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人将薛政的尸首带回厚葬,并以你的名义送了笔钱给他的家人。」玉雷格伸手轻抚她的粉颊,「你这几日就先待在我这里好好休息,暂时别回府,以免李严堂那老家伙又派人来追杀。」
于香缇点头,缓缓闭上眼。
玉雷格起身,与刀牡丹一同步出厢房,到厅堂议事。
「下一步该怎么走?」刀牡丹担忧的问。
玉雷格先前担忧户部尚书李严堂会派人杀害于香缇,如今已发生,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可有数?
玉雷格沉思许久,「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就好,不能再让你与天下镖局牵扯进来。」
「什么话?!咱们可是多年的朋友,你若有事,我自然鼎力相助。」刀牡丹紧皱眉头,十分不悦。
玉雷格自然也明白她的个性,「这样吧,你先回镖局,我看情况如何,若那家伙还是不肯放手,再请你帮忙。」
「好,我等你的消息。」刀牡丹转身离开。
过没多久,府内收到一封由户部尚书写来的请帖,玉雷格拆开阅毕,暗暗思索了一会儿。
「来人,备车。」
第七章
玉雷格步下马车,笑着将一锭银两交给在户部尚书宅第前守门的男仆,请他人内通知。
半晌,一名总管前来,笑着带领玉雷格走进大门。
「大人正在里头候着。」
「有劳了。」玉雷格自衣袖内取出几锭银两交给总管,随即进入厅堂。
「玉大人,你可终于来啦!」李严堂笑呵呵的迎上前。
「李大人,不知你有何事欲与小的商量?」
「咱们坐下再谈。」李严堂领他坐下,命男仆退离,并将门扉掩上,不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玉雷格头一回见李严堂如此慎重,遂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听闻你向来与于香缇为敌?」李严堂试探的问。
「这事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与于香缇素来不合。怎么?李大人今儿个才知道此事?」玉雷格笑眯了眼反问。
「我就是知道你向来与于香缇不合,所以今儿个才特地请你过来。」李严堂狰狞一笑,「若有机会能将于香缇除去,此事你办不办?」
「那就要看看情况如何。我不过是个生意人,若风险太大的事,怕是承担不起。」玉雷格皱眉,表现得有些担忧。
「放心,我绝不会叫你做太过危险的事。」
「那就好,大人若要小的出些钱赞助,小的绝对义不容辞。」玉雷格为表示诚意,将一锭金元宝置于桌面。
「哈哈哈,玉老弟,我就知道找上你是找对人了。」李严堂笑眯了眼,将金元宝收入怀中。
「不晓得大人有何计画能将于香缇除去?」玉雷格小声问道。
「实不相瞒,我早已派出杀手去取他的性命,但是失败了,听说于香缇已返回宅第,还请了几名保镖,日后若要再派人前去取他的性命,怕是难了。」李严堂摇头又叹气。
玉雷格同样摇头叹气,「真是可惜啊,无法一举除去那家伙,要不然我日后也可高枕无忧。」
「不过我今儿个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李严堂神秘兮兮的说。
「喔,什么事?」
「于家共有一男一女,男的名为于建成,女的叫做于香缇。那家伙可是女人啊!此事若被王得知,于香缇一定会被摘去脑袋。」李严堂贼笑。
「李大人,这的确不失为除去于香缇的好办法,但有件事你可不能不知……」玉雷格紧皱眉头,故意不将话一次说完。
「什么事?」李严堂不明就里。
「有些人为了不让身子赢弱的孩子早夭,男娃当成女娃养,甚至将名字也取成女孩名。若于家的情况也是如此,大人却不知情,就这么呈报上去……到时候犯了欺君大罪的人可是你啊!」
李严堂心一惊,「这……这倒是。」还好有与玉雷格商议此事,要不然没命的便可能会是他。
「大人,上回的事我也听说了,于香缇那小子真不知好歹,竟把你义子的生意给抢走,让他无法有所作为让王称赞,这一点是任谁也看不过去呀。」
「好,说得好。」这番话简直就是说进李严堂的心坎里,越瞧玉雷格是越顺眼了。
「大人,你也别再请杀手去暗杀于香缇了,若杀手的口风不紧,将此事传了出去……」
李严堂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到底是老了,脑袋胡涂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依你所见,该如何是好?」
「大人,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请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回去好好想想,一定有办法能光明正大地除去于香缇。」
「那就有劳了。」李严堂早已十分信任玉雷格。
