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鹰玄将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时,说他不惊讶是骗人的。
一路上,这四个女人让他大大开了眼界,首先是汪楚嫣认定他不是直的在生气
因为她怎麽想都找不到他生气的理由,於是展开夜间聊天的最高兴致,从她们几个的关系讲到深夜在外徘徊的原因,再讲到被流氓追赶的事,从说到她脚受伤的事,再说到昨天下午在游泳池畔发生的事……说不完地说、讲不完地讲,途中还有几个好友的打岔说明,吵得他耳根子没一刻清静,不得不赞叹女人聊天的本事。
他满肚子的疑惑总算得到解释了,但却没有因此而感到比较轻松,因为他只要一想到游泳池那一段,就有种想把她抓起来狂摇乱晃的冲动。
她脚上的纱布是因为她在游泳池畔滑了一跤,扭伤了脚踝;脸上那些红肿脱皮则是因为她忘了擦防晒油,在烈日下曝晒了一整个下午的成果,而她竟还兴高采烈地给他看其他红肿的部位!
是什麽样的脑子可以让她迷糊、脱线至此?!再次,他怀疑她的说话功能取代了大脑的某些功能,更怀疑她是因为只顾著说话,才酿成那些灾难。
「等一下。」他出声制止她们下车。
汪楚嫣了解地点点头,「嗯,我忘记说了,谢谢,明天见。」
她能想到的只有说话吗?冷鹰玄深吸口气,再次压抑想摇晃她的冲动,[你在家里休息两天。」他可不想见她拖著那副惨状来上班。
她张日欲反驳,但他的一句「薪水、全勤奖金照算。」有效地制止住她,而下一句更是让她乐得差点飞上天,「几位愿意陪著她吗?就当是出差。」
汪楚嫣眉开眼笑,「你真是个好人!」有人陪她,她就不怕没说话的对象了!
这已经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了。三人心有灵犀,对望一眼,「好。」同声答应。
於是,这个惊险、荒谬的夜晚到此划下完美的句点,至少汪楚嫣是这麽认为的。
当她们站在宽阔的庭院里目送冷鹰玄的车子远去时,屋内的灯光亮起,一名年约五十的慈蔼妇人急步走向她们,「小姐!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黄苡玦转向看著她长大的王嫂,轻描淡写地解释,「有点事。明、後两天我不上班,你去叫人帮她们准备房间吧。」
王嫂这才发现每个人都是一脸疲惫,且衣衫凌乱。「出了什麽事?」慈蔼的圆脸挂满了担忧。
她跟丈夫在黄家待了二十几年,膝下无子的他们一直把黄苡玦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加上老爷和夫人忙於庞大的事业,所以几乎是他们夫妻俩在照顾她,深厚的感情自是不在话下,这会儿见她这副浩劫馀生的惨样,叫她怎能不担心?
黄苡玦微微一笑,不愿让她担心,「没什麽!快去吧。」见王嫂进屋叫人办事後,她才转向好友问道:「你能走吗?」
汪楚嫣单脚跳了两下,「可以,这点小伤不碍事。」
「别跳了,等一下又摔跤!」陈韵芳上前搀住她,直指事实,「老说是小伤,明明都不能走了。」医生说她一个礼拜内是好不了的。
黄苡玦先赏她的脑袋一个爆栗子,才扶著她往屋里走,「你嫌你还不够惨吗?」
她乾笑几声,发红脱皮的脸有些吓人,「够了、够了,再惨我就没脸见人了。」
「知道就好。」黄苡玦没好气地哼道:「反正总裁给假了,你就在我家休息算了,还有人伺候你。」
李香媛接过汪楚嫣手上的袋子,望著袋子里的保特瓶,「环保小尖兵,这些怎麽办?」
「我让人拿去回收,再把钱交给你。」黄苡玦抢先说了,「你可不可以挑早一点的时间做环保义工啊?要不是我们正好一道走,看你怎麽跑给人家追!」
她皱皱鼻子,不服气地扬起脸,「我都是下班後直接去捡的啊,这次是刚好啦,谁叫那边那麽多,我看了心痒又手痒嘛!」
「夜生活果然暗藏危机。」这是陈韵芳的感想。她小心地避开汪楚嫣受伤的左脚踝,稳稳地搀扶她跨过门槛,进入维多利亚风格的客厅,「以後还是少去夜店吧,这麽晚出来,很容易碰上奇奇怪怪的事。」例如那个只有嘴巴眼熟的男人。
她们跑去夜店喝点小酒,出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回程的路上汪楚嫣就一边捡那些瓶瓶罐罐,一边叨念现在的人太没公德心了,还逼她们发誓会爱护地球。
这个脱线的环保小尖兵,就是见不得可回收的资源遭人丢弃,而资源回收又有钱拿,对她那崇高的目标——存一大笔钱,然後通通捐给绿色和平组织,不无小补,所以她一见到满地的空瓶,也不想自己只剩一只脚,马上掏出袋子,以令人捏一把冷汗的危险姿态捡瓶子,吓得她们不得不赶快帮她捡,捡著捡著,就捡到人家的谈判地点去了,还不知死活地多看了几眼,最後搞到被人追杀。
