的停车场,元宵喊道。
「是妳?」回过头看清来人,余又军在镜片后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我是和蜜蜜一起受委托住人袁家的元宵,你没忘记吧?我有些事想请教你……」微喘口气,她急急说道。
回想与袁老夫人相处的这些日子,老人家硬朗的身子,实在不像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重病患者,正好今天在这儿遇上,她觉得有必要向这男人好好问个清楚。
「妳有什么事想跟我谈?」拧着眉四下张望了下,余又军领着元宵走到停车场僻静的安全梯问。
「我和蜜蜜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袁老夫人的健康状况,好像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是吧?」她直截了当地提出心底的疑惑。
「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缓缓燃起一根烟,听见这个消息,余又军似是一点也不意外。
「你……你早就知道了?」瞪着眼前一派悠闲的男人,元宵讶然。
他气定神闲地抬起眉。「怎么?别告诉我妳们真到现在才知道,这些日子在袁家吃好穿好,是妳们一辈子都没享受过的优渥生活吧?」
元宵为他的暗讽恼火了。「什么吃好穿好,那根本不是重点,既然老夫人身体无恙,为什么还要蜜蜜假扮失踪的孙女回去骗人?」
「不是重点?」重重朝她脸上喷出一口烟,余又军一扫先前彬彬有礼的形象,态度傲慢嘲讽道:「在享受了这么多不该属于妳们的好日子,竟还能大言不惭地跟我说,那些富家千金的优渥生活对妳们来说,不是重点?」
「我、我们当初是为了老夫人的心愿才……」被烟雾呛了口气,元宵眨着泛泪的眸子辩解。
「够了吧!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如果哪天有个机会掉在眼前,能让她一辈子不愁吃穿,要她做什么都愿意。怎么样,很熟悉的一句话吧?我现在不过是为妳们创造了机会,妳们可要好好感激我,再说,也该到了我索取报酬的时候了!」
「你在说什么报酬?你又怎么会知道蜜蜜曾说过……」这些话明明是蜜蜜向她发泄情绪时随口说出的,这男人为什么会知道?
「老实说,我注意田蜜蜜很久了,我辛辛苦苦像灰姑娘的神仙教母替妳们达成愿望,妳们可别飞上枝头就忘了自己的本分,知道吗?」余又军扬着诡异的笑容逼近她,让她不安地缩起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