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呕吧?”麦亚恩很同情。
“放心,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在场上打击的范英奇在此时敲出一支三垒安打后,换古南勋上场打击。
谢家威向他打了一个暗号,要他用强迫取分战术。
他明白的点点头,看向站在三垒垒包的范英奇后目光收回,再看向投手,先采挥棒的姿势,当投手投出球后,他立即握短棒,三垒上的范英奇也在同时间起跑,接著,他成功的做了短打触击,快步的奔向一垒。
投手急忙向前捡起这记强劲的弹跳滚地球时,范英奇已经扑回本垒得分了,他再转身──
“快传一垒,古南勋从不做扑垒动作,来得及的!”
场边传来队友的大叫声,投手迅速回身侧传,球几乎跟古南勋平行往一垒去,正当一垒手准备接球做触杀时,古南勋居然做了一个前扑滑垒的动作,他伸直的手臂碰触到垒包,球场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直到裁判的声音响起,不是“Tag out(触杀出局)”,而是安全上垒!
瞬间,如雷的欢呼及尖叫声响起。
古南勋微笑的站起身,没错,对余婉儿,他就是要用强迫取分这一招!
“那家伙没事吧?”为队上得了一分的范英奇直瞪著站在一垒垒包的好友,担心的问著。
他用扑垒耶,而且还是用胸部下方来滑垒,因此脸上跟身上都沾了不少尘沙,但不见他要换代跑,好让他换下那身“脏衣服”的请示,反而还一脸笑意的站在垒包上!这一点不仅是他的疑问,也是所有球友们的疑问。
不过,谢家威可没疑问,他拍拍范英奇的肩胯,笑得好开心,“通常一个男人会变得反常,答案只有一个。”
“什么?”
“爱情。”他勾起嘴角一笑,太好了,古南勋总算像个真正的球员了!
第十章
古南勋跟队友们在赢得比赛后,也摩拳擦掌的准备在爱情的战场上强迫取分,所以,三天后,他拨了一通电话给余婉儿的出版社,而这一通电话也逼得郑乔治不得不将余婉儿给Call到出版社来,再将古南勋对他说的话转述给她听。
听完了,她也傻眼了,“你……你说古南勋委托律师要向我们公司求偿一亿美金?!凭什么?”
“使用者付费”这句话突然一闪而过脑海,她脸色一白,原来他指的是──她擅自为他拍照,非法使用他的肖像权!她看著脸色也一样苍白的郑乔治,不服的道:“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凭什么索取这么高的天价?”
“我的天,听来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了?”
郑乔治的心脏突然变得好没力,甚至有一种要停止跳动的感觉。
他想哭了,“那古先生说的全是真的,你未经他的允许就拍那些照片?!可你明明说……”他说不下去了。
好吧,她是撒谎了,但那又怎样?可是,她为什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他是谁?”不就是个洁癖天王而已吗?
郑乔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两人都住在一起了,她竟然连古南勋是谁都不知道?
但,也怪不了她吧?从几年前,古南勋来台定居后,所有有关他的公开网站都关闭了,尔后还是因为“嗨─SIX”的关系,才让他又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然而属于他生命中另一块很稳私的部份就因为被刻意的保护而不曾曝光。
这一次他会知道,还是因为台湾出版了古南勋的写真集,引来英国同行的注意,这才跟他提起古南勋的后台,那可是硬得很、动不了的皇亲国戚呢。
郑乔治思绪翻涌,他的沉默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余婉儿都忍不住忐忑起来。
“郑总经理,你说个话吧,你不说我更紧张,古南勋到底是谁?不就是一个老是窝在工作室里工作的男人而已?难道他有三头六臂吗?”
他沉眉锁眼的道来古南勋那洋洋洒洒的身世背景及杰出事迹,所以,没错,他的确有三头六臂!
也因此,一个钟头后,余婉儿是全身虚软的走出出版社的。
明明头顶上的阳光灿烂无比,明明蔚蓝的天空不见一朵白云,怎么她就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她太震撼了,不,根本是被吓到了,她若不找一个人来说说话、压压惊怎么成?!
