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组长蹙起了眉心,仍有些疑惑地问道:
“严亚凡和楚克君虽有预谋,但是并无法预先得知严老人去书房,怎么会配合得那么好?再说,你自己也说过了,如果严亚凡曾经下楼来,为什么没有人看见?”
温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张组长,他们是不知道二叔会去书房,克君会上书房房,是因为二叔在那里,而不是为了去拿把拆信刀,因为拆倍刀早就准备好藏在克君身上了,这一点正好和您方才说的,拆信刀遭人磨利过不谋而合!若我推断无误的话,拆信刀是堂姐提供的,因为外人并不知道我有这把刀,而且这样做正好可以嫁祸给我。”
张组长若有所思点点头,须臾又问:
“那严亚凡又是怎么……”
“喏,这张照片的一角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羽毛,这是堂姐所戴的眼罩面具不小拍进去了一点点,别忘了!那天开的是化装舞会,我在楼上堂姐房里发现了面具和晚礼服,她向来不喜欢那种金光闪闪的衣服,又因为戴了面具,所以溜下楼来和克君会合时,并没有人认出了是她。”
张组长补充了一句道:
“所以说,那晚不管严先生在哪晨,反正他们已经预谋好,要趁施放烟火的混乱场面行凶谋杀?”
温婉平静的答道:
“是的,而且是为了金钱和心中的怨恨,尤其当他们得知我也继承了三分之一财产时,更是势在必行!克君用巧克力毒害我那一次才算是临时起意,而用镇定剂是因为要混淆视听!”
温婉结束说话,又坐回俊逸身旁,张组长则深深叹了一口气,喃说:
亚凡无限怨毒地微眯起眼,眼中则盈晃着一片泪光,直直地瞪向温婉,她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良久才缓缓说道:
“严温婉,我太低估你了!”
亚凡此话一出,不是招供结案,张组长立刻命令在——旁等候的警员,收押了严太太和亚凡,连同沈涛一起带走。
“等等”温婉留住众人离去的脚步,她思索了片刻,似乎要做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亚凡表姐,你爱叔叔吗?”
“不爱怎么样,爱又怎么样,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严亚凡失神的望着父亲的照片,有那么一刹那,她眼底闪过一抹哀愁。
“如果你不爱叔叔,那么你的灵魂将永远活在自责与痛苦的煎熬中,如果你爱着叔叔,那么请相信,叔叔会原谅你的,起码你可以轻松去面对将来的生活。”温婉终究还是希望亚凡会悔过的,因为她相信,亚凡从没放弃过对她的父亲爱,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呀!
“是的,就是囚为有爱才这么痛苦,我恨他,从小就好恨好恨他逼走了妈妈和弟弟,留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在这里煎熬,我从来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滋味,这些都是因为他,是他强力给我不幸,你说,我不该恨他吗?”亚凡用二十年的时间品尝着孤独的痛苦,她一直希望能做得很好,这样就能让父亲关心她,然而年复一年,父亲对她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于是她学会了去增恨,去报复,她冷酷无情,以为这是对父亲的反抗和折磨,其实不过是渴望得到父亲的在意,想被人怜惜,不幸的是她始终役认清自己的心。
“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你是那么的在意他,为什么没早一点发现呢?在你手刃叔叔的时候,你的心不痛吗?”
“我也很痛苦,每晚我都无法入眠,他的眼睛恶梦般挥挥不去,我有罪,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平凡的生活。可命运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她认输了,这么多年生活的恨始终斗不过对父亲的爱,她也不过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
“你有,有你承认爱叔叔的那一刻,你就有了,叔叔他也爱你,就像爱其他孩子一样,只是他有他的方式,忘记过去吧!相信我,叔叔最希望你能重新活过。”
“真能从头开始?”
“真的,只要你努力。”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亚凡轻轻点点头,转身随警员真向大门。“谢谢!”突然她背对众人说了声谢,大家知道那是给谁的。
“你打算怎么安置文书?”俊逸很了解温婉此刻的心情。
“留他在我身边,照顾他直到他不需要我为止。”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抛下文书不管,虽然父亲的遗产没留给文书一分一毫,但在温婉心里,姐弟之情远比那一纸遗书更加珍贵,文书是她的弟弟,是需要她照颐的亲人,不管他母亲做过什么,但手足之情是不可磨灭的。
“那我呢?”
“你?你也需要我安置吗?”
“当然,你偷走了我的思想,总不能将我的躯壳置之不理吧?”俊逸半是逗趣,半是求绕的叫起束。
“我哪有偷,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娇羞的转过身子。
“那你要不要?”他若无其事的轻松问到,因为他已知道她的心,这一生她是逃不掉了。
“你允许我退货吗?”
“商场无戏言,你可要遵守原则呀,何况这次的定金是我的心,这一辈子,我只打给一次。”他充满缱绻深情的紧握她的手。
“那么,我也将它交给你,这公平了。”她柔情万种得拉起他的手掌,轻抚在她的心脏处。
“我感觉到它正在为我而跳动。”
她饱含热泪得紧紧捆住俊逸的肩,在那片温暖的绻湾里,她已经拥有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