和陈韵芳合力将汪楚嫣放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黄苡玦这才倒在地毯上,身边都是熟悉的事物,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安下心,「先在客厅休息一下,我爸妈出国了,没人会来管我们。」
陈韵芳取下眼镜,擦去睑上的汗水,「你们见过那个老大吗?我是说没来追我们的那一边。」
李香媛把蛋糕拿出来,「没有耶。要不要吃蛋糕?还有锡兰红茶喔!」
「我也没见过。」黄苡玦撑起娇躯上 看到蛋糕盒子上的艺术字体,红唇一掀,迸出不敢相信的喊叫,「又是礼雅坊!一次买七个?!你已经是他们的VIP了吧!」
「差、差一点。」她心虚地转向汪楚嫣,「小嫣,你要哪种口味?」她没胆说自己已经跟他们的师傅订下某种不合理的约定……
汪楚嫣随便选了一个,「我也没见过他。你问这干麽?对人家有兴趣?」
「不,只是……」顿了顿,她镜片下的眼睛闪著迷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中,有那麽一张嘴的存在,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汪楚嫣皱眉,[眼熟?他是混黑社会的耶,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会很危险的——」
见陈韵芳脸色变了又变,黄苡玦打断她的话,转开话题,一与其注意别的男人,你还是多想想怎麽把冷鹰玄搞定吧。」这两天他肯定会有所行动。
「冷鹰玄?」汪楚嫣一脸纳闷,「搞定他什麽?」
黄苡玦抱胸斜睨她,「别说你没察觉他对你的特别。」
「嘎?」她一愣,大声喊冤,「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然後啼笑皆非地猛摇头,「如果你是指这得来容易的休假,那我可以解释,很简单,一句话——他是个面冷心善的人。这我以前就说过了嘛,他是个好人,放我们两天假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人?什麽事都用好人来解释的话!他就太可怜了。」黄苡玦禅机般的话语只换来汪楚嫣的满脸纳闷,她耸耸肩,不再多说。
李香媛倒杯红茶给她,「他有嫌过你吵吗?」这是她们最担心的。
她抓抓发痒的脸颊,偏头想了想,「没有。不过,他话少得可怜,谁知道他在想什麽。」抓了又抓,还是很痒,「小玦?有没有冰块?」
黄苡玦懒得动,便递给她一个陶瓷烟灰缸,「这个很凉。」
她不敢署信地大叫,「什麽!要我用这个?!」叫归叫,她还是把脸贴上去,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真的好凉。」但下一秒,她又厌恶地皱皱鼻子,幽幽地叹口气,若有所失,「有烟味,还是他好用。」
陈韵芳推推眼镜,「你想著他、他顾著你,两性发动爱情模式的先兆。」平板实际的口吻活像动物频道的主持人。
闻言!汪楚嫣呆若木鸡,「嘎?」见她们对她猛点头,「嘎——嘎?」像只乌鸦,除了嘎,她无言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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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个小女人突然得到一刻间,最想做的就是尽情放纵、不修边幅……除了行动不便、浑身发痒的汪楚嫣。
「哈啦啦,我是快乐的上班女郎,啦啦啦……」黄苡玦哼著荒腔走板的怪歌来到客厅。
她身穿大胆火辣的比基尼,巨乳呼之欲出,曼妙的身段足以引发男人的熊熊欲火,她摆了个性感撩人的姿势,准备接受芸芸众生的膜拜,「来吧,称赞我吧!」
李香媛自蛋糕食谱上抬头,甜软的小肉脸垂著一条口水,「好好吃。」
陈韵芳正在看《哺乳动物图鉴》,她翻开乳房涨大,正在哺乳的大猩猩图片,
「就实用的观点来看,你还不如它。」
「哈哈!对!要用!」汪楚嫣趴在铺了白布的凉椅上,长发编成春丽头,她也穿著比基尼,不过身上涂了一 层厚厚的绿色药膏,十足倒人胃口,「色大胆小是对不上色女封号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