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天空。嘻嘻,她终于摆脱无业游民的生活了。
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嘴角不禁泛起笑意。没想到他不仅不介意她骂过他、踩过他,还录用她,真是一个大好人!
过几天上班后,一定要想尽办法勾引他,把他骗过来好好爱,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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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兴高采烈地跑去买衣服,口袋里虽然没钱,但她还有信用卡,反正有工作了,刷刷卡,下个月再还就好喽?
于是,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黎母把她从头看到脚,「妳中乐透了?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想买就买喽。」黎惜将一个袋子扔给她,「这是给妳的。」
「哇,出手这么大方。」黎母一脸不敢置信,「我看妳是想用这个小纸袋里的东西贿赂我,好让我帮妳买单,对不对?」
黎惜翻了个白眼,「妳看妳女儿我像是这种人吗?」说着,将大包小包拎回房间。
黎母跟着她进房,「那妳为什么这样大方?妳找到工作了?」
「难得老妈聪明一回,真难得。」
黎母坐到床头,「是哪家公司,待遇怎么样?」
「衡宇软体公司,待遇……不知道耶,不过这样有名的公司,应该不会太苛刻。」黎惜将自己往床上一抛。「终于可以不用被妳碎碎念,好幸福!妈,我睡一觉,如果有电话打来,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叫醒我。」
「为什么?」
「我要等他们通知我去上班嘛。」
黎母点点头,「那妳睡吧,我先出去了。」
之后过了许多天,通知黎惜去工作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来。
她开始生气了。
那个混蛋,如果不原谅她就说,干什么骗说要录用她,结果给了她希望又残忍的毁掉。
哼!别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黎惜咬牙切齿地想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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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月西餐厅
坐在聂庭远对面的杨赫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居然说录用她,结果又不给她任何通知?你好小人。」
「谁教她态度那么恶劣。」
「可是她是认错人才会这样子啊!」
「如果她经常认错人,把客户认成敌人、骂客户,甚至踩客户的脚,我们的生意会被她搞砸。」聂庭远毫不心虚地吃着牛排。
「你也太多虑了吧?」杨赫威翻了个白眼,「我倒是觉得你和她挺有缘的,应该好好珍惜。」
「你想珍惜?我有她的电话,你可以跟她联络。」聂庭远一派的云淡风轻。
「又不是她和我有缘,我珍惜什么?」杨赫威想了想又说,「我总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
突然,一道匡啷声响起,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正蹲下抬起碗盘的碎片。
从聂庭远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她眼底浮起的一抹泪花,他震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像是主管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孩子大吼:「妳会不会做事啊?不会就给我滚!」
女孩咬着牙,满脸的屈辱,但是眼泪始终没有流下来。
「真没见过像妳这样的人,连端个盘子都不会,跟猪似的!快点捡起来,还蹲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妳呢!」
杨赫威的视线移向聂庭远,「你有什么感想吗?」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到那个和聂庭远有缘的女孩子——黎惜。
聂庭远没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的刀叉,朝黎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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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看到一双手伸过来,顺着手望上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变得愤怒。「你来干什么?」
聂庭远一派平静,「妳不觉得应该先起来再说吗?」
黎惜想想有道理,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抓他的手,宁可自己爬起来。结果一个不小心,手按上了碗盘的碎片,鲜血直流。
「啊!」她惊呼。
聂庭远皱眉,抓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带妳去医院包扎一下。」
黎惜甩开他的手,「不要你假好心!」
聂庭远看着倔强的她,「妳的伤口恐怕有碎片,最好去医院处理一下。」他的语气充满妥协。
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内疚吧?黎惜暗自揣测。「我不去,去了老板会把我炒鱿鱼的。」
聂庭远皱起浓眉,「妳就这么在乎这份当侍者的工作吗?」
黎惜猛地对上他的视线,凌厉地看着他。「不然我能怎么办?工作不好找,积蓄快要花光了,要是再不找工作,我要喝西北风了。」
聂庭远被她这么一说,内心泛起深深的愧疚感。他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这次是因为好玩,所以故意整她。他本来是想过几天等她心烦气躁的时候,再通知她来上班,没想到……
他凝望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跑去跟老板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向她。「走吧,我带妳去医院。」
「我不去。」
「妳是担心老板会炒妳鱿鱼,所以不肯去吧?」
黎惜垂下头来。
「妳放心好了,他不会炒妳的,因为……我叫他把妳Fire掉了。」
「什么?你你你……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我就会没有饭吃。」她张大嘴巴。
「衡宇的工作,至少可以解决妳的温饱问题。」聂庭远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黎惜的眼睛瞇起来,「你是不是看我可怜,所以施舍我一份工作?」
她的话让聂庭远莫名的难受。
「我才没有,我本来就想过几天通知妳上班的。」
「是吗?」她冷冷地一笑,「你的『过几天』可是过了快两个星期。」
聂庭远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妳去不去衡宇上班?」
「不去。」她回答得又干脆又响亮。
聂庭远突然伸过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管妳要不要去衡宇上班,妳现在必须跟我去医院。」说罢,拖着她的手便往餐厅外面走。
黎惜一路走一路挣扎,「我不去啦!」
「不要动,妳想没命是不是?」看见顺着指缝往下滴的血液,聂庭远的心隐隐地抽痛,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将她的左手绑起来。「不要再动了!」
黎惜看着他认真帮她包扎的样子,竟有些感动……该死,感动什么啊!这个男人害她对全天下召告她找到工作,还去刷卡血拼,结果不仅害她在朋友们面前颜面尽失,还欠银行一大笔卡债……
「我告诉你,我身上没有钱,我没有钱去医院。」她扁扁嘴,万分委屈地说。
聂庭远没说什么,只是将她按进车子。「放心吧,一切有我。」
这句话,使黎惜的心颤动了一下。
一切有我……他这么温柔做什么?
她转过头看他,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不禁又别过头去。
聂庭远开动车子,把她载到离餐厅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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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时,黎惜的手上包着层层的白纱布,她瞪着聂庭远。「你笑什么笑?」
聂庭远脸上净是掩不住的笑意,「没什么,记得回家不要碰到水,要是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如果妳不领情,那就算了。」他耸了耸肩。
黎惜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他。
「我送妳回家。」
「不要。」她拒绝。
「妳不是说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吗?那妳准备怎么回去?」
「走回去,大不了走两个小时,有什么了不起?」
聂庭远板起脸,「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妳了,我走啦。」
黎惜看他上车,真的把车子开走了。
「有没有搞错啊?」他真的就这样丢下她!
可恶!
不一会儿,车子突然又倒退回来,驾座中的聂庭远探出头。「上车吧。」
黎惜扭过头不理他。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抓住她的手。
「好了,妳喜欢走路我不勉强,但是万一妳在路上遇到歹徒,被人劫财……哦,妳没什么财可劫,要是被人劫色……」
黎惜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这么坏?诅咒我被人劫色。」
「我不是诅咒,这附近治安不好,我想妳不会不知道吧?」
黎惜考虑了一会儿,终于上车。
直到她安稳坐在他的身边,聂庭远才松了口气,但他对自己的举动则有点难以理解。
她不就是一个来他公司面试的女孩子吗?就算他没有录用她,也没有哪里对不起她,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难道他的同情心过剩?
聂庭远转过头看了看她,惊讶地发现她的容颜竟是如此吸引人,雪白娇嫩的小脸,立体精致的五官,像洋娃娃一般的俏卷发,微嘟着嘴唇生气的样子也十分迷人。
「看什么看?」她不满地抗议。
聂庭远被她说得心虚,连忙别过头去,认真地开车。「等手好了就到公司来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