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值得最纯粹的爱,一如她这个人。
满脑子都是苗艳阑,他回过神要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像个初尝爱恋的小毛头一样,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害她背负让他失常的罪名。
这一趟,他是为了玛丽叶而来。
「为了确保安全,接下来到婚礼时间,妳都得待在这里,请妳不要离开饭店一步,只要不离开这里,我相信妳会很安全的。」这儿是喻氏底下的产业,要藏个人,不成问题。
听到婚礼两字,玛丽叶点头的同时,眸光灿烂,散发少见的执着热力,炯炯有神,但随即彷佛觉得羞人般低了下去。
「婚礼筹备得如何了?」虽然很对不起元浩,但是她无法不这么做,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打算。
小心翼翼的问句,换来了朗笑声,玛丽叶.罗森从未听见喻元浩这么豪放,这么不含蓄的笑声,急忙抬起脸。
在她视线里,男人不加修饰,笑容好比太阳,强而有力。
他就知道她在意这个。
「神父和薇儿莎都已经抵达台湾了,只要婚礼能按时举行,我想一切都不会是问题的。」
婚礼是为了她办的,喻元浩没有迟疑的回答,宣示仪式如箭在弦上。
但玛丽叶的脸庞只一秒欢欣后,接着就浮现了庞大的阴影。
婚礼准时举行还有变数,很大的变数,不是吗?
「绑匪的行迹,还无法掌控不是?我听小双说,现在敌暗我明,还很不明朗,还有那个替代我的女孩,会不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我非常非常的焦虑呢!我仍然不能接受小双的计画,太恐怖了,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会良心不安的!」
玛丽叶总是这么温柔、善良,喻元浩拍了拍她的肩。
不需要担心的,有他在呢!
「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不袖手旁观了,这件事情不再是小双的恩仇,我会保护那个女孩的。」喻元浩低声说着,内心潮涌。
他的心没有不安,唯有绝不能让苗艳阑受伤的笃定想法在发威。
完全的保护苗艳阑,纵使无力改变单双的计策,不能把藏身在暗处的人给揪出来,但在无可转圜的情境里,他仍有可施力之处,她有她的阴谋,他有他的做法。
他不会再让那人儿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专注聆听着喻元浩的话语,玛丽叶.罗森感应到了什么。
他好似变得坚强,变得义无反顾,比起过去随长辈决定人生方向时的他,更加的豪情壮志。
他变得好有男人味。
「你是不是变了?这几天里,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灵巧的刺探着,玛丽叶.罗森利用挚友的特权想挖出些内幕。
不明白好友怎么这么说,喻元浩微笑着。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玛丽叶.罗森伸长了手,抚触男人的脸颊。
「没有不对劲,只是我觉得你变帅了。」不是坏事,这是好预感。
喻元浩笑得没有防备。
噢,她这么说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妳没有福分。」
意在言外,玛丽叶.罗森是个相当聪敏的女孩,一点就通,了解了他言下之意。
他语带双关,她不会爱他,还有就算能爱,他也不会给她爱了吧!
「怎么,有个能让你幸福的人儿出现了吗?」
喻元浩颔首,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向来诚实。
她水眸一转,内心欢喜。
真是太好了呢!