于是,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到何美莉工作的道馆附近一家咖啡屋内,再打她手机约她出来。
“婉儿,有什么重要的事?道馆里还有好几个小萝卜头在等著我呢。”
“大事不好了。”
“什么?!”何美莉眉头一纠。
余婉儿哭丧著脸,一古脑儿的将古南勋求偿一亿美金的事说给好友听。
“一亿美金?他土匪,抢人嘛,不,叫他丢抢银行好了,虽然他的费司跟身材真的不是盖的!”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又去多买了好几本典藏呢。
“可是他不用抢银行,他抢我就可以了……”她可怜兮兮的将郑乔治说到口干舌燥的一长串话全吐给好友听。
郑乔治说了,别看古南勋年纪轻轻的,其实是个才华洋溢、专门设计及制造机械钟表的国际级大师。
他十七岁时,设计的一款手工制表就在瑞士日内瓦的制表大赏中,荣护最佳设计大奖,崭露头角后,更在许多国际竞赛中得奖,往后几年,他以益发巧妙的手工制表与精湛的技艺、珠宝镶嵌设计等闻名于珠宝名表界。
他最擅长以950铂金材质来制作时尚名表,以东、西方不同的设计延伸到表带的限量款,价格更是咋舌,但排队等他制表的世界名流、首富仍趋之若鹜,尤其一些世界级的机械名表收藏家更是以能收藏到他设计的表为傲。
而他的表从不以自己的肖像来招揽客人,仅在表壳底部雕刻三个英文草写字母“K.N.S.”,那是他的中文缩写,而这三个字极难仿造,因为流线顺畅、雕工扎实。
也曾经有人建议他以肖像为广告,甚至以他的设计用机器大量制表,但被他严词拒绝了,他只想创造一些极稀有、珍贵的精美名表,而这样的坚持,更吸引许多英国王室及贵族争相跟他订购。
他的工作表现非凡,他的家世一样显赫,他的家族人数众多,认真说来,他身上还有英国皇室的血统,因为他的曾曾曾祖母曾是皇室中人,家族世代以经营钟表为业,生产的表占英国总产量的三分之一,推出的K.U.珍藏表系列,更是深受欢迎……
当然,郑乔治还叽叽喳喳的说了他为何来到台湾的原因。
但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她如果肯嫁他,那一亿美金她就不必还了。
听好友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何美莉是陷入痴呆状况,只能瞪著好友看。
余婉儿很能明白好友的感觉,这也是她为何会全身虚软的走出出版社的主因。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复杂精密的机械表跟古南勋的个性实在太合了,而再想到他求偿的一亿美金,她的头昏了,以他这种身价,要一亿美金还真要得起,因为她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便强行脱衣拍照,再将它贩卖图利,完了、完了、完了……
“他没事来台湾做啥?没事又跟我新妈妈当什么干姊弟?”余婉儿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未加糖的黑咖啡,她已经快语无伦次了。
何美莉敲敲头,再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让混沌的脑袋清醒点后,才答道:“什么叫没事?郑总经理不是说了,那是因为在英国要古南勋制表的人太多,人情压力一大堆的,所以,为了脱离这些烦恼,再加上他的死党、最照顾他的干姊都在太平洋的这一端,他这才飞来台湾定居的嘛。”
“干么帮他说话,胳臂是住哪里弯啊!”
她吐吐舌头,“做人要公平嘛,你应该最能了解那些人情压力的不是?不然干么要用‘U.R. SUNDAY’来出写真集,而不是用本名?”
余婉儿无言驳斥,虽然理由并不全然是如此,但那种感觉她的确很能体会。
“再说了,你何不干脆说你的新妈若没遇见你爹地,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说得也是……”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周怡洁是我爹地等待已久的人,我哪能这么说?哎呀,我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余婉儿,我觉得你的脑袋有问题,这种事根本不用想嘛,那种男人是打著灯笼也找不到的,英俊多金,天啊,还有皇室血统!”她一脸向往。
“他有洁癖。”
“这点更好,他不会乱来,他怕脏、怕得病,这种男人怎么会遇上你这种女人?要是我,我主动贴上去了,哪还需要他用威胁的手段来逼我就范。”
“那你去嫁他啊!”
“我要,人家还不愿意呢!”
余婉儿不知道,也没主意了,她若找爹地,他肯定跟好友说的一样,那家伙太爱干净了,绝对不会搞七拈三、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