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那认真的表情,她一怔。
我咧,看来他是真的以为她是“第三者”。
“你……”被他如此误会曲解,她还真有点不爽,“你真是莫名其妙。”
好,就算她是第三者,就算她真的破坏了好友的婚姻,那又关他什么事?
说穿了,他只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我不要你这样糟蹋自己的人生。”他说。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不关你的事。”她脸一沉,决绝地说。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浓眉一蜊,忽地趋前攫住了她的手。
她一震,惊愕地望著他。
迎土他仿佛能灼伤她的炽热目光,她由惊转羞,不知所措地。“你……你……”
“我喜欢你。”盯著她的眼睛,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美优震惊地望著他。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连我都不知道。”他眉间一拢,有几分懊恼及困惑,“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说它是一见钟情并不确切,那种感觉比较像是……”
他思索著,像是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它。
而她,震惊、难以置信、无法接受地怔望著他,这个男人喜欢她,而且正努力想描述他对她的感觉?
不,他不是有个名叫“光子”的女人吗?这样的他,如何喜欢她?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她想挣开他的手。
“不行。”他牢牢地抓住她的手,锐利的目光锁住了她,“这次,你一定要听。”
“你……”她既气愤又不甘心地,“你凭什么?放手。”
“在我放开你之前,你得听清楚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坚持而固执地,“我对你的感觉,像是找到了生命里遗失或缺少的那一部分。”
她一怔,惊疑地望著他。
她不得不说,他这句话的威力,绝对比任何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来得教人震撼。
但是,她如何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淀川先生,”眉心一拧,她语带嘲讽,“我想你生命里遗失或缺少的一定很多吧?”
他一顿,“什……”
“请问你跟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话?”
“你会不会是唯一一个,我不敢保证。”他神情严肃地,“但我敢发誓,你绝对是第一个。”
闻言,再看见他那认真的表情及眼神,她心头一悸。
她是第一个?在她之前,他从没跟任何女人说过这样的话?那么……光子呢?
“离开那个男人……”他真挚而热情的眼睛直视著她,“他不能带给你幸福。”
她眉头一蹙,露出了一记苦笑。“他不能,你能吗?”
看见她脸上那苦涩的笑容,他的心一紧。
“阿浩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就算他是,那么你跟他也是半斤八两,你根本没有资格批判他。”
他一时听不出她话中意思,什么叫做“就算他是”?这意思是说……那男人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评断他人?”
“我这种人?”他眉头一拧。“你是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她恨恨地瞪著他。
“不,我不知道你在指控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你是单身吗?”她直截了当地问他。
他眉心微蹙,说得十分肯定:“当然是。”
她哼地冷笑:“你是指在东京以外的地方?”
“什……”他一怔;这又在暗指什么?
“我告诉你,”她恨恨地拽开他的手,“我不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相同的,我也看不起背叛婚姻及感情的男人,例如你。”
他浓眉一虬,“我?”
见鬼了,他背叛婚姻跟感情?他未婚,哪来的婚姻可背叛?而至于感情,他从没对谁有过真正的、纯粹的感情。
不过,她刚刚说她不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这是说……她跟那个叫阿浩的男人并没有感情纠葛?
忖著,他不觉暗喜。
“你跟那个男人真的不是……”
“当然不是。”美优笃定又坚决地否认她跟阿浩的关系,“良子跟我情同姊妹,我怎么可能破坏她的婚姻?”
“那么那天他为什么……”
“你说他开铲雪车来载我的事?”她哼地一笑,“绿野牧场有牲口需要急诊救治,是牧场主人拜托阿浩来接我的。”
“那么说……你跟他真的不是……”不自觉地,他唇角微微上扬。
瞒见他唇角的笑意,她心上一震。
她发现他似乎在庆幸著她并非第三者,但她是不是又如何?对他又有什么意义?
“你高兴什么?”她眉心一虬,微愠地瞪著他。
“我当然高兴。”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那表示你的感情世界目前还是空游日的。”
“是空白的又怎样?你能做什么?”她咬咬唇,懊恼地,“我喜欢这种空白的感觉,我不需要……”
“我爱上你了。”他打断了她,大胆示爱。
“什……”她一怔,惊羞地望著他。
“不管你接不接受,喜不喜欢,这是事实。”他坦率地表明心迹,“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喜欢上你了。”
她瞪大了眼睛,震惊地。
“回东京后,我一直想起你,我从没想念一个人到几乎无法工作的地步……”他懊恼地蹙眉苦笑,“一想到你身边有另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我就妒嫉万分……”
“够了。”她语带斥喝,“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我有追求心仪女性的权利及自由。”
“不,你没有!”她有点激动。
他怔住,不解地看著她。“为什么?”
“因为你……”
“武范?”突然传出的女性声音打断了美优想说的话,而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洗完澡的沙织。
穿著睡衣,包著头巾的沙织走了出来,“武范,你在跟谁说……话?”
看见完全陌生的美优,沙织猛一怔。“ㄟ?”
美优难以置信地看著刚洗完澡的年轻女孩,震惊、气愤及受伤全写在脸上。
他居然敢这么做?他居然在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向她示爱?
这个时间、在他房间洗澡、穿著睡衣,然后还亲热的叫他“武范”……凭这一切,她就可以想见他两人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你是……光子?”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光子?”沙织微怔,“不,我不是。”
闻言,美优更是震惊。
她不是光子,也就是说,除了光子之外,他还有其他女人?
这时,武范正在纳闷。他不懂美优为何会认为沙织是光子,更不知道她为何会知道光子这个人的存在。
他认真的思索著,而当他终于理出个头绪,美优已经转身要走──
“美优!”他趋前拉住了她。
美优一个转身,冷不防地刮了他一耳光。
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巴掌,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外甥女面前。
他震住了,打他巴掌的美优震住了,亲眼目睹她高傲尊贵的舅舅挨人巴掌的沙织也怔住了。
此刻,美优的情绪既激动又混乱。她知道自己不该也没立场动手打他,她非常后悔,但……来不及了。
因为内心的起伏太过剧烈,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天……”她捣住嘴巴,眼里泛著泪光,“对…….对不起。”说罢,她猛地转身,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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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范?武……”看武范怔怔地望著敌开的房门,沙织不安地唤道。
武范像是失了魂似的缓缓转身,接著,他失焦的眼睛里突然迸出怒焰。“我说过几百次了?”他沉声质问。
沙织一震,露出惊恐的表情。“舅……舅舅……”
“现在才想到要叫我舅舅?”他面目狰狞地怒视著她。
“舅……”沙织涎著笑脸,讨好地,“你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说?”他忍无可忍地伸出双手,气得掐著她的脖子,“叫你别没大没小的直呼我的名字,你老是讲不听!”
“舅……救命……”沙织故意吐出舌头,一脸痛苦地,“我不敢了……”
“你不敢?你看见了没?她误会了!”他气恼地瞪著她。
“她是……”她从没见他为哪个女人如此认真过,“是谁啊?”
“川野美优!”他说。
川野美优?她是何方神圣,居然让她高傲的舅舅如此失控激动?而且更了不起的是……这个名叫川野美优的女人还动手打他。
不过这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熟?
“啊!”突然,她想起来了,“那个救了凯撒的女兽医?!”
这个名字,他从北轻井泽把凯撒带回来后提了几次。原来刚才那个一脸盛怒,眼眶泛著泪光的漂亮女人,就是那个好心的女兽医。
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对他动手?
“舅……舅,”她像乞怜小狗般的看著他,以商量的语气说:“你先别生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他恶狠狠地瞪著她,“你没看她刚才多生气吗?她以为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