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嫊嫊不及细想,电话忽地响了,她立刻接起。
(嫊嫊,妳还没出发啊?就等妳跟轻然了。)云母在电话那一头喊着,四周似乎很热闹。
「妈,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云嫊嫊下了车,往前走不到五十公尺,她就听到巨大的引擎声和人群的嘻笑声。
不习惯这种复杂的场所,云嫊嫊停住脚步,随即在人群中发现了他。
裴轻然让几名穿着清凉的女子包围着,斜倚在一辆火红的赛车旁,享受着温柔的伺候。
云嫊嫊几乎想扭头就走,反正到这个节骨眼了,他去不去都无所谓,但她又不甘心事情过后裴轻然再给她乱安罪名。
一名正在保养车子的年轻人很快就发现有外人闯入,上前盘问。
「妳要找谁?」
「我找裴轻然。」正好,有人替她带话,她就不用踏进这颓废的地方。
「谁?」年轻人仿佛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云嫊嫊朝裴轻然指了指。
「哦,是King,妳等等,」年轻人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朝场中央走去。
「King,有人找你。」年轻人指指身后,乘机在身旁美人的柳腰上摸了一把。
「讨厌啦你!」美人笑骂,朝裴轻然偎近了点。
不知怎的,云嫊嫊觉得这一幕有点刺眼。
裴轻然终于看见她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瞧她的打扮该是要出席宴会吧,她曾不会走错地方了?
「今天几号?」他佣懒的问。
「八号,你和杰比赛的日子。」身旁美人娇笑的说,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想想日子,又看看云嫊嫊,裴轻然记起和她的约定,但是……
「车子准备好了没?」他问技师。
「再三分钟。」帮他的车子做安检的技师比了三根手指头。
裴轻然离开跑车,朝云嫊嫊走去。
「King。」被抛在后头的美人不满的娇呼。
看着裴轻然走近,云嫊嫊冷着一张俏脸瞪他。
「等我十分钟。」
「我不要。」来这里找他已经很呕了,还要看他左拥右抱,那群女人真令她恶心。
「妳不等,老张会等。」他嚣张的说完,走回场内,迎接他的是一阵欢呼。
太过分了!云嫊嫊踢着行子,气怒的坐进车里。
「少夫人,妳别生气,这是少爷唯一的兴趣,年轻人嘛,哪个不爱刺激?」老张好心安慰她,不希望见他们小俩口反目成仇,毕竟有哪一个妻子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赛车之外还跟一群野女人打混?
此时,一声比雷还恐怖的引擎怒吼声让云嫊嫊吓了一大跳,她捣住胸口,只见场内有两辆赛车,车身分别漆着红彩与蓝彩,以不分轩轾的速度在竞赛。
两车在场内的弯道上飞驰,云嫊嫊担心的看着那辆火红的赛车紧追着蓝车,看到它在最后的弯道同时超越蓝车与一个障碍,她骇得以双手捣住眼。
一分钟后,她听到庆祝胜利的鞭炮声,睁开眼,那个令她提心吊胆的男人正满脸骄傲的站在台上接受美女的献花。
「低级!」云嫊嫊咒骂了声,气得不看场内。
两分钟后,裴轻然才踱了过来。
「你疯了。」云嫊嫊劈头便骂。
「这是乐趣。」裴轻然挑眉,示意老张去开他的车回家。
从小在无数的规矩限制中长大,受到传统的教条约束,累积在他身心的压力只能靠赛车纡解,所以从大学时代起他就热中于参加赛车比赛,得名是其次,重要的是痛快淋漓的感受与自由,只有在这里,他才能随心所欲地当自己的王,不用在意别人。
「King,恭喜你。」一名妖嫊的美女走了过来,作风大胆的送上香吻。
「能得到赛车公主的青睐,是我的荣幸。」裴轻然邪笑。
「你要走了?」赛车公主以眼神暗示他,今晚她有空。
「我也舍不得妳,但非走不可。」
看着他俩依依不舍的样子,云嫊嫊越来越火大,难道他不知道他们已经迟到了,还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老张,车子钥匙给我,我自己开。」云嫊嫊再也无法忍受,喊住欲离开的司机。
「再不走就要闹出人命了,拜拜。」裴轻然魅惑的一笑,让赛车公主差点瘫在当场。
「低级!」云嫊嫊再次不留情的低咒。
裴轻然的心情显然很好,不与她在口头上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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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的车程后,他们顺利抵达云宅。
因为裴轻然的出现,云家父母快乐的逢人便介绍这个令他们骄傲的女婿,而宾客的酒杯也没停过的一杯杯朝他们敬去。
