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都知道这个事实……可不可以暂时不要管我,让我独自疗伤……」大醉一场,就不会再伤心难过。
他知道自己憔悴消瘦不已,但心里的痛就像被烙印记号般的难受,失去她,他的生活将黯淡无光。
他的心就像石沉汪洋大海,再也找不到寄托之处。
「这……我们不能不管你,你总得振作起精神来回到台湾。」月慕优一改吊儿郎当,露出严峻的表情。
该正经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整理好心情,到时候我会回台湾。」
他还想待在这间别墅里一阵子,思念着他跟又琳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唯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好过些。
「慕天那边我会跟他说,只是我跟慕优这次来日本的目的还有一个。」
「代理权合约……帮我跟慕天说对不起,那天下午我原本要去工藤企业,但是在我还没到工藤企业之前,我得知她出车祸死亡的消息后,整个人已全然崩溃,根本没有心思去管代理权合约的事,我没尽到责任将代理权签到手,是我的错。」
「这也不能都怪你,只能怪命运弄人。」雪慕阳喟然一声。「我们只能劝你节哀顺变,好好振作起精神,千万别一蹶不振,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代理权这事,他应该跟慕优两人亲自去工藤企业了解一下。
花慕忻嘴角微微抽动,眼里散发出悲恸凄凉的光芒,教人看了相当不忍,看样子,他要恢复精神恐怕要一段时间。
他不爱则已,爱了则一鸣惊人。
一趟日本之行,让他遇上意中人,但命运却不让他们结合,硬生生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将他们拆开,他们还能说什么。
花慕忻拿起酒瓶,又猛灌好几口,月慕优见状想阻止他,但雪慕阳却制止他,摇头推月慕优出去,将空间留给花慕忻一个人去饮酒疗痛。
生离死别是人间最痛苦的煎熬,他的心情唯有一醉才能解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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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台湾
「慕天,据我跟慕优的了解,工藤企业的家电代理权落在阮氏集团手中,我觉得事有蹊跷,阮连松已经在蹲苦窑,究竟阮氏集团里是谁有这份能耐,能够将我们要的合约抢到手?」月慕优深感疑惑。
「有查过阮氏集团现在是谁当家作主吗?」风慕天眯起一道锐利的视线,思索整件事情的关联性。
「查过,是阮连松的女儿。」
「是个女人?」谜样的女人!「能力如何?」
「很抱歉,这女人的资料我完全查不到。」
仿佛知道他会调查,所有有关她的资料全都查不到。
头一次他调查一个人,却感到如此头痛与困扰。
人家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他却有种坐困愁城的感觉,摸不着任何头绪。
「叫什么名字?」这么神秘,分明事有蹊跷!
「阮又琳。」
整天闷不吭声的花慕忻,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落寞的模样让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去打断他飘离的心思,但是乍听到月慕优口中的人名时,花慕忻原本空洞的眼神就像着了魔似的瞪着他。
「你说阮连松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阮又琳,又一次的又,琳琅满目的琳。」
花慕忻憔悴消瘦的脸颊冷不防地笼罩着一股阴霾之气。「你没说错?」
「有问题吗?」见他一副阴森的表情,月慕优有点摸不着头绪。
这个冰人,非得一副死人样,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像身处地狱般森冷吗?教他太热天的穿了两件衣服都还觉得冷!
花慕忻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性,但随即又意志消沉的摇头。「不可能……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你认识阮又琳?」
「不,只是个巧合。」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什么巧合?」
「她的姓名跟我喜欢的女人的姓名一模一样。」
风慕天诧异不已。「你是说你在日本喜欢上的女人就叫阮又琳?」世界上会有这种巧合吗?
