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若真让你自己开车过来,我绝对会被我家那个寿星痛宰成了餐桌上最可口的一道菜。你还会不了解我家恶娘的劣根性吗?」
这家伙就喜欢替她找碴!
「嗯,我可以解释--」
「你的解释是屁!赶快收拾收拾走人才是!喂,你到底好了没?」她瞄了瞄他桌上的文件。
「我的沙发没病毒,妳可以稍坐一下。」他近乎叹息地道。
「是啊!你的沙发是没有病毒,不过我的屁股却长了虫,坐、不、住,OK?」
耐性已告罄的纪小夜,没好气的炮轰。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全公司的人都走光了,他这总经理却还待在公司劳碌的工作?
「再给我几分钟!」他恳求。
「这句话你已经说第三次了!」翻了个白眼,蓦然,她惊诧的瞠大水眸。
她仔细地往桌前那颗黑压压的头颅一瞧……
吓!真的是白、头、发!
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操得太累了?
就见她拧起柳眉,主动为他收拾起文件。
「妳做什么?」言骏愿又惊又愣,看着手中的笔被抽走,文件被丢到一旁,人则……被拎了起来?
「让寿星等待是件很缺德的事,你了下不?」她打定主意不再让他继续下去。
将他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住他怀里一塞,纪小夜径自拉着他走向办公室大门。
「可是我才签了一半,那是很重要的一份文件!」他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办公桌的方向。
「唉,吃饭皇帝大,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吃饭,走啦!你很啰唆耶……」她毫不迟疑的将人带走。
砰!气派的橡木门被悍然关上。
霎时,幽暗办公室里只留回音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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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夜,妳干嘛那么急着拉我上车?」言骏愿坐在副驾驶座上,心犹惦记着那份签了一半的文件。
「我肚子饿了,行吧?」她简单回他一句。
「可我瞧见妳后车座搁了个麦当劳的纸袋。」他头疼地揉着额,彷佛真的很困扰。
「我的胃很大,只一个汉堡怎么塞得满?」纪小夜一边切换车道,一边轻哼。
几个小时前她家恶娘交代给她这个十万火急的任务时,她刚好拎着汉堡从麦当劳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风尘仆仆的赶来接人,结果这家伙却让她苦等这么久!
她不满的口气令言骏愿记起她是个挨不得饿的人。
「你干嘛?」居然偷笑?一定有诈!
「还记得陈正学吗?」言骏愿以怀念的语气道,暂且把恼人的公事抛到一旁,人一放松,霎时一阵疲惫感袭来。
「他是谁?」娇容当下露出纳闷。
「国二时隔壁班的男同学。」奇怪,她的记性明明就很差,为什么独独记恨他这么久?
「哦……」她恍然大悟的拉长音。「那个向我告白的男生。」
那书呆子要告白也看看时机嘛!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蹦不出个字来,而她当时饿得前胸贴后背,正要去餐厅饱餐一顿,哪来那么多耐性跟他耗呀!
「那天他摔落池子后大病了一场?」他颇感有趣地道。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教他要站在水池边?
当时她饿得没空听他啰唆,跑开时不小心撞到他,谁知他那么弱不禁风,就这么掉进冰冷的池子里……
「还说呢!我妈还为了这件事特地带着我登门道歉,我啊!说『对不起』说到嘴角抽筋,还作噩梦咧!」真是不堪回首呀!
「听说陈正学事后还找过妳?」略略扯松领带,他轻轻揉着微微发涨的太阳穴。
「嗯,不过经过那件事,我简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她轻哼。
语毕,车内突然陷入一片沉默,教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纪小夜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忙着找话题。
「你和你女友怎样了?」啊!对了,就是这件事,难怪每次面对他时,她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事。
「嗯?」闭眸养神,言骏愿漫不经心的应。
「就……那个Ariel。」
「哦~~妳何时对我的感情世界有了兴趣?」他讶异的睁开眼看她。
她脸一红,「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那天刚好听见你和女友的越洋电话!你、你少胡思乱想了!」她急于辩解的语气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教人啼笑皆非。
「那妳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他低笑。
纪小夜被问得尴尬。「是、是没错啦……咳,但是,为什么?」
「她在英国和我一位好友上了床。」其实他在英国的好友多年来一直钟情于Ariel,只是郎有情、妹无意,如今两人发展出这样的结果,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答案确实教人有些吃惊!「是这样啊~~」怎么情况和自己有些雷同?
