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都妥当了!什么都有,连冬天衣服都带了,吃的喝的就更多,不信你问李妈。”女儿们阻止老爸又要翻箱倒柜一次。
“是,老爷,举凡大小姐要的东西一应俱全,请老爷放心。”李妈连忙说。
“不知道她碰到什么困难?我实在很不放心。”简孚原以为女儿上山很快就能取得蓝月玦归来,没想到却滞留不归,真正的原因也交代得不清不楚。
“爸,我们这就去看姊姊,你不要再担心了。”以娉安慰父亲。
“以嫣,以娉,寻找月玦的事虽然重要,但若因此而使你们姊妹三个陷入任何危险之中,我宁愿你们放弃。”简孚也常常自省,他是不是给她们姊妹三个太大压力了?毕竟姻缘之事是勉强不来的。
简以嫣和简以娉面面相觑,对于她们两个也正因月玦之事而处于一种诡异的情境中心照不宣。
“爸,我们会保护自己的。”以嫣只能这么说。
“以嫣,三个当中我最担心的正是你,你胆小又脆弱……”
“爸,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简以嫣为了安抚父亲,不得不逞强点,其实她已经被那个疯狂又嚣张的封宝书吓得连门都不太敢出了。
“老爷,不要再耽搁小姐们的时间了,路途遥远,该出发了。”李妈说。
“路上小心哪。”简孚经李妈这一提醒,才依依不舍的放行。
“我们知道了,爸爸。那我们走了。”
姊妹俩终于上路,简孚叹口气,由李妈在一旁搀著,往宅里缓慢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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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
“嫣嫣!娉娉!”
一瞬间,三胞胎姊妹像几百年没见似的,哭抱成一团,大演久别重逢、赚人热泪的亲情戏。
“姊姊,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以嫣愁眉深锁,好像满腹委屈,看来比简以嫥可怜。
“我也是、我也是。”以娉也跟著说。
“好,我们回房慢慢聊。”简以嫥看见心爱的妹妹们就完全忘记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在呼唤她,更忘记介绍一下恶劣、专门整员工当乐趣的老板给妹妹们认识。
“你想跑到哪儿去?”谈屹威冶的声音,在面貌回异、各有千秋的三姊妹背后无情响起。
简以嫣被吓得躲在姊姊后面,简以娉倒是睁著大眼睛,无畏无惧的迎视那个专门欺负姊姊的大魔头。
“谈屹,这是我妹妹,以嫣和以娉。妹妹,这是谈屹,我的老板,也就是那个有蓝月玦的‘喔喔’先生。”简以嫥简单的介绍。
“你还少说了什么?”谈屹知道她刻意漏掉他最重要的身分。
“他也是……”简以嫥支支吾吾,面露愧色。“他是屹哥哥,你们记得屹哥哥吗?”
“眼睛……坏掉的屹哥哥?”简以娉不敢相信这个眼睛如此炯炯有神的男人,竟是当年眼睛莫名其妙瞎掉的屹哥哥!
他的眼盲,对她们来说是莫名其妙,对他而言却是心中永远的痛和恨。
简以嫣也记得他,可是胆小的她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简以嫥,你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你的妹妹们我会奉为贵宾招待,所以现在,你干活去!”谈屹在她妹妹们面前也毫不隐藏他的狂妄。
“你对我这么凶,不怕我妹妹回去跟我爸告状……”简以嫥企图恐吓他。
“不怕你更惨的话,就尽量去告状。”冷言冷语是谈屹的专长,用眼神杀人更是他的独门绝技。
“屹哥哥别生气!我们不会告状的,请你不要欺负姊姊……拜托拜托!”简以嫣吓得立即求饶。
“他不会……”简以嫥本想说他不会那么狠,可谈屹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摆明了他会,所以她猛地住口。“请好好招待我心爱的妹妹,我去忙了。”她认命干活儿去了。
“姊姊……”不要把我们丢给这个大魔头,架恐怖耶……简以嫣两眼无辜,盯著谈屹,不敢造次。
“屹哥哥,你说要好好招待我们,请问如何招待?”简以娉比较镇定,为了不让他有借口为难姊姊,她只能友好一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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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谈屹的强力介入,简以嫥除了利用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根本没办法挤出多余时间跟妹妹们独处。
妹妹们有感姊姊的难处也决定不多留,将原本预计的五天四夜大幅缩减成一天一夜。所以第二天,马上就是姊妹三人含泪相送的日子。
“嫣嫣你要勇敢一点,姊姊最担心你了。”简以嫥搂著二妹,舍不得她被那个疯疯癫癫的封宝书搞得快崩溃。
“我会保护嫣嫣的。”简以娉较独立,保护二姊一向是她的责任。
“姊姊,我才担心你呢!屹哥哥那么凶……”简以嫣话还没说完,谈屹就出现了,她赶紧闭嘴。
“大魔头来了,我们快走,免得他又找姊姊麻烦。”简以娉悄声说,然后殷勤的朝谈屹大喊:“屹哥哥,我们走罗!谢谢招待。”
谈屹微笑的跟她们俩道再见,温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半夜叫人分豆子的阴狠大魔头。
简以嫥依依不舍的望著车子缓缓离去。她好想跟妹妹走,可是任务未达成,再加上谈屹讨债鬼似的纠缠,她怎么走得掉呢?
