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第二次,他吻她两次。这野蛮人作威作福太久了,根本不懂得尊重别人!
「我想把这称之为我对妳的情不自禁,会更加恰当。」哈麦德在她的唇上揉碎了这句话。
「单方面的情不自禁,该称为骚扰。」夏若云吃痛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不想就此认输。
「好一张利嘴。」
哈麦德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直到他尝到了她唇间的血腥味才放开了她。
他霍然起身,顺手拉起了偎在地上的她。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比想象中更长的时间了。
「送我到门口。」他命令道。
「你可以自己走。」夏若云摀着发痛的唇,柔黑眼眸气愤地瞪着他野蛮唇上的「她的」血丝。
「如果不送的话,那我就继续留在这里看妳写书法的风情。听说新的学习可以刺激脑部细胞活化,我并不排斥由妳来教导我书法。」哈麦德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那双利眼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夏若云咚地弹跳起身,先他一步跨下和室木榻,直奔向大门。
她用力推开大门,神情气愤,生平第一次知道何谓咬牙切齿。
哈麦德站在她的身后,双唇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廊。「妳生气的眼睛,像沙漠里的星星。」
夏若云身子一僵,不敢回头推他,只怕他又心血来潮做出任何不轨之举。
「我们后会有期,我的沙漠之星。记得替妳的手上药。」
哈麦德的手指滑过她的后背,轻佻地拍了两下她的臀部之后,他低笑着与她擦身而过,离开她的房间。
夏若云看着他高壮的背影,忍不住孩子气地用力跺脚了起来。
她想,哈麦德肯定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男人了。
往后一个月,她一定要远远、远远地避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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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云不是一个会拿一些没发生的事来折腾自己神经的人。
所以,就算她偶尔会想起哈麦德所说的那句「后会有期」,她也会想法子遗忘它。
她一心烦,就吹吹笛子或是写写书法,来排遣心情的不适。而这些事,都需要平心静气才能够做好。
或者,最重要的是--她从帕米娜口中知道哈麦德会出国一段时间,所以她实在没理由提心吊胆,哈麦德那人或者无礼,但她相信他不会真的对她霸王硬上弓的。
他太骄傲了,不屑强迫她,只要她管好她的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于是,这半个月来,夏若云便在巴夏寝宫里享受着此生难得的奢华,悠闲时光。
此时,她跟在侍女身后,走进一间大浴堂里。
这是帕米娜坚持要她体会的土耳其浴,帕米娜坚持经过土耳其浴的洗礼后,绝对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清新感。
只是,这座澡堂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夏若云一进到澡堂,便因为贪看玄关天花板的马赛克拼画而恍了神。阳光从马赛克拼画旁的彩绘玻璃射入,那不同层次的亮度,让她感动得想掉眼泪。
又是一项让她失神的艺术精晶哪!这几天下来,她像不小心踩入奇幻仙境里的爱丽丝,帕米娜带她造访的每一处宫殿,都拥有着惊人的富丽堂皇。
这阵子,她听着帕米娜说着哈麦德在企业并吞上的惊人成功,听着她说着他们家富可敌国的领土与房子,她更加清楚那男人何以那么狂傲了。
他拥有太惊人的财富,也创造出太多的成就,加上他身边的人全视他若神祇一般,他怎么可能不予取予求,又怎么可能不骄傲。
「夫人,请进。」侍女在一座镶金拱门前停了下来,掀开白纱帘幕,等待着夏若云进来。
夏若云才踏入白色蒸气氤氲的浴间,一名穿着印度沙龙,额心点着红色朱砂、蓄着及腰长发的女子,正巧与她擦肩而过。
女子艳丽的容貌,让夏若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好几眼。
「请问妳是帕米娜的老师夏若云吗?」印度女子用颇流利的中文问道。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夏若云礼貌地回问道。
「我是哈麦德主人的妾室--息妲。」
夏若云傻了眼,怎么有人可以称呼自己为妾室,还说得那么毫无芥蒂?而且息妲竟还称呼哈麦德是她的主人!
