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少管老子的闲事,你最好放开那个女的,赶快走开,那我还可以不跟你计较。」那男人沉不住气,又再次向丁皓叫嚣。
今晚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都已经快让他吃进嘴里了,他怎会甘心在这个时候放弃?
「我偏不放开她,我看你能拿我怎样?」一站一坐之间,丁皓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人,全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那男人不甘于矮丁皓一截,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挺起胸膛为自己壮胆,以同等的目光回视丁皓,只可惜就算是如此,他的气势也比不上丁皓的一半。
趁着丁皓分神看怀中的静芊一眼,那男人狠狠朝丁皓挥了一拳。
但丁皓以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男人挥往自己的拳头,敏捷的闪过他的攻击,甚至还顺势抬起右脚,狠狠的将他踢飞了出去。
此时,他们终于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音乐停止了,众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他们三人身上。
注意到丁皓这边的情况,李助理和那位巴黎银行分行的总经理,也赶紧来到丁皓的身边。
「怎么回事?」李助理紧张的询问,目光来回梭巡着丁皓全身上下,就怕自己的上司有个闪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丁皓会和人打起来,但身为人家的下属,他有责任要协助丁皓处理所有事情,包括眼前的麻烦。
丁皓大致解释了下现下的情况,还交代他们要报警处理。
「这就是证据。」他把手上那杯已被下药的饮料交给李助理,又交代了些事情,便带着静芊离开了。
出了PUB,两人走在无人的人行道上,这家PUB离饭店很近,只要步行就能到了,所以丁皓舍弃车子,以步行送静芊回饭店。
漫步了一段时间后,静芊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刚若是丁皓没有出手相救,现在的她不知道早已陷入怎样危险的局面了。
走着、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就快要走到饭店门口了,这时丁皓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走在他身后的静芊。
「我……」她想向他道谢,可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所以才说了一个字,其他的话就全卡在喉咙里。
「妳都不看社会新闻的吗?还是妳的防备心只在台湾适用?」他口气带有一丝的严厉,「或者是,人来到国外觉得自己魅力无穷,所以就开始随便接受陌生男子的搭讪了?」这次他的口吻里多了嘲弄。
事实上是如何,他并不知道,但他一共碰到她两次,而这两次她都接受了陌生男人的搭讪。
静芊愣了下,她没料到他会开口训她,回过神后,一把火在心里窜烧了起来。
她要接受别人的搭讪是她的事,可是他有必要这么讲她吗?
「你……」她试着想替自己辩驳,可惜她并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妳不必向我道谢,今天如果换成是别人,我一样会出手相救。」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他在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罢,他真的就走了,也不管静芊有什么反应。
他的举动又再次让静芊愣了一下。
好几秒后,她恢复正常,觉得丁皓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什么跟什么嘛?居然连让她讲话的机会也不给,而且话讲完了自己就这样走掉了,这算什么嘛?!
虽然她真的很感激他救了她,可他也不能这样对她呀!
还说什么不用向他道谢,更可恶的是,他还狠狠的训了她一顿,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她啊?
就算心中仍感谢他,但他那一番「训话」,却也让静芊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来的好感,又大打了折扣。
第四章
一个月后 台湾
在一家餐厅里,静芊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盯着手上的资料,等待着那个和她约在这见面的人出现。
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只要想到那些不愉快,她就没心思再看手上那些东西。
看着窗外那班划过天际的飞机,她想起一个月前,那班载着她回到台湾的班机。
其实那天也没发生什么事,只不过在飞机上,坚持向丁皓道谢的她引起所有人的侧目,而丁皓对她的感谢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接下来的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在为他服务时他们有所接触外,他们就无再多的交集。
到目前为止,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她原先也以为,那该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他,但后来发生的事,却大大的增加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只不过这机会尚未发生就是了。
世事的多变,让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了下时间,她约好的人也差不多该出现了。
果然,她才这么想,那个人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好意思,让妳等我。」汶琴匆匆忙忙的走到静芊面前,拉开她对面的的椅子坐下。
「少三八了,认识那么久了,还跟我那么客气。」静芊没好气的赏她一个白眼。
她们两个是大学的死党,毕业后两人一直有在联络,算一算她们也认识好几年了。
两人相视而笑,对彼此的友情,不言而喻。
「好了,快把东西拿出来,我先签好,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她们今天约出来见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签保单。
静芊把放在资料夹里的纸张抽出来,放在汶琴的面前,同时也将笔递给她。
「汶琴,谢谢妳。」她的笑容里有着些许的不好意思,也有些许的无奈。
「别这么说,反正我本来就打算要买个储蓄险,刚好妳在卖保险,所以当然就跟妳买啰。」
她也不是刻意为了她才买保险的,再说,保险这种事还是交给认识的人,才能比较放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妳。」带着无奈的笑容仍停留在她脸上。
汶琴潇洒的在保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同时分神看着静芊说:「不必谢我,妳只要告诉我,为什么好好的空姐不当,跑去卖什么保险?」这点真叫她怎么也想不透。
不是当保险业务员不好,在现今的社会上,有许多成功的保险业务员有着令人想象不到的高薪,但那也只是少部分。
所以,既然静芊她已经有一份待遇不错,而且稳定的工作,为什么会突然放弃,改选择做这个严格说起来,薪水并不稳定的工作?
「别提了,」讲到这,她就一肚子的气,「要不是那个秃头、又胖又老又好色的经理,我也不需要换工作。」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气愤得不能自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怎会突然变得这么生气?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就那个好色经理,非礼我不成,怕我将他的丑事说出去,就先下手为强,诬赖我行为不检,趁着飞机停留在国外的时候,兼差做『外卖』。」
可恶,被诬赖就算了,奈何形势比人强,她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公司勒令不是她自己请辞,就是被开除。
为了保有自己的面子,她当然是自动请辞了,不然以这种理由被开除,要是这事传出去的话,那她还要不要活啊?再说,以这种不光彩的理由被开除,如果被知道了,那谁还敢用她?
两者取其轻,她当然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个。
「怎么会这样?」听到这个消息,汶琴显得很讶异,「难道真连一点治那个好色经理的办法也没有?」
真是可恶,碰到这种事,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居然连一点上诉的办法也没有。
「能有什么办法?那个好色的经理是总经理的侄子,听说总经理也一样是个好色之徒,有好几个同事也都惨遭他的毒手。」叔侄俩一个样,而且他们又彼此掩护,他们这些小职员只好自认倒楣了。
只要一想到那两个好色的臭男人,专挑她们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手,她就好生气、好生气,偏偏无能为力,她真的禁不住想问,这社会的正义公理到底何在?
还是因为她们的身分背景不够显赫,所以正义公理在她们身上就不适合了?
讲到这,连汶琴也不禁感叹了起来。
「可是工作这么多,妳也不见得一定要当保险业务员啊!」凭她的条件,找份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她们一样都是大学毕业,念的也都是商科,所以找起工作来应该不是件难事才对。
「我坐不住办公室的,如果我坐得住的话,一开始我也不会选择去当空姐了。」没办法,她受不了过朝九晚五那种规律的生活,她喜欢自由自在的、不受拘束的感觉。
再说,坐办公桌的工作,她也不见得做得来,对她来说,那些工作都得要从头学起,换个角度想,人家也不见得会肯用她。
所以,她还不如选择现今最好找到的工作--业务员。
是啊!在现今的社会,最容易、最缺的工作就属业务员,而且几乎每个行业都会需要业务员去跑业务,虽然会有业绩压力,但以静芊的个性来说,这却是相当适合她的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