接近午夜,两人才回到裴宅,屋内只留一盏小灯,云嫊嫊急促的小跑步上楼,仿佛身后跟了个大魔头,随时要对她不利。
推开房门,她不小心被裙襬绊了下,差点跌倒。
裴轻然立刻伸手扶住她,不让她出糗。
「放开我。」云嫊嫊尖声怒吼。
裴轻然立刻关上房门,瞇着眼看着今晚有点歇斯底里的妻子。
「妳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累了。」烦躁的丢开披肩与皮包,云嫊嫊极没气质的撩起裙襬坐在床沿。
「累了就休息。」裴轻然不以为意,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你给我听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陪着你演戏了。」
「妳想抽身?」裴轻然定住,高深莫测的盯着微醺的她。
许是酒精壮了她的胆,她今天豁出去了。
「对,我想过我自己的日子,没有你的日子。」她不客气的指着他。
闻这句话,沉闷的感觉掠过他的心底。「我让妳这么难过吗?」
「你又不是我的谁,为什么我要照着你的规则走?没有你我也不会饿死。」她不要再看他那张冰块睑,她又没欠他什么。
「我是妳的丈夫。」
「呵呵,亏你说得出口,成天只会威胁我,你以为我嫁给你我很愿意吗?你想甩开我,我还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她的醉语像根针,戳在心口虽不痛,却挺难受的。
压下心头扬起的异样感受,裴轻然冷冷一笑,在这世上,他还没有遇过解决不了的事。
「要怎样妳才会安分的当裴太太?」其实他想说的是该怎么做才能还他平静,要不是顾虑到母亲的身体,离婚绝对是一项好提议。
云嫊嫊酡红的脸蛋歪向一边,像在认真思考。
「不可能。」她摇头。
「为什么不想留在我身边?」
「因为我……不爱你呀。」她呵呵大笑,彷佛他问了个蠢问题。
「只要妳爱我,妳就会留下,是吗?」他现在忙公司的业务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问陪她谈恋爱?
「不知道。」云嫊嫊用最后一丝理智说出这句话,接着倒向大床。
一丝诡异的笑容在裴轻然的唇角蔓延。
「这是新的游戏规则吗?很好,我接受了。」伫立在床边的裴轻然鹰眼低垂,看着酒醉的妻子漠然的说。
他与她之间,非关情爱,只是一场游戏。
从小在严格的教育中长大,还在英国学到了低调与压抑,要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相信是难不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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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云嫊嫊一早张开眼便尖叫出声。见到帅哥是很养眼,不过若是恶魔级的帅哥,任谁都无法承受。
「小心,别着凉了。」裴轻然温柔的帮她拉紧棉被,举动亲昵。
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冰山丈夫吗?那个整天只会颐指气使的怪人?
「我为什么会在床上……我的贵妃椅呢?」云嫊嫊立刻发现不对劲,她那张当床睡的贵妃椅到哪儿去了?
「昨天妳喝醉了,吐得一塌胡涂,把贵妃椅弄脏了,只好让妳睡床。」他开始执行计画,不惜说谎,第一步就是把她困在这张床上,夜夜只能伴他入眠。
「我喝醉了?我怎么没印象?」小脸一阵茫然。
「傻瓜。」他伸出大手揉揉她的秀发,仿佛在笑她傻气。
他奇怪的举止让云嫊嫊无法克制的脸红。
「我们没怎样吧?」她知道昨晚他一定也睡在床上,但她喝醉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完全没记忆。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喝醉的女人下手。」唇角扬起微笑,像在嘲讽她想太多。
「你要搞清楚,我会喝醉完全是因为你做的危险事!」将害羞赶跑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算帐。
「妳指的是?」裴轻然扬眉。
「赛车。」她的口气像是他做了世纪大坏事般。
「偶尔放松一下自己,妳不会不认同吧?还足妳是在关心我?」
「谁……谁关心你!你都那么大了,我干嘛替你操心?」被他这么一说,云嫊嫊结巴得连话都差点讲不完全。
「好吧,我答应妳半年不去赛车。」他可不是怕她担心,而是怕他的耳根子会受不了她的唠叨。
「那好,你该去上班了,拜拜。」为了证明她不是刻意关心他,话才说完,云嫊嫊就抢着下床,但拉开棉被,她膝盖以下一凉,低头去看吓了好大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