夏若云的长睫慢慢地垂下,掩去她眼中的不解。
「主人有很多个妾。」息妲怕夏若云不懂意思,又特别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
「妳觉得很奇怪吗?」息妲嫣然一笑。「Sorry,这么冒失地猜妳的想法。但是主人就是有本事让我们这些妾室们对他……百依百顺哪。」息妲化着精美眼妆的眸子,露出一抹害羞的笑意。
夏若云闻言,也只能强挤出一抹笑容。一想到哈麦德的唇曾经吻过息妲和她,她就全身不自在了起来。
「啊,不打扰妳了,妳快进去休息吧,我们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妳这样的气质,正是主人所喜欢的呢!祝福妳有个美好的一天。」息妲双手合十,用一种跳舞般的曼妙姿态转身离开。
夏若云怔怔地停在原地,万万没想到息妲对于哈麦德看中另一名女子之事,不但毫无护意且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请往这边走。」侍女说。
夏若云跟着侍女定到大理石平台边,依着她的手势卸去了身上的长袍后,趴躺上大理石平台。
侍女用金质水瓢将她身子淋湿,让氤氲的热气蒸出身上的汗水且放松毛孔。
「我帮您按摩。」侍女低声说道,套上粗毛手套后,在她的肌肤上搓揉去她的老废角质,再径行按摩着她的全身。
「谢谢。」
在侍女的按摩下,她舒服地闭上了眼。
她原本以为身为别人的情妇,总会有些不自在。但是,息妲的言行举止却只能用怡然自得来形容啊。
是因为全心依附着一个男人,所以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喜怒哀乐吗?
她好庆幸自己生长在台湾,不需要依附任何一个男人。
侍女按摩既毕,执起夏若云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下,并做下个请她休息的动作。
「谢谢。」夏若云微笑着,以她所会的少数几句土耳其话说道。
她躺在大理石台面上,在温暖的蒸气里,陷入了打盹的放松状态里。
突然间,有一双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背。
夏若云吓得想跳起身,却又因为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的状态,而只能紧抓着身下的大理石台面。
「谁?」她颤抖地问道。
「我。」
夏若云闻言,身子一僵。
「帕米娜说这里不会有男人出现。」她后背沁出冷汗,不敢回头看他,心跳顿时乱了节拍。
「我不是男人,我是这里的主人。」哈麦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一身雪白肌肤与纤柔曲线上流连着。
这男人,当真把自己提升为神格了吗?夏若云不悦地瞇起眼,却发现在这种赤裸的状况下,她完全没法子表现出严厉态度。
「你可以转过身,让我穿上衣服吗?」她尽可能地用讨论的口气说道。
「我不想遮蔽住这身美妙春光。」
「你--」夏若云侧身瞪着哈麦德,却不小心恍了神。
他穿着一件黑色刺绣立领外套,简单细致的刺绣及镶嵌其上的深色宝石,让他硕健的体格更显得器宇不凡。缠着白色头巾的他,麦褐色脸庞上的深邃五官更加引人注目,更别提他微扬着下颚的姿态有多么不可一世了。
夏若云咬住唇,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她正进入了时空隧道里。
他是鄂图曼苏丹,而她则是等着被他挑选的后宫嫔妃!
「看我看傻了?这倒是个好现象。」哈麦德用指尖滑过她拧起的双眉,手腕的那圈白金银炼触上了她的皮肤。
白金银炼的冰冷,让夏若云乍然惊醒,她突然惊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就算他仍是土耳其世界里的君王又如何,她只是一个追求正常婚姻与家庭的现代女人啊。
「麻烦你让我穿上衣服。」夏若云握紧拳头,要自己别理会脸上那双胡乱探索的大掌。
「口气真是冷淡。」他的食指爱不释手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滑动着。
「我不想和你吵架。」一定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不够必恭必敬,所以他才会老爱来撩拨她。
「怕我又被妳的伶牙俐齿吸引吗?」他低笑出声,猜测道。
「如果你的妾室都是像我这样的正常女人,你今天就不会对我有这种异常兴趣了。」
「她们是她们,妳是妳,妳们不同--如同人的喜好天生不同,是一样的道理。」对他而言,她是个有趣的挑战。
哈麦德的指尖滑过她水腻的脸颊,顺着她的耳廓转了一圈,沿着她如缎的发丝滑向她的后背。
「不要……」夏若云轻颤了下,低喃出声。
这种匍伏在他面前的姿态让她觉得好脆弱,可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贸然起身--这男人眼中的欲望,此时已经够让人心慌了。
「为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