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强求……
这句话让西门奶奶松了口气,还好世均和巩安东还算理智。
「你今天就是想问我,是否同意你和世均之间这段协议?」
「我不想因为世均不在了就毅然毁约。」巩安东说着。
西门奶奶的脸上掠过欣慰的微笑,世均有此知己应该含笑九泉了。
「我同意这协议,不过……」
同意!?
巩安东惊讶的抬起头望着西门奶奶,「不过什么?」
「就如你和世均的看法一样,若他们将来各有理想伴侣,就绝不能勉强这门亲事。」
这是西门奶奶最大的让步,万一巩季泽将来不是块好料,那她家的滢滢没理由将幸福葬送巩家。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巩安东喜不自胜的连声答应。
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家季泽人品和学业怎么样?」
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巩季泽可别连小时了了都没……
说起儿子,巩安东的脸上不由得绽现骄傲的光采,「季泽目前就读小学,他的学业在学校里可是顶尖,人品方面更是人见人夸,所以这一点请您放心。」
西门奶奶欣慰地频频点头,这下她可以稍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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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时光荏苒,西门家五个孩子逐渐长大茁壮,而巩安东也会固定每一年回报,巩季泽在校的成绩和平日的为人品德。
他的优秀表现在在都令西门奶奶笑逐颜开,这一年也不例外──
「西门奶奶,季泽已经拿到剑桥大学法律硕士的学位了。」
巩安东在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令人雀跃的消息。
「太好了,这孩子真争气。」西门奶奶不得不佩服儿子当年的眼光,居然能一眼看出那孩子会出人头地,「我要送份大礼给季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西门奶奶,谢谢您的好意,季泽的努力是为了给滢滢幸福的保障,所以这没什么啦。」巩安东不敢居功。
「这可真是我们家滢滢的福气。」能得此孙女婿,西门奶奶开心的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规画是什么?准备去他人的律师事务所上班,还是自己创业?倘若要自己创业,我会资助他。」
闻言,彼端无由地停顿下来──
「西门奶奶,季泽没接受这里律师事务所的聘书,也不打算创业。」
西门奶奶不由地呆怔了足足三秒,「他不打算工作吗?」
这怎么行?难不成要她家滢滢养他!?
「西门奶奶您别误会,季泽准备回台湾,因为他通过了台湾检察官的考试,他要回国担任检察官。」
「检察官?」西门奶奶讶然惊呼。
「季泽回国服务的意愿很强烈,我也同意他这么做,不知道西门奶奶的意思……」
太好了!太好了!
「我求之不得,若是季泽能回台湾工作,我一定会尽全力照顾他。」
他可是她未来的孙女婿,怎能不好好照顾?
巩安东又噤住了声,接着支吾其词道:「西门奶奶,我没有告诉他有关协议的事……」
西门奶奶脑子顿时一阵轰隆隆响,难道他想毁约!?
她不由地怒从中来,「你没提!?难道你不想遵守约定?那你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跑来找我说这档事?」
「西门奶奶,您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刻意隐瞒,而且您也曾说过全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今日季泽决定回台湾,不如就让这段缘分自然延展。」巩安东急急解释。
「他们连面都没照过,请问他们的缘分要从哪开始延展?」西门奶奶气冲冲的朝着话筒嘶叫。
「这……这……」巩安东霎时辞穷。
「行了,什么都不必说,倘若你有意毁约,我想世均也不会怪你。」西门奶奶不等彼端出声,恼怒地挂断电话。
西门奶奶气愤地坐在椅子上,「可恶!存心气我,居然戏弄我这么多年。」
书房的房门悄然无声地从外面推开一条缝,一道轻柔软乎乎的声音从门缝飘进来,「奶奶,我能进来吗?」
西门奶奶偏着头瞥向隐在房门后的西门滢,「进来吧。」
西门滢缓缓推开门走向奶奶,接着坐在奶奶的身旁,小心地探看着奶奶的怒颜,「奶奶,是谁惹您生气?」
「除了……」西门奶奶连忙噤住口,她哪能告诉滢滢是她未来的公公惹恼她!其实别说巩安东没将此事告知巩季泽,连她自己都紧闭口风,没告诉滢滢。
西门奶奶连忙以慈笑回应:「滢滢,跑来找奶奶有什么事?」
西门滢见奶奶话题一转,遂也不敢再追问,「奶奶,我就要开始申请大学了,依您之见,我是去读商学院好呢?还是法律系?」
「法律系。」西门奶奶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一怔,她怎么会替滢滢选法律系呢?