握紧方向盘,纪小夜直视前方的水眸,眼神复杂,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考虑着是否该给他一点安慰?
「不过这样也好,Ariel跟着我太寂寞了。」言骏愿用感慨的语气说。
寂寞?什么意思?
忽地,纪小夜突然屏息。「你--」
「别动,我只是替妳把嘴里的头发拉出来。」
她无语,微凉的男性指尖像上了麻药般,一瞬间麻了她张口欲言的嘴。
他那张俊容离自己好近,轻轻吹拂的男性气息引得她几乎泛起鸡皮疙瘩……
「好了。」彷佛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窘状,言骏愿若无其事地靠回椅背。
纪小夜这才轻轻吁了口长气。
「不许你再那么做。」双眸瞪视着前方路况,她冷凝着脸僵硬道。
「嗯,什么?」他看她一眼,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哦!他居然连打呵欠都那么好看,真是太没有天理了,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
「言骏愿,你这猪头!」她忍不住骂道:「不许你再莫名其妙吻我!不许你再莫名其妙脱我衣服!不许你再莫名其妙碰我--」
「小心--」他赶紧提醒她注意来车。
「还有不许你再莫名其妙的打断我--」
「小心车子!」惊觉对向来车逆向行驶,直直朝他们冲来,言骏愿的俊容一瞬间惨白,扯开嗓子大喝。
什么?!背脊一阵凉意,刺眼的车灯刺痛了她的眼,她眼一瞇,立即打转方向盘……
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和煞车声同时响起,接着是一阵石破天惊的轰然巨响!
车子撞上了安全岛,她的心脏霎时停止跳动,坠入黑暗前,她想起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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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眼轻轻一颤,缓缓张开。
白净的天花板首先映入迷茫的黑瞳里。
言骏愿困惑地眨了眨黑眸,一时还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刺激了他的某根神经,浑浑噩噩的脑袋蓦然掠过片段画面……
轰然巨响,震耳欲聋……他的神志倏然清醒。
他记起为了闪避对向来车而将车撞上安全岛的纪小夜!
一股前所未有的战僳感像猛兽巨大的爪,蓦然攫住他心头,教他心脏一停!
言骏愿俊眸一瞠,不由自主打个冷颤。
「纪小夜!」他惊悚大叫,挣扎着欲起身。
「嘘!你想让我们被赶出去吗?」
白色的隔帘被拉开,一张柳眉微蹙的俏脸出现在帘后。
「妳没事?」他迅速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骇然的情绪一时还无法平复下来。
「我看起来像没事吗?」脸色犹带苍白的她,拉了张椅子在他的病床边坐下,怀疑他是不是连脑子都撞坏了?
「就这样?」言骏愿松口气的瞪着她已包扎妥当的额头。
「没错,就这样!医生说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妳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微笑重复,紧束的喉咙直至此刻才慢慢的放松。
「别高兴得太早,我没事,你却大大的有事。」纪小夜环胸轻哼,见他的笑僵凝在唇角。
不好的预感龚上心头,才刚卸下心中大石的言骏愿,这才发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我的左臂怎么了?」微微试探了下四肢后,他大感不妙的盯着她。
「脱臼。」她淡淡的宣告。
「……右聊?」继续问。
「骨折。」
「晕眩感?」
「轻微脑震荡。」语气一顿,「得住院观察两天。」红唇一抿,报告完毕。
言骏愿眨了眨眼,看见自己的左手肘被绷带包裹固定住,露在床单外裹着石膏的笨重右脚看来既愚蠢又好笑……
他的剑眉渐渐纠结。
「没通知我父母吧?」晕眩感在他脑际悄悄漫开。
「我们想等你清醒后再做决定。」她了解他不想让他父母担忧。
「不,只有一阵子的不方便,别让他们担心……」
「医生说起码要两个月。」她残忍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俊容怔了怔,黑眸瞬间瞪成铜铃状。
「两、两个月……」自己得不良于行两个月?言骏愿无法接受的发出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