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纱相信他,愤怒因他的承诺而消失无踪。
其实她不该感到愤怒的,王采兰放弃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现在才想再回头追求,不惜使出下三滥的手段,仔细想想,这样的人是很可悲的,她不断追求的除了权势名利,还是权势名利,这样的人生真会感到快乐吗?
她比起王采兰要幸福多了,所以她无须再感到愤怒,对于王采兰,她寄予无限同情,希望王采兰能够醒悟,感情不是随便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该是要好好珍惜、经营。
有了城澈的保证,宫青山放心颔首,不再插手这件事,放手任由城澈去处理。
本来嘛,感情的事就是最为复杂难以处理,再加上对方是城澈以前的女友,城澈当然知道怎么做才会圆满收场,这事他若介入,搞不好会弄得更加难以收拾。
解铃还需系铃人,由城澈负责去处理是最佳的决定。
“我来是想问你,你要和我一起到警局去吗?”城澈问着宫璃纱,或许她会想问王采兰一些话。
“不,我不过去了。”她轻笑摇头,不想到警局去。
她的出现,极可能会让王采兰认为她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前去示威,她不想让王采兰更加难过,所以她愿意留在家里。
“你不想问她为何这么做?”
“我大概可以猜得到。”她深吸口气放宽心,放下曾有的悲伤、痛苦,选择了原谅。
“嗯,那我明白了。”城澈了解她的善良与体贴,这让他更加爱她!她不是个会咄咄逼人的女孩,一旦明白原因,她便安静退开,不会争论或是强要对方一个道歉。
宫青山轻拍她的手,颇感安慰。
“你去看她,好好和她谈谈吧,我什么事都不想追究。”宫璃纱不愿将王采兰逼入死胡同,她深信王采兰是一时行差踏错,总该给王采兰悔改的机会。
城澈看向宫青山,看宫青山有什么要求。
“璃纱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追究。”宫青山沉吟道。
“爷爷,谢谢您。”
“你开心就好。”
“那我到警局去一趟,晚点再来。”
“好,澈,你开车小心点。”她像个妻子关怀着心爱的丈夫。
“恩。”城澈回头对她一笑,便马上赶到警局去。
宫青山回头对着璃纱微笑,璃纱不盛气凌人、不骄纵任性,是他最大的骄傲,这证明了他没教育失败,他教出个好女孩来。
宫璃纱报以一笑,温柔的帮他捶着背,与他闲话家常,等候城澈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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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兰呆坐在警局里,她长到这么大从未进过警局,就算跟别人有什么纠纷,通常一通电话,背后的金主就会马上出面帮她摆平,啥事都无须她担心,可是今天却不同了。
背后的金主一听到她惹上的人是宫青山的孙女,吓得魂都快飞了,一副不认识她的漠样,马上挂了她的求救电话,接下来她就再也打不进去了。
这算什么?!连请个律师过来了解一下都不肯,以前还敢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她?结果全都是屁!
她沮丧地抽着烟,瞪着供出她的人——阿高。
该死!她可是付了五万块让他去做这件事,他钱收了,当初还信誓旦旦说就算被抓到,也不会供出她是幕后主使者,结果呢?还不是立刻供出她来,根本就是随便将誓言当屁话。
事实证明,阿高不过是个“俗仔”,她不该相信阿高的,不该轻信阿高报复城澈的决心,警察随便吓一吓,阿高就什么都招了,而且还说出前因后果,让她想撇清关系都没办法。
她挫败的抚着额,其实当初她只要肯理智的想一想,就知道不该这么做。
她不能惹上宫青山的孙女,只要一惹上,就要有被抓出来的心理准备,可是当时她太气了,也太相信自己的好运道,认为上天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没有人能抓得到她,然后她就这么被自己的自信给害惨了!
她吐了口烟,看见城澈走进警局,这个曾经爱她爱得要死的男人。
她真的爱他吗?爱到可以不择手段也要将他抢回来?她爱过他吗?
王采兰不知道答案,她迷惘的盯着他看,看他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什么话都不说。
她兀自吞云吐雾,同样保持沉默,不过她有留意到宫璃纱并未出现。
为什么?宫璃纱这时不是该来兴师问罪吗?怎么会没来?
