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逸,回……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吗?让我俩之间,不再有雨烟,不再有康雅枫,不再有任何一个女人……好吗?她在内心凄痛的唤着……
算了!别傻了,雨烟还是活在他的心底,康雅枫更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逼疯。
她霍然起身,到浴室好好的洗个澡,用冷水洗了脸,等一切完毕后,她回到房裹,坐定在梳妆台前,拿起发梳,硬是想把一头毫无生气的鬈发,梳得略显油亮乌黑,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镜中那神情憔悴的人是谁?轮廓怎么这么的深?头发怎么这么凌乱?眼眶发黑!双眼呆滞!她失望的丢下发梳,哎!管它的,轻松一下吧!
她换了件白色的圆裙,打开音响,放着「蓝色多瑙河」,伸展四肢,轻飘的跳起舞来,音乐真能舒解人心,尤其是一首优美的曲子,她整个人陶陶然的心醉于柔美的乐曲裹,她的心坦然而无牵挂,并暂获解脱,她舞着,她又回到了现实中。不过,整个人却变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她冲到镜前拍了拍镜中的自己,不错,漂亮了些。她扮了个鬼脸,又咯咯地笑起来。
她走出了房间,原想到前庭逛逛,但一到楼梯间,却觉得三楼似乎有什么动静,自结婚后,她从未上过三楼,也没听过有谁住在上面,似乎听谭妈说过,上面只用来做杂物间,此时,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召唤她上去,她一级级地数着,缓缓的漫步而上。
一股古色古香、典雅高贵的气氛,激荡着芷芹的心,她仿佛置身于十五、六世纪的世界裹,她好奇的四处张望,到处散置着一些古典家具,最底端一个宝蓝色的大门,封住了走廊,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走上前转动门把,没上锁。
她轻巧的开了门,往门缝偷瞄了一眼,只觉得室内昏黄一片,一如天边的彩霞,瑰丽而浪漫。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只见裹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散发着静谧的气氛——一个女人味道极浓的卧房!谁的房间?雨烟?这是她的直接反应。一双娇小玲珑的羊毛拖鞋,摆在圆床的一头,似乎在静待女主人的归来,梳妆台上摆着各武各样的化妆品,一瓶法国的水仙香水耸立其中,金色的瓶盖已拿开并放在一头,从透明的瓶中可发现香水已用了四分之一, 水仙那股淡淡的幽香飘逸着,隐隠约约意…………………上瓶盖;精致的发梳上留下了几根发丝, 那细柔的发丝, 因冷冽的寒气从窗的缝中渗进,而轻轻的飘动着。
☆☆☆
一袭蓝色的轻纱,鬼魅的晃动着,芷芹骤然恶心得想吐,雨烟身上的那袭衣裳,居然就贴着墙挂着,她想夺门而出,然而却力不从心,她的双腿发软,一动也不动。
静寂中,她听见了有人转动门把,接着,「伊——呀」的一声,一股寒气吹了进来,她的背脊骤然发凉。芷芹迅速回过身子,却看见气势咄咄逼人,愤怒得几近发狂的中逸,他的脸抽搐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滚出去。」他低沉的咆哮着,那样子就像是马上就要杀了她似的。
芷芹痛心得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接着苦涩的抓住胸口飞奔而去,噬人的痛苦又再度偷袭芷芹的全身,她喘着气,慌乱的跌在床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命运的主宰啊!为什么要安排我与他相识?又为何让我迷迷糊糊陷人情网,不可自拔?我多么想抗拒他的热力,为什么我不能?雨烟……我乞求你,乞求你,将他还给我好吗?他是我的第一个,也……也是最后的一个恋人,他为了你,无情地摧残我,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像是夏日无情的暴风雨直打人我的心。雨烟,你是否能怜悯我些,将中逸让给我吧!求求妳……求求妳。 .
