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亚,小武他真的没事?」很担心,只能抬头问问上头的人。
僵在半途的手突然被握住,陆心语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等她看清楚,握住她的人竟然是那个应该要昏过去的官靖武,那种心脏快跳出来的惊讶,已经不是吓了一大跳就能形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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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惊吓,官靖武受到的惊吓只有多,没有少。
他很难言喻看见陆心语从高薇妮的身体出现,直往半空飘去时,他内心的震撼感,几乎就像是被投了两颗原子弹一样的震撼。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震惊让他连枪战怎样了都顾不得,只能全心全意的恋著那抹芳影,格外用心的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一直到他确认……
心语……那真的……是他的心语……
一把捉住,再也不放!
「小武?」陆心语活见鬼似的看著他。
喔,不!据说死掉的人是她,她才是鬼,那么他呢?
在她惊疑不定当中,那个据说昏过去的人抓著她的手、坐了起来……妈啊!那倒在地上的那个又是谁?
看著倒著跟坐著的官靖武,陆心语吓坏了。
「莫亚!你不是说他没事的吗?」
心焦无比的她被过猛的力道拉扯入怀,只觉眼前一黑,还没反应到什么事,就让他死命的紧紧抱住。
心语,真的是他的心语……
「这没理由啊!」小小的身子跟著飘了下来,一脸纳闷的在官靖武身边转来转去,很认真的在研究著。
「是生灵。」山卓帅气的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表情极是隐忍,很不想承认那无用的死小孩竟然是由他所教导出来的。
「哎呀,那一定是他刚刚撞到时,意外造成的。」举一反三,莫亚找到合理解释。「有时候是会有这种事,突然的重击之类的,会让灵体短暂的从肉身抽离。」
随著警车的警鸣声逼近,救护车哔布哔布的跟著出现了两台,躲在屋里心焦不已的店家人员跟宾客,胆子大些的,纷纷探头出来观看。
「官桑!官桑!你没事吧?」身为东道主的藤田经理看见倒在一旁的官靖武,紧张的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他直唤著。
山卓看了看越来越吵杂的局面,淡然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莫亚心领神会,法杖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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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极静谧。
官靖武没精神去追问,这巨大、宽敞、包容住他们所有人的球状空间是怎么回事,打心底感到忿怒的他,—脸杀气腾腾的瞪视眼前造成这—切的两个始作俑者。
「你们……到底对心语做了什么?」他问。
「喂喂,你客气一点,什么叫『我做了什么』?」莫亚很下满意他的语气,尤其是想到之前因为他的关系,还白费他许多苦心,更是没好气。
官靖武恨恨的瞪视著眼前两人,发现他对这一大一小有点印象……
去年在心语的墓地前,奇异的冒出一对父子档模样的人,嘟嘟囔囔的说了些有的没的,当时他没细听完就走了,可现在回想,那不就是眼前的两个人吗?
更别提那个有紫色眼睛的男人!
他不会错认那双紫色的眼睛,这人,就是那古古怪怪的算命师,也就是引他出来、造成现在这局面的始作俑者。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沈声,官靖武试著掌握现有的资讯。
「做什么?让她省去了皮肉之痛,再减去她当活死人的痛苦,你说,我们都做了什么?」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想起之前白白错过的时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的自我挣扎,官靖武无法不恨。「如果真心要帮她,为什么不说个明白,要这样拆散我跟她?」
「喂!喂!你说话要凭良心,拆散?如果真要拆散,本座又何必成全她的心愿,只因为她放心不下你,累得我来回奔波送她回人间……你知不知道那很累的?更别提我还白白损失半打的丹凤露,甚至还要低声下气,就为了求山卓帮我演一出戏,好能点醒你,让你接受只是外表改变的陆心语?」
想到这件事,莫亚就气!