她现在坐困愁城,好心酸。
“有这么凄凉吗?”一见她哀怨的表情,谈屹温柔的脸马上结霜。
还好意思落井下石?简以嫥横睨他,眼眶里两泡泪水滑了下来,哀哀含怨。她好委屈、好委屈、超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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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慢。
简以嫥每天从早忙到晚,以为应该是岁月如梭,起码已经过了大半年才对,谁知,掐指一算,竟才迈入第三个月,盛夏时节。
这晚,她比平常更晚结束工作,因为暑假正式开始了,凭“月是清境圆”的网路评价之优,住房率势必每天爆满,所以准备的工作更加繁重。而简以嫥已懂得“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今日备”的敬业精神,当她就寝时,已经超过半夜两点了。
她躺在床上,累得意识不清,可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神经病——谈屹给她的几乎是非人待遇,她干嘛这么拼命工作啊?
“不……不……”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吼叫。
简以嫥一下子就被惊醒,心脏怦怦跳,她抚著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觉得全身发冷。
拜托!暑假才刚开始,鬼月还没到,不要提早出现灵异现象好不好……
她侧耳倾听,四周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她一向不是胆小的人,但吼叫声这样断断续续的传来,不仅打扰人睡眠,也令人胆颤心惊,搞不好还会让住客以为闹鬼。
所以她决定去叫醒谈屹,请他去查个究竟,到底是谁在鬼叫。
她走出去,正要敲谈屹的门,就被里面传出来的嘶吼吓得倒退三尺。
什么嘛!三更半夜竟是老板在鬼叫!
简以嫥啼笑皆非,本想不理他,但谈屹的叫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到底在干嘛?难不成是在说梦话?”像他那样夸张的叫声,如果真的是做恶梦的关系,那他可能是梦见被推上刀山或丢下油锅了吧?
“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房客一一开门,探头出来询问,大家的脸色都很惊恐。
“不好意思。是从老板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在看恐怖电影。如果是的话,我会叫他转小声一点,真的很不好意思。”简以嫥尴尬的安抚客人。
“是老板喔?我们还以为是……好了好了,没事,睡觉、睡觉。”房客们又一一关上房门。
简以嫥身,一把推开谈屹的房门……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谈屹躺在床上摇头晃脑,似乎在挣扎。果然做恶梦了。
简以嫥凑上前看他,哇!太夸张了!到底是做了什么恐怖的梦?汗流成那样,像被泼了一大桶水,枕头和睡衣都湿了。
“我不要当瞎子!我看不见……看不见了!不要当瞎子,不要这样对我……”谈屹闭著眼,双手乱挥,像要将眼前的黑暗扫走。
她仔细聆听,终于听清楚他在乱吼什么,原来他做的是眼睛瞎了的恶梦!
难道那件事真的是他生命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吗?简以嫥沉睡的良知终于苏醒,她不当自己的罪恶是一回事,可是谈屹却深受其害。
清醒时,他是个有仇必报的大恶魔;入梦时,恐怖的记忆总在梦里一页一页无情的翻开,他只是个被黑暗追赶的小男孩!
简以嫥终于在他面前流下自责的眼泪,她跳到床上,握住他乱挥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