渐渐的,她冷静下来,脑海裹却已一片空白,了无思绪。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那是雨烟的房间。唉,他是那么的爱她!她的心隐隐约约在滴血,然而,她却只像个发呆、作白日梦的少女。她的整个心思全都系于刚刚发生的事,一双鞋整齐的摆着,香水的瓶盖开着,甚至连发梳上还有着她的发丝,难道?难道她的鬼魂还住在她的房间,蓝烟山庄的每一处角落及谷中逸的心中。芷芹——变得有些神经衰弱。
第六章 报复计画
接下来的日子,芷芹受尽了寂寞与孤独的折磨,谷中逸恢复了往常上班的生活,他又忙碌起来,并且与康雅枫同进同出,这是芷芹最无法忍受的事。她变得像一般世俗女子那样的好猜忌、善怀疑。以往所有的欢乐和少女的情怀全都无影无踪。她变得多愁善感。
自从在雨烟房裹发生那件事后,谷中逸再未曾对她说过」句话,也没有解释什么,甚至不再舆她同床而眠,芷芹虽耿耿于怀,但未将她的感受表现出来,总是一个人独自的落落寡欢,在小迪的眼裹,都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她。直到母亲来电话,问她有关复学的事,她才觉得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打算。
好不容易等到丈夫休假的那天,她鼓足了勇气,并告诉自己,复学是她的权利,一定要力争到底。可是,一整天下来,他都与康雅枫耗在一起,使得芷芹找不到一点点的机会。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着,芷芹想打个岔都不得其门而人。为了保护自己,她只有若无其事的吃着。
离席时,芷芹走到丈夫的身边,捉住了他的手:他意外的颤了下。
「我有话跟你说,可以吗?」她挑衅的看着他。
「现在吗?」回答的口吻相当的不耐烦。
「是的,现在。」
「那好,说吧!我还有事。」
「不碍事的,我怎敢担误你的时间呢?谷大总裁。」之后她暧昧似的瞧了在一边一直不肯走的康雅枫,她像只机警的猫,竖着耳,处心积虑的想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那就快说吧!」
芷芹将视线落在丈夫的身上,露出既可爱又性感的笑容。「可是……我不想在这儿谈。」她大胆的伸出了手,用食指在他的胸前画了两三下,又担心他会不给颜面的将自已的手给挥开,因之又迅速的将手放到身后。「可以吗?」她不敢看他的双眼,只能注视着他那刚毅、性感的嘴唇,她发觉他说话了。
「好吧!那到房裹说好了。」
「不,到书房。」芷芹正色的说。
他没回话,转了个身,径自………………..自在后头跟着,当她经过康雅枫的
身旁时, 康雅枫的眸子嫉妒得发狂。她捉住芷芹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肉里,灼热的刺痛直逼入芷芹的神经。
「你找他干嘛?」
「康稚枫,你可别忘了他是我的丈夫,你只不过是我们的表妹罢了,凭什么过问我们的事。一芷芹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的笑了声,昂首走出餐厅。
谷中逸已比芷芹先一步的来到书房,他倒了杯香槟,静静的坐在椅上,当他啜完一口香槟,芷芹也跟着进来了。她轻轻的掩上门,吸了口气,以镇定心绪,她觉得他的态度冷漠得令人难以忍受,她心裹起了一股反抗的意念,就故意的倒了杯威士忌,来到他的面前,坐定在他对面的沙发。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他杀气腾腾的盯着她的脸。
芷芹端着酒杯,轻沾了下唇,酒精便直街上她的脑门,看他没反应,她眨了眨眼,干脆仰头将整杯酒一口气喝光,霎时,被那浓烈的酒精呛得咳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妳挺行的嘛!」然后呼吸变得浊重,鼻翼也因而扩张。他站起身,背着她,掏出香烟,点上了火,他吸烟的姿势像是在压抑即将爆发的怒气。「你想谈离婚的事吗?」
「离婚?」她楞了一会。「哈,傻瓜才会和你离婚,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谷家女主人的地位。你不是说我处心积虑的嫁给你就是为了谷家的财势吗?那么,你说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一借着酒精的力量,她不顾一切的反击他。
「这么说来,这些日子你是过得很快活啰。」他又吸了口烟,语气硬得厉害。
「是的,快活,尤其没有你的日子,我更是……快乐……」她的喉头哽咽着,哀怨的泪水涌上眼眶,她庆幸丈夫此刻还是背对着她,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室内烟雾弥漫着。烟的味道刺激着芷芹的嗅觉,她觉得有些呛,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开始头晕想吐。
她知道不能再谈下去了,只有扶着椅背勉强的站起身想走出书房,她知道如果再不回房裹,待会儿一定会醉得乱七八糟,她脚步一踉槍,差点儿就跌倒,惊动了谷中逸,他转过身犀利的看着她,芷芹低头右手扶着椅背,左手置于嘴上,她真的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