「请大人静候好消息,小的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玉雷格朝李严堂拱手作揖,随即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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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香缇悠悠睁开双眸,只见玉雷格坐在她身畔,眉头深锁。
「怎么了?」她柔声轻问。
玉雷格轻笑出声,「怎么醒了?再多睡一会儿。」
于香缇摇头,「今儿个我一直在昏睡,有好多话都还没问你呢!」
「你想问什么?」玉雷格的眼底有千万柔情。
于香缇凝视他的眼许久,「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商场上的敌人,还是情人?」
上回的争吵,她好怕他再也不愿见她了。
而在她遇袭时,所思所想的全是他,好怕再也看不到他,好怕再也无法与他交谈……她真的好喜欢、好在乎他。
玉雷格暗暗叹口气,躺卧在她身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粉颊,笑着反问:「那你希望我们是怎样的关系?敌人还是情人?」
「当然是情人,我可不想要有一个像你这般可怕的敌人。」于香缇说得直接。
他料事如神,许多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像他这样的男人,当然还是成为情人最好。
玉雷格不禁低笑出声,轻捏她的粉颊,眼底尽是爱怜,「我会把你的这番话视为称赞。」
「你还没回答我。」于香缇皱眉,可别以为他能把话题扯开。
玉雷格轻柔地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我有可能会吻一个敌人吗?我也不会让敌人躺在我的床上,更不会请人暗中保护敌人。」
她的问题是多余的,他的心一直系在她身上。
于香缇明白他的心意,甜甜的笑开,但随即皱起蛾眉,「那你又为何愁眉不展?」他的眉一直紧皱着,一点都不适合他。
玉雷格也不想瞒她,「今儿个李严堂请我到府上一趟。」
「他请你过去做什么?」害怕、担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他查出了你的真实性别。」
于香缇显得不知所措。对啊,他是户部尚书,一下子便可查出此事。她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敌人。
「他原本打算要禀报上去,不过已被我劝阻。」玉雷格朝她眨眼,要她放心。
「你怎么办到的?」她瞪大眼。
「有些男人小时候身子差便被当成女孩养育,甚至取成女孩名,好避免夭折或灾难降临……」
「你这么说,他就信了?」简直不可思议。
「那当然,因为我答应要与他一同谋害你。」
「你……你……」他说的可是真的?他要与那老家伙一同谋害她?
玉雷格笑看着她,「傻瓜,我哪有可能真的谋害你?!当然是先虚与委蛇,让他放松戒心,不再找人暗杀你,然后我们再找机会反咬那老家伙一口,好让他永远无法再找你麻烦。」
「你真要帮我?」于香缇疑惑的问。
「那当然,可别忘了我早已给了你定情之物,你已是我的妻。」玉雷格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于香缇双颊绯红。他的妻……她爱煞这个三字。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事我们再慢慢计画,不急。」玉雷格起身,往黑檀木柜走去,打开,取出一只瓷瓶。
「那老家伙难道不会催促?」于香缇皱眉。
「就让他催。」玉雷格神情自若。
于香缇看着他手上的瓷瓶,「你现在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
「当然是帮你上药。」他理所当然的说,厚实的大手轻柔地将她身上所著的轻薄外衫褪去。
于香缇双颊绯红,她现在只穿了—件粉色肚兜,久久后才小声低语,「我……自己来就好。」
心跳加快,还是不太能习惯他的亲昵碰触。
「你怎么自己来?」玉雷格好笑的瞅着她。
「那你可以请府内的婢女前来帮我。」说来说去,就是不希望他替她擦药。
「你是打算让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性别?」玉雷格皱眉。
于香缇咬着唇,「好吧,你说了就算。」
不过是擦药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玉雷格唇瓣微扬,打开药瓶,以手指沾了些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背部。
于香缇竟然不觉得疼,反而还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十分舒服,缓缓闭上眼,感觉着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她背部轻抚,令她不由得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