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笨蛋被骗了?焰,不错嘛,我看再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开个免成本的珠宝店了!」宋莳听到三人谈话,拍拍焦焰的肩膀说。
「到时候你来光顾,看在好姊妹份上,我打出九折。」
「谢啦,我对这玩意儿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拍完照片,存入手机图档,云烟对众家姊妹说道:「我先回书房,要是晚上六点半之前,我手机没开的话,就是还在工作,小纤的钢琴比赛,我就不去了!」
「烟,不行不行,要是小纤没看到你的话,她肯定会表现失常的。」柴虹立刻大叫。
每逢假日,只要四人有空,都会到孤儿院探望小孩,而小纤便是那家孤儿院里收养的其中一名孩童。
当她们发现小纤在音乐上的天分后,就极力栽培她往这方面发展,今晚,就是她准备多时的成果发表会。
要是云烟临时变卦,小纤看到只来三个人,落寞失望的心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看到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云烟心生一计,她脑筋一转,说道:「我等会打电话给我双胞胎妹妹,然后要她戴上我的眼镜,穿我的衣服,陪你们一块去,反正台上台下还有一段距离,小纤眼力不会那么好,绝对看不出坐在下头的,是我妹妹而不是我!」
三人同声反对:「不行!」
「你这女人怎能耍这种欺骗手段?要是被小纤揭穿,你对小孩子该怎么交代?」宋莳端起女警架式。
「对呀,这是很不应该的。」柴虹身为幼稚园老师,相当坚持「身教重于言教」的原则。
「那么罚钱好了,一人给十万,你们俩觉得如何?」在银行担任高级主管的焦焰,当然满口钞票经。
显然地,云烟提的意见没人附议,不过,她很快想出个折衷的办法。
「不然这样吧,我找我妹妹去,她应付上半场,等到小纤表演完毕回到后台,我再赶到,这样总行了吧?」真是的,还说是好姊妹,非要把她操死不可吗?
宋莳又吼起来:「你非得要在今天写稿吗?不差那么一天吧?」这女人就是急性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不觉得这家伙太可恶了吗?让他多活一天,世上不知还有多少女孩子要受害,这种人间败类、社会人渣,不把他搞得身败名裂,怎能替广大的妇女同胞出气!」
「那……你最晚在七点半之前要赶到,好吗?」柴虹好讲话,首先妥协。
宋莳双眼一瞪。「你耳根子怎么这么软,讲两句就让步了?」
「那要怎么办嘛?你也不让,她也不让,我……」她一急,就想哭了。
「为个不值得的男人,坏了姊妹间的感情,多划不来啊!」焦焰拉着宋莳到一旁咬耳朵。「你不是不晓得她的脾气,晚一个小时到,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还有,她现在灵感一来,你不让她写,还拚命催她,到时候,她肯定跟你没完没了,别忘了上回她在你家门口站了整整二十四小时,站到你差点疯掉这段可怕的回忆。」
宋莳怎会忘记这段可怕经历,当时,她因细故与云烟争吵,吵到最后,由于吵不过她,干脆加速快跑,躲回一楼「随遇居」。
原本以为她会就此作罢,谁晓得她竟然不吃不喝不睡,整整在她家门外站了二十四小时,惊动了警卫、里长、邻长,连管委会主委、管区,统统前来关切,最后,她逼不得已,在众人面前低头说了声「对不起」后,云烟这才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这女人真是可怕,好啦好啦,算我怕了她,该怎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说完,宋莳掉头就走。
焦焰一转头,发现只剩下柴虹抱着凯蒂猫绒毛娃娃,坐在沙发上看着东森幼幼台,遍寻不见云烟踪影,她挨近柴虹身边,问道:「云烟跑哪去了?」
「她说她回书房去了,焰,我问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认真地告诉我?」柴虹一脸正经,好像要问一个很严肃、很有深度的问题。
「说啊,看样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请教我准没错。」焦焰自恃自己冰雪聪明,当然乐音为柴虹解答问题。
「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收集7-Eleven的Hello Kitty磁铁?如果你不要,能不能给我?我有在收集喔,差三个就全部集满了!」柴虹张着期待的翦翦水眸。
焦焰脸上三条线,几乎站不稳。
天啊,她应该晓得她不会问出什么有水准的问题,而她……竟然还在期待这单纯的女人,能问什么高尚的问题?