「慕优,你那里有没有阮又琳的照片?拿给慕忻瞧瞧?」雪慕阳嗅到一股不对劲,他不相信这种诡异的巧合。
月慕优撇撇嘴。「我说了……她始终保持一股神秘感,我根本查不到她的任何资料,有照片就好办事多了。」偏偏他就是没有。
「慕阳,你在怀疑什么?」风慕天问。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我怀疑这个阮又琳有问题。你想想,我们跟工藤企业的家电代理权一向都是暗中进行,但阮氏却能先我们一步把合约签定,我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慕忻,你跟你的意中人相处时,有没有透露公事上的事情让她知道?」
「有。」花慕忻露出迷惑的眼神,受伤的眼神更加迷惘,他知道慕阳在影射什么,但是有可能吗?他不相信那是一场骗局!
「慕优,你能确定你口中的阮又琳是生是死吗?」风慕天不愿亵渎已死去的人,但是种种迹象显示这个巧合太过诡异,让人不得不怀疑。
「当然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且她的特助就是钟品瑷,据说也是一位聪颖的女人,这次两人一同从日本留学回来,就是要对阮氏集团大刀阔斧、加以整顿。」
再一次听到耳熟能详的名字,花慕忻错愕得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又有什么问题?」月慕优对上花慕忻圆瞪的眼。
「你刚刚说钟品瑷……」花慕忻脑海里迅速闪过千百种可能,但就是不愿相信他被两个女人联手给骗了。
「难不成你又认识?」
「她是又琳的好朋友,我们在日本见过几次面。」就连钟品瑷的身分也是捏造的?她说她是台湾人,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而举家迁移日本定居,然后她才会跟又琳认识,两人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
风慕天露出嗤笑。「慕忻,看来你被狠狠摆了一道。」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吗?
月慕优快气炸了!
好样的,那女人竟然用诈死这一招来欺骗慕忻的感情,简直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我不相信……在日本的一切都是骗局,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不敢去想,这阵子的痛苦都是为了什么,愚蠢的被一个女人玩弄还不知道,竟然还傻愣愣的黯然疗伤,他真的是天下第一大白痴。
她的死让他的心千疮百孔,无一处是好,终日像个游魂般度日,脑海里盘踞的都是她的影像。
她生前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他念念不忘,这般痴情的思念换来的却可能是一场骗局,教他情何以堪!
「那还不简单,当然是想从你的手中将代理权光明正大的抢走。」连白痴都想得到。
花慕忻露出悲愤的神情,抡起的拳头收了又放,放了又收,仿佛有极大的怒火压抑在胸口上,即将要爆发。
一想到他的真心真意竟换来一场虚情假意的游戏,教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一定要亲自去见阮又琳一面,把所有事情搞清楚。
他不要当一个被人愚弄的傻子!
花慕忻站起身。「我去阮氏集团一趟。」不理会三人的反应,他亟欲飞奔而去。
「慕忻,冷静点。」
风慕天迅速挡在他面前,制止他离去。
「教我怎么冷静,被愚弄的人不是你,你怎能明白我心里的感受?」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并不好受,但是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而误了大事。」他好生劝说。
「不,我一定要马上见到她。」他大声嘶吼,失去平常的冷漠,一想到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亲自宰了她。
她骗他感情,骗他的心不要紧,到头来竟然利用诈死这一招狠狠伤他的心,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女人,完全将一个男人的感情踩在地上而无动于衷。
他要去问她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面无表情的当着她的面演戏、说谎!
「你这样卤莽行事只会坏事。」风慕天按下他的肩膀。「听我说,明天晚上阮氏集团有一场晚宴,据说是阮又琳接任阮氏集团总裁一职的欢迎会,届时你再出现,在所有媒体记者面前给阮又琳迎头痛击,这样不是更好。」
「我等不到明天,我现在就要去找她,把事情搞清楚,我不要当一个被愚弄的傻子!」憔悴为伊人,心碎也为伊人,这阵子为了她,他食不知味,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一想起她的死,心仿佛被车子辗过般痛不欲生,但他的一片痴情却换来她无情的捉弄,他不甘心,他要当面问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这样玩弄他的感情?
「慕忻,就算你现在去阮氏集团也见不到阮又琳的人,我听说她跟钟品瑷明天才会回来台湾。」
一听,花慕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凄凉的埋怨回荡在会议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