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跟我对?”此时,廉邦彦已站直了身,一双眼直盯在廉沐风身上,“有什么不敢的?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未必会是我的对手。”推开挡在前头的两人,廉沐风傲然的回视着。
他或许吊儿郎当,也或许痞性坚强又不正经,但那可不代表他是个没用的草包。
论拳脚功夫,他不会输人;论枪击箭术,他更属上乘:甚至,要刀弄剑,也是他的专长!所以。想胜他?那是难上加难!
“狂妄。”廉邦彦直觉好笑。
“试试就知道!”俯首,廉沐风对着姬命令:“你去找人!”
“少主!?”姬当然不肯从命。
“去!”丢下命令,廉沐风将心思转回廉邦彦身上。“来吧!来试试我是狂妄还是真有本事。”
“那就不客气了!”语毕,廉邦彦采了攻势。而,廉沐风却是不攻反守。
“姬,发什么愣?少主叫你去,你还不快去?”推着满脸不甘愿的姬,影凛直想把人给推出这问房外,但却突然杀出了碍路的程咬金。
“让开!”眯起眼,影凛低声喝着。
“想找人,那得过了我这关再说。”岛崎俊二话不说的再攻。
“要过你这关,有何困难?”一个闪身,影凛一手将姬给推了出去,另一手则擒住那只攻来的掌。
“姬,人是你搞丢的,理当由你找回来,快去!”话完,影凛不再理睬姬,只专心一意的对付着攻势凶猛的人。
听见了影凛的话,姬自然也不敢再有所迟疑。毕竟,凛说得没错,是她把人给搞丢的,所以也该由她把人找回来。
再说,二对二,她对少主跟凛都有着绝对的信心,她相信等她找回霍小姐时,他们一定已经胜券在握了。
“为什么非要招惹我?”挡住对方的攻势,廉沐风问。
“怪你们那支系欺人太甚!”起脚,再挥拳,廉邦彦丝毫不肯放松。
“我们什么时候欺过人?你别胡乱诬赖!”屈膝,挡住对方的一脚,自然也闪过了那一拳。
“廉帮既为世袭,就该传我们这支嫡系,凭什么传到你们这支系手中?”
这是三代的心结,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廉帮虽为世袭,可却从不传心术不正之人!”一直采守不攻,是为了要同对方说理,也是为了想采清对手的实力。
“强词夺理!明明是你们抢了位,如今却还要冠罪名在我们头上?”恼怒奔窜上心头,廉邦彦的攻势更狠,也更加凶猛了。
“在要说这句话前,你该先去问问你家祖父做了些什么,再来沦断我是否有栽赃罪名在你们头上。”真是的!搞了这么久,竟就只为传位之事而恨在心头?
“住口!”被惹得更恼了,廉邦彦霍地闪身至沙发处,轻一弯身,便自沙发后起出一把武士刀。
刷——砰——刀鞘飞出继而落至地面。然后,只见廉邦彦高举着武士刀,直往廉沐风那方杀了过去。
拷!连家伙都操出来了?看来,再守下去也不是办法了。倏地探手至后腰,廉沐风也掏出了家伙。
喀喳一声——这是子弹上了膛的声音。而后,只见廉沐风伸直了右手,一把上了膛的黑枪正对着廉邦彦的眉心。
“这样对阵下去,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沉着声,廉沐风还是希望对方能够早些清醒。
“……”瞪着那把枪,再看向持枪的人,廉邦彦没说半句话,只是怒红了双眼,直瞪住廉沐风。
“搞得两败俱伤,又对谁有好处?流有相同血缘的人,又何苦非要自相残杀?你想清楚了没有,夺回廉帮、坐上廉帮之主的位子,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还是没说话,但却也没放下武器,廉邦彦依旧只是怒眼相对。
“你想要的究竟是廉帮的势力,还是只为了要争那一口气?如果,当真只是为那一口气,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无聊了吗?”
“你懂什么?你能懂什么?”无聊?他竟敢说他的辛苦只是“无聊”?
“我是不懂!不懂你要争的究竟是什么?”
这段三代的恩冤是如何结下的,他在看过记事后已约莫有了了解,但却还是觉得记住这仇的人相当无聊� �
二则尘过往是如何,你我没必要参与,也不需要理会,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也较轻松畅快?背着前仇旧恨过日子,你不嫌生活得太累了吗?”