「噢,我好像丢在抽屉里,我回去找找看,要是找到,我再拿给你。」焦焰说完,立刻扭头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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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一个娘胎生、同样的脸、同样的身材,但个性却是天和地的差别。
若说云烟像只优雅的纺织娘,云雾就像是只活泼的蚱蜢,两人外型虽是一模一样,不过云烟好静有学问,云雾则好动喜欢接近人群,热情主动,积极有劲。
云烟知道她的个性,所以三番两次提醒她,不准剪跟她一样的发型、不准戴跟她相同款式的眼镜,更不准在公共场所放声大笑,以及蹲在路边吃蚵仔面线。
这些限制,虽然造成云雾日常生活的困扰,不过,有个名人老姊,她仍引以为傲,这回老姊主动打电话给她,要她暂替她出席小纤的钢琴比赛,她开心得一口答应,当场在沙发上狂跳尖叫起来。
能够过过名人的瘾,在路上被路人投以羡慕的眼光,那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
于是,她便去跟老姊拿假发,还有她那副高贵又贵的手工黑框眼镜,还有她特地从西藏带回来的蜜腊天珠,以及像是女声乐家所穿的黑色晚礼服。
这是老姊一贯的外出打扮,就像是李敖会固定穿红夹克一样,就是要让人家一眼就认出她是畅销网路女作家云烟。
在离开老姊家之前,老姊三令五申,一旦打扮成她的模样出门,一定要遵守下列原则:
第一、只准微笑,不准大笑。
第二、只准闭口,不准开口。看到有路人跟她打招呼,以点头示意即可,千万不要交谈。
第三、不准在聆听钢琴比赛时打瞌睡,万一她流口水的样子被狗仔队拍到,她会将她一脚踹到淡水河。
晚上五点,她梳妆妥当,完全以老姊云烟的模样,开着她的小Polo,前往社教馆。
车行之间,她还不断接到云烟的电话,要她记得,一旦她赶到社教馆,她就得赶紧出来,不许有任何耽搁,万一穿帮,后果不堪设想。
「姊,你放心,我不会损害你的形象,我知道我知道,走路要优雅,不准外八,笑起来不准露牙,碰到你的粉丝,只能点头握手,不能签名,只能拍照,不过不能比V说YA!姊,你专心写你的稿,要不然,到时候你真的会来不及的。」戴着蓝芽耳机,云雾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云烟又叮咛了三分钟,觉得嘴巴说累了,这才放云雾一马。
云雾很清楚姊姊是很爱惜羽毛的作家,为了不让姊姊丢脸,她看着后视镜,对着自己的仪容做最后检查。
粉底的颜色还算自然,睫毛也刷得很亮……天啊!是怎么回事?牙齿怎会沾上口红?还好及早发现,否则的话,可真是丢脸了。
她抽出湿纸巾,用一手擦拭被口红沾到的牙齿,一手掌控方向盘。
绿灯了,再一个右转,就要到达社教馆。
云雾再仔细彻底检查——门牙,OK!犬齿,OK!两边臼齿,也是……
砰!
一个强大撞击力,让云雾整个人往前冲再急速往后仰,她不知道这记猛烈的声音从何而来,是自己的车撞到别人,还是别人的车撞到自己?
不可能,她开车向来稳当当,绝不可能是她的错,就算是她的错,在台湾这种社会,谁要是大声就是谁赢,只要敢卢、敢凶、敢叫敢闹,就算是错,对方也有可能被烦死,或是赶时间而自认倒霉作罢。
「你开车不长眼睛啊,我跟你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女孩子就好欺负,反正你要赔钱就是了……」一下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站稳立场再说。
当她将对方的车看清楚时,发现到这是一辆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的车子。
车头是宾士的Mark没错,但……对方的车门,竟然是从底下掀上来的!整台车造型流线,一体成型,配上香槟色款,看起来高贵气派,绝非一般市井小民能买得起的。
就在她的惊愕还未完全平复之前,一名男子缓缓从车上走下,当他走下车时,她的嘴张得更大了。
眼前所站的这名男子,比这台车子还要让她震惊万倍,她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因为,眼前这男人几乎是天天出现在她梦中,是她最崇拜,最仰慕的梦中情人——鹰眼国际传播集团负责人,传播界最年轻的总裁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