换作是她,早就给对方好看了,哪可能不出现?宫璃纱的不出现是因为城澈还没通知她吗?
肯定是的,不然宫璃纱岂会放过这个修理她的大好机会?
眼见城澈久久不开口,似乎想跟她耗下去,她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你生气了?”
“难道你以为我不会生气?”城澈挑了挑眉,定定看着她,不晓得从前的他是怎么了,为何会爱上她?她是他会喜爱的类型不是吗?
在警局明亮的灯光下看她,发现她不似记忆中的美好,她的心早就蒙尘黑成一片了,她今日的遭遇全是应得的,不值得人同情。
“我比她要好上太多了。”王采兰从不觉得自己比宫璃纱差,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比宫璃纱要优秀多了。
城澈不搭腔反驳她,由着她去说,反正她已经认定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不如不说。
“你真的是爱错人了,只有我才能带给你快乐,她那个傻愣愣的大小姐会什么?她懂得什么叫快乐吗?”见他不说话,她火了,挑衅的大肆批评让她看不顺眼的宫璃纱。
“她比你还懂什么是快乐。”
“啧!别逗了,要不是她是宫青山的孙女,你会和她在一起吗?”她不屑冷哼了声。
他摇了摇头,为她偏差的价值观。“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满脑子只有钱和权,你永远都不懂什么是爱。”
“谁说我不懂?!我爱你!”王采兰大声反驳。
“你爱我哪一点?除了钱与权外,你还爱我哪一点?”城澈反问。
王采兰被他问倒了,她一时间真找不出究竟是要说爱上他哪一点?除了钱与权外,他还有哪里值得她爱?
没有,她找了半天,仍然想不出她可以挑哪一点来爱他,她的眼中仅看得到他今日的成就,其余的,她一概看不见。
“说不出来了吧?其实你并不爱我,我早就明白这一点。”城澈自嘲一笑。
“城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哪一点的。”王采兰犹作垂死挣扎,拚命的想说服自己和他,她是爱他的。
“何必这么辛苦?就算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我想你也不懂得该怎么真正去爱一个人。”
“城澈,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爱钱和权有什么不对?!”她恼羞成怒,不爱他看她的眼神,那种眼神好像在说明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爱钱与权是没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你的做法!你不该伤害人,伤害我最心爱的人。”城澈不在乎她有多爱钱和权,他唯一在乎的是她不该伤害宫璃纱,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而恶意伤害人,那怎么会是正确的?
“她把你抢走了,难道我就不能给她一点惩罚吗?!”她说得义正辞严,仍不觉有错。
“她并没有把我抢走,别忘了,是你先放手的。”他平静的指正她的错误。
“那我现在想抓住你的手,不行吗?”王采兰任性要求。
“太迟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王采兰直摇头叹气,一副他对不起她的模样。
“你该说的是,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别人?”他冷淡的纠正她。王采兰怒极地瞪了他一眼!
他变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爱她爱得要命的城澈,他的心已经属于宫璃纱了。
宫璃纱!可恶的宫璃纱!她究竟是凭哪一点赢取城澈的心?!
“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假如宫璃纱此刻出现在警局,她是不会任由宫璃纱口头教训她,她会先狠狠修理宫璃纱一顿,说得宫璃纱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她不会过来。”
“怎么?她怕了?哈!”王采兰得意一笑。
知道怕就好,她还等着要亲口告诉宫璃纱,她是特意要阿高毁了那幅画的,因为那天她在外头,清楚的听见城澈说他喜欢那幅画。
既是城澈喜欢的,那么她就要毁去,做为对宫璃纱的惩罚。
“她是不想让你更加难过,所以才没过来。”
“我?她怎么可能使我难过?你在开玩笑吧?”她昂首又是一阵笑,好像刚听见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你以为你做的事别人没法治你?她可以告你,让你到监狱去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你为这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有人会有意见,也没有人会出面帮你,因为这是你应得的,但她不,她选择原谅你。”城澈并不觉有什么好笑的,王采兰的笑声只会让他觉得她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