「莫非……是那个代替我的女孩?」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他身边最大的改变,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一回,喻元浩敛了笑容。
「玛丽叶,妳们其实一点都不像,我希望妳不要误会。」我并非因为她像妳而有感觉,因为我对妳从来没有那份感觉。
这是一份完全新生的情意,每一点每一滴都属于苗艳阑。
「我明白,就像我不可能爱上你一样,这是同理可证。」玛丽叶大方的笑说,突然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婚礼她会来吧!我想要赶快见见她,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喻元浩笑了,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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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骄阳炎热不已。
森林的风吹过,夸张的笑声夹杂在风声之中,愈来愈响亮。
喻元浩回家,发现应该在宅子里的人半只不剩,仅在大门上钉了张纸条,要他如果回来,到网球场找人。
要是没有纸条,他已经打电话报警,准备去拷问单双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了。
走在小径上,金色的光透过树叶洒下,眼前突然一亮,穿着围裙还有燕尾服的男男女女都在尖叫和来回跑着。
笑声响彻云霄,欢乐充满天地。
其中最勾引他目光的,是一只穿着迷彩服的小野猫,正抡着一颗排球往别人身上砸。
毫不留情,没有半点女人味,极不温婉,也不柔弱。
可是她尽情地挥洒着汗水,灵活地移动着,狂妄地笑着,一点也不顾虑别人的眼光,耀眼而难以逼视。
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在他家玩躲避球,更没想过这群沉默的人会这样不顾形象,没有半点专业的大笑、尖叫着。
预感果然没有错,她已经踏进了他的领域,踏翻了每一寸地,在他的周遭掀起一阵狂风。
而这让他的心头一暖,同时很高兴她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故,而留下什么阴影,相反的,她现在很开心,一点都没有被那事所困扰。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他要她开心,他要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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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为了忘记烦恼,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决定来运动运动,而独乐乐又不如众乐乐,当然是大家一起玩最好,所以正在人群中没命来回跑的苗艳阑,已经完全进入了战争状态。
轻巧的接住了射来的攻击,正当抡起球要砸人的时候,她四周的人们突然都没了动作,她随着他们的眼光望去,脱了西装外套的男人正挽起袖子,朝着她走来。
「元浩!」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一声惊呼脱口便出。
在饱含复杂情绪的叫唤下,喻元浩绽放笑颜。
「我也来玩吧!」看他们玩好像很有趣,他也被吸引住,决定来玩玩这百闻不如一见的游戏。
此话一出,众人倒抽了一口大气,连苗艳阑都有些呆住了。
他说想玩吗?
他穿了一身白,活脱脱就是个王子耶,也要玩躲避球吗?
不过,苗艳阑的惊讶没有太久,而僵硬也很快就解除了,表情瞬间一转,拿球就射。
既然他要玩,那就没啥好客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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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在夜色的幕上闪烁,一度一度的逼退了暑热,白日的疯狂嬉闹,在入夜之后,全都变成肌肉酸痛还有嘶声呻吟。
别墅里的人们走起路来,多少都有一点歪七扭八,不小心一碰就会触到伤处,龇牙咧嘴。
不过,这并不包括苗艳阑,她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十分开心的吃着棉花糖,喝热巧克力当消夜。
进行她的能量囤积计画。
想得太多只会害自己难过,既然已有了最终决定,她便完全不去想,单纯是最好的策略。
能够留在男人身边的珍贵时光,她要收起恋心,笑着度过。
坐在书桌后的喻元浩没她那么耐操,晚餐没吃多少,连看她吃棉花糖都觉得反胃。
在剧烈运动后,胃口还能这么好的女人很少见。
再翻了几页书,早已无心的他,视线又回到女人的脸上。
这是暴风雨来袭前的最后宁静,他知道这种安详的日子所剩无几,在这最后的优闲时光,他想和她好好度过,所以虽然很晚了,他还是借口阅读,留在书房里。
不过,光是看着她已经无法满足他,在情爱之心诞生后,好奇之心也蠢蠢欲动。
「妳肩头和腹部的枪伤是怎么一回事?」喻元浩话到唇边三番两次,最后他不再控制,决定放纵自己的欲望。
苗艳阑正在用力的塞进一球拳头大的棉花糖。
「噢,这个啊……」她口齿不清,只好待努力吞下后才回答,「我以前是SP,我不是说过了吗?」
喻元浩知道她是SP,他想知道的是事情始末。
「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受枪伤?」
他在乎的语气让她心里一阵甜,又一阵苦。
可她选择忽略那阵苦楚,只去感受甜美。
人啊,不要太计较,活着会比较开心,精明不见得是好事,精明也不要随时都拿出来用。
「我一年前是副总统的随扈,在结束一场晚会致词后,我和其他同僚护送副总统离开会场,就在要上车前那一刻,突然被埋伏的歹徒射击,那时我离副总统最近,便用身体去挡。」
苗艳阑一想到那时候自己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完全是反射动作,就觉夸张而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