「法律系……」西门滢细细咀嚼,没察觉奶奶的愕然,霍地她开朗一笑说:「好,我就去读法律系,将来可以当个律师。」
西门滢从椅子上跳起来,亲吻奶奶的脸颊说:「真不愧是足智多谋的奶奶,将来我要是成了一名律师,我那四个哥哥就可以省去许多律师顾问的费用。」
西门奶奶不禁又是一愣,「妳该不会当真要去读法律系?」
「只要是奶奶决定的事,绝对错不了,所以我决定读法律系。」西门滢笑咪咪的瞅着奶奶。
西门奶奶顿时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西门滢。
这下可好,巩季泽刚读完法学院,紧接着滢滢也选了法律系,如此一来能说他俩没缘吗?
第一章
时间过的真快──
西门奶奶凝视西门滢事先拿回来的学士照,相片里她的脸上洋溢灿烂的笑靥,西门奶奶的嘴角逸出欣慰的笑意。
自从儿子和媳妇不幸双双过世,转眼已过了二十个年头,四个男孩都已长大,在各自的领域独当一面,但最令她感到骄傲的,还是孙女西门滢。
轻轻地拉开抽屉,里面有一迭有关巩季泽的行踪报告,四年前虽然赌气挂断巩安东的电话,但是她心里却一直在意儿子生前这段口头婚约,于是这四年来,她请了私家侦探暗地里观察巩季泽的行踪。
巩季泽真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孩,四年来他全力在工作上冲刺,彷佛是感情绝缘体似的,一表人才的他却没有一丁点儿绯闻,她身边四个孙子跟他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倏然,房里的电话拔尖响起,打断了西门奶奶漫游的思绪。
西门奶奶神情悠然的伸手拿起电话,「哪一位?」
今儿心情愉快,口气特别地好。
「西门奶奶。」
西门奶奶不由一怔!
虽然有四年的时间没联络,但她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立刻镇定地清咳一声说:「安东?是你吗?」
「西门奶奶真的好记性,您还记得我的声音。」巩安东有些羞惭。
别以为她老了,听力就退步,她当然记得他的声音。
「你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嗯嗯……」巩安东停顿须臾后,接着道:「您家的滢滢今年毕业吧?」
「没错,滢滢今年毕业。」西门奶奶没好气地说着。
「西门奶奶,我之所以打这通电话是想问您……」
「问我什么?对了,是不是你家的季泽要结婚,你想发喜帖给我是吗?」西门奶奶故意酸他。
彼端的巩安东倏然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西门奶奶紧绷着嗓子问。
「西门奶奶,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四年前有得罪的地方,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西门奶奶讪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
「西门奶奶……」巩安东羞愧的声音逐渐微弱。
西门奶奶半瞇起双眼,散出一抹诡笑,「有话直说。」
「我想让季泽迎娶您家的滢滢进门。」
「什么──」西门奶奶忍不住咆哮,「我家滢滢刚毕业,你就想履行婚约?不行!办不到。」
「可是……西门奶奶……」巩安东欲要解释。
「巩安东,你给我听好,四年前你家季泽当上了检察官,你就有意想毁约,现在怎么着,知道我家滢滢法律系毕业,你就想马上迎娶?」西门奶奶气冲冲当头浇巩安东一盆冷水。
巩安东先是一怔后,接着漾出愉悦笑声,「原来滢滢是读法律系。」
哎呀!怎么说溜了嘴……
西门奶奶索性得意地拉高嗓音,「没错,我家滢滢是读法律,但与你家季泽无关。」
她心里非常清楚,无关才怪!
「西门奶奶,看来滢滢和季泽真是天生一对。」巩安东还在独乐乐。
「安东,别开心太早,我们曾经说过,这婚约要看两人是否有缘,若是无缘不可强求,你还记得吧?」西门奶奶的口气仍十分冷硬。
「是有这么回事。」巩安东没有否认。
听西门奶奶的口气似乎还在乎这门亲事,看来还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