“轻松畅快?对一个打小就被叮嘱要雪耻、要复仇的人而言,他如何能轻松畅快得起来?对一个打小就被严格教育、无情训练昔的人而言,你又要我怎么能够不背着仇跟恨?”瞬间,廉邦彦转为激动不已,再也端不出先前的冷凝面容。
“我与你不同!你生活得幸福,我却生活得辛苦,这要我如何能不恨?”
所以,说穿了,他来这,不是为了谁,是为了填平他痛了多年的伤!
没有人知道他的苦,没有人知道被视为工具的那种苦!从小到大,在爷爷及父亲眼中,他只是个工具,一个被训练出来报仇雪耻的工具。
所以,如果没了仇恨,那他还剩下什么?不,他只有仇恨了!发红的眼闪出一记决绝的光,廉邦彦再不顾其他的奋力往前冲,手中的刀依旧被紧紧缠握住……
砰——枪声顿时响起,所有人全顿住了身形。
铿——锵——两声,是武士刀垂落地面的声音。然而,廉邦彦却仍是直伫在原地。
“首领?”岛崎俊瞬间飞奔到主子跟前,压根忘了自己还在跟人对阵。
古古女“少主?”影凛也转而赶至廉沐风身侧,但在看清状况后却觉得相当无力。“这么近的距离,您竟然也会失手?”
“谁说我失手的?”不悦的斜睨了影凛一眼,廉沐风恼火的沉声说着。
“这……”呃……事实不就明摆着在眼前吗?少主就是没打中对方的要害嘛!
“不懂就别乱说!你,给我闭嘴。”再横他一眼,廉沐风不再理他,只把心思调回对手身上。
“为什么?”看着被子弹打穿的手背,看着鲜红色的血白手滴落至地面,廉邦彦只有这么一道问题。
“我不想杀你,可也不想被你杀。”这,就是他的解释。
“这不会是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这件事才能结束。”看着他,廉邦彦沉肃着脸。
“你预设的结局,与我无关。我不想死,也不想让你死,两个人都活着,这才是我要的结局。”垂下手,廉沐风回以相同凝肃的神色。
“不可能!”那结局是不存在的,他跟他——两个必须倒下一个!
“不可能也得可能!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三代前的恩怨与你我无关,你不需要为那些前尘过往而活。”其实,他看得出他的痛苦,所以他更不想伤害他。
“你不懂!没有了恩怨情仇,我还能凭借什么而活?”这么多年来,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恨!
“凭你是活生生的人,你就能活也该活!再不,看看你身边的人、看看在底下为你拼死拼活的人,难道这些人的忠诚还不值得你这做主子的为他们好好活吗?”
“……”闻言,廉邦彦侧首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岛崎俊。而,后者是满脸的忧心及焦急。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这些跟着你的人呢?你又想过没有,一个群龙无首的组织,它将会怎样的瓦解崩离?就为了段过往情仇,这样伤害的值得吗?”
“那组织,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散了也好、崩离了也罢,只要能跟你做个了断,就什么都无所谓!”霍地抬起落地的武士刀,廉邦彦还是执意要往前杀去。
“首领!”岛崎俊想阻止却是被狠狠踹开。天呐,他家主子是真心想死吗?刀对枪,他如何能有胜算?
砰——又一声枪响,子弹落在持刀者使力的左边肩上,但却依旧阻止不了浴血武士的勇往直前。
廉邦彦的视死如归,看在廉沐风眼里只有一肚子的火。
可恶,真是头怎么说也说不听的猪!扣住扳机,廉沫风瞄准对方眉心,但却是迟迟下不了手。
他不想杀他,真心不想……一个活得这么痛苦的人,如果就此结束了生命,那不是更悲哀了吗?
“少主!”眼看人都快杀到,影凛急得也掏出了枪,而后——
枪声再响,廉邦彦终于倒了,廉沐风却是傻了。
“首领!”赶奔上前,岛崎俊只来得及接住那颓然倒下的身躯,却赶不及为他挡去那发可能会致命的子弹。
“谁让你多事?”侧过首,廉沐风阴森的瞪住立于自己右后方的影凛。
“我必须这么做,保护您是我的职责。”影凛只能这么说。
“哼!”回首,廉沐风急欲往前探查伤势,但下一刻却又顿住了步伐,因为……那方的两人世界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得教他很难接近。
而,这时,他也没心思介入他们了,因为姬的空手而返教他感到心慌且不安。
“人呢?”
“没找着,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可就是没看见霍小姐的踪影!”姬也很焦急,但却是无能为力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