「不要跟我说你忘了!最早一次是在墓园,我就试著提醒你了,结果你不听,走得倒是挺爽快的,我半打丹凤露就这样没了,再来是山卓这家伙出马,天知道他怎么会转了性,主动答应要帮忙,但重点是,他帮了,也试著提醒你了……你自己说,有没有?他有没有提醒你?」
莫亚也没想要他回答,迳自抢白道:「有嘛,山卓他跟你说了,真相只有一个,还叫你不要执著於表象,不要怀疑,这些他都说过了,是不是?」
官靖武不愿回答这问题。
因为那种提醒,在他来说有跟没有一样,怎么能算数?
「山卓难得好心出马,但你有没有听?有没有在听呢?」他抢白得极顺口,莫亚继续自问自答。「你没有嘛!」
「那种程度的『提醒』,就算是帮了吗?」官靖武并不是那么好唬弄的,恨道:「如果真心要帮,直接说清楚不是更好?」
「喂,你是不知道有句话叫天机不可泄漏,有种东西叫天条是吧?」莫亚挥著法杖,神气巴拉的质问道:「我是那种知法犯法的人吗?」
「你是。」山卓指著陆心语,老实不客气的戳破他的话。
「陆心语不一样。」莫亚跳脚,气恼的反驳。「她捡了我的法杖,情况特殊,如果不破例帮她,有恩不报,要让人知道後,我以後怎么带人?」
闻言,山卓挑了下眉,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话。
「我是说认真的。」莫亚气唬唬,当下又是慷慨激昂的废话108句。
官靖武对这两人没兴趣,再者,综合所有听见闻,他就算不知道眼前的小鬼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是鬼怪,也知道他办事不牢,完全就是很不能让人信赖的那种。
可以想见,这小鬼唯一会的,除了抢白、抢白、抢白!其他大概也就是死不认错、恶人先告状,简言之,这小鬼彻头彻尾就是欠人扁的那种类型。
「对不起。」懊悔,官靖武自责不已的对怀中人儿道歉。
结合了高薇妮这段记忆,对於这么一长段时日的倒追行为,陆心语羞窘得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对著他的胸膛轻问:「为什么要对不起?」
「我不知道……那原来是你。」紧闭著眼,官靖武不敢相信,他竟然因为那死小鬼烂到不行的报恩方式,白白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没、没关系啦。」耳根子胀个通红,陆心语羞得不敢见人,低嚷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我自己了,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心语……」官靖武想仔细看看她,没想到……
「啊!」她紧巴著他不放,回以鸵鸟式的埋头躲避,近乎惨叫式的低嚷:「你、你不要看我啦!」
「为什么?」官靖武摸不著头绪。
「……」这要陆心语怎么说呢?
就算她想破了脑袋,也很难具体的形容出她心里那种丢脸的感觉。
没错,她承认,她确实是放不下他,比起一直试著要延续她生命的双亲,这个别扭的小孩更让她放不下。
因为她知道,深爱她的父亲并不是执著於小爱的人,就算失去她这个女儿,有继母的相持相伴,总能振作起来,投身研究工作,继续以大爱造福广大的病众。
可是这个别扭的小孩……并不一样啊!
她知道,真要让他闹起别扭,绝对是一个人钻牛角尖,拒绝所有的幸福……光光是想到他拒绝幸福、一个人孤伶伶的模样,她就难受得像是要再死去一次,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呢?
希望他幸福的心意是如此的强烈,即使後来化身为什么都不记得的高薇妮,要他快乐无忧的想法却没变,也因此身为高薇妮的她一见到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阴郁的他时,即便没有理由,也将改变他视为己任。
不同於以前那副破烂的身体,拥有健康本钱的她由於家人的纵容,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就变成一种行事习惯。
感觉起来,也有可能是以前那副破烂身体的长期压抑感被解放了,就算身为高薇呢的她不记得那段什么都不能做的时期,可是,那种解放感也存在於她的潜意识中,让她毫无顾忌就想要为他付出。
所以她一直在尝试,试著要让他接受高薇妮的她,好让她能守护他、带给他幸福……虽然最後的结果是失败的,但实话说,她并不後悔,因为她至少尝试了。
只是不後悔归不後悔,一想到以前她是陆心语时,百般回避,不愿面对他的情意,结果变成高薇妮时,却是她一头热的在倒追他,这两者的差异真让她窘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脸来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