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
「你的脚痛了快一个礼拜,走路一拐一拐的,可在我面前都用跳的,跳两下之後,我就会抱著你走;我就这样抱你上、下楼一个礼拜,後来你的脚好了,还是非要我抱你不可。」
她的唇办轻启。「你……」
「这是我刚刚想起来的。」
水芹的眼里含著泪珠,直到他将她纳在怀里。
她抽噎一声,呜呜咽咽的哭倒在他怀里。
想到他失踪後,她为他担了多少心,掉了多少眼泪,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恨恨的打了他好几拳。
「我回来了。」
「你怎么买个包子买那么久?」
「我买回来了,你看--」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瞪大了眼。
各式各样的包子装满整辆轿车,足足有好几百颗。
她瞪著他。「你买你够吃的就好了,干嘛买那么多?」
「所以才花那么多时间,这些是全台北最好吃的包子。」
她气鼓鼓的喊,「那也不用买那么久,一年三个月又十一天,都可以环游世界好几趟了。」
「我迷路了。」
「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找到家的方向了。」他微微一笑。「我想起你的样子了。」
见她泪眼朦胧,他慢慢的说出离别後的事。
「那天,我坐在公园里,突然觉得头很痛,从来没那么痛过,痛完後,我突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那里,只记得我在追逐一个人,然後受了重伤,我应该在台北才对,然後,我就走了。」
「你……」
「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作一个梦,一直感觉身边应该有个人,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前两天,我听到了广播……」他瞥了她一眼。「我怎么可以让你把我最最喜欢的东西送人?所以,我就来了。」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现在的他,是一个崭新的人,一个她几乎陌生的人。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什么职业?有多少存款?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她发出连环炮似的问题。
他温吞地开口了。「你忘了问我有没有老婆、有没有孩子。」
轰!
如青天霹雳,她久久说不出话。
瞥见他眼里隐藏的笑意,她的火气上扬,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是什么意思?说,你有几个老婆,几个明的?几个暗的?几个孩子?几个是婚生的?几个是私生的?你给我照实说。」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直笑,不管她的花拳绣腿,一把揽著她的腰,在她耳边笑著。
「没有,我单身,不信的话给你看我的身分证。」
狐疑的看著他的身分证,总算确定他没骗她,她紧接著再问:「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想了想,做了个手刀俐落斜劈的姿势,动作迅猛,一时,她的脸色又变了。
「你是不是犯法了?现在在逃中,还是抢劫?盗窃?杀、杀人?」
「……」
「不然……你是黑社会?枪击要犯?国际毒枭?」她的声音越见急迫紧张。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水芹脑袋一片空白,她猜的是不是太小儿科了?「那是恐怖份子?杀手?暗杀集团的?」
「……」
「快说啦!」
「放心,我没有杀人放火,没有抢劫勒索,也没有不良的前科。」他的手搂著她的腰。「我是一名国际刑警,在遇到你的那个晚上,我缉凶身受重伤。」
啊?千想万想,也没想过是这种情形。
「因为那次任务凶险,发现我失去记忆後,我的同事和上司为了避免我再次被狙击,所以顺势让我诈死。」
虽然不是很清楚他的工作,但也知道极具危险性,她又是提心吊胆。「那你--」
「我恢复记忆後,就重新回组织里报到,并且将那次任务完成了,而我也决定提早退役。」
「真的?」
「真的,我不能让你再为我担心。」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问:「你都恢复记忆了?」
「有些想得起来,有些想不起来。」
她难免有些失望。「有些想不起来吗?」
他顿了顿,浮起一抹狡狯的笑。「有些还是想得起来,例如……我记得你骗我。」
水芹瞪大了眼。「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一本正经的。「你利用我的单纯拐骗我,把我当成你的长工。」
她的脸尴尬的涨红。「谁、谁说的。」
「你有一次差点丢下我。」
她死也不会承认。「没有,你诬赖我。」
他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在他眸光的盯视中,她越显心虚。
他冷静地说:「你还逼我。」
「逼你什么?」
「逼我满足你的欲望。」瞥见她的茫然,他解释,「你的兽欲。」
她倒抽一口气,一声尖叫冲口而出。「胡说,哪有这回事。」
他一字一顿的说:「你说要给我吃巧克力。」
「胡说、胡说。」她又叫又跳,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
他哈哈笑了,笑得让她无地自容。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再给我糖吃。」
水芹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恶狠狠的瞪著他,却见他懒洋洋的扬起一抹男性自大的笑。
看她羞窘的说不出话,他又笑了,静静的把她拥在怀里。
「以後要去哪里都要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担心。我还要在你身上放一张名片,上面写我的名字,还有地址、电话,如果你走丢了还能找得到家……」
他下巴顶著她的头顶,微笑的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你要很用力很用力的向我道歉,因为我很生气很生气,如果是我走丢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
「邻居、客人一直问你去哪里,我一遍遍的回答,都快要疯了。我好想走,但是,又担心你哪天回来了找不到家。」
她就这样痴痴傻傻的等著一去下回的他啊!
「平妤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会问你,她说你是死没记忆的男人,不要为你等太久。」
他眉一皱。哼!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吃了他多少顿饭,在紧要关头时也不为他说话。
不知道叨絮了多久,终於,她迟疑著抬起头。「你会和我待在这里吗?」
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不一定会愿意和她待在这里,在这个依山傍水的海边。
「我已经辞了工作,你不收留我,要我去哪里?」
她的眼泪终於掉了下来,但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咖啡馆门上的风铃声清脆的唱著,像一首悠扬动听的歌。
在今天,它又重新开张了,供应咖啡和餐饮,还有音乐,欢迎你的到访。
【全书完】
番外篇:小克的一天
早上七点
闹钟准时的响起,他已经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挣扎,早起是她最痛恨的一件事,磨磨蹭蹭几分锺,最後,她还是爬起来了。
偷睁著眼,可以看到她换衣服时春光外泄,不知为何,她非常不愿意人家看她换衣服,总要遮遮掩掩的,但她肯定不知道,她越遮掩,他越想偷看。
啊~~是米色的短裙,他明明将她的短裙都塞到衣柜最角落了,她怎么还找得到?
看她满意的照了照镜子,摆出几个妩媚的姿势,想到她漂亮的腿会让一大群的男人看到,他一天的心情已经开始恶劣。
她在床前看他,不满的要伸手拧他的脸,想来是生气他还能继续睡懒觉,但又不忍心真拧他,便改为轻拍:他忍不住偷笑,翻身把她按在床上,捧住她的脸,开始狂亲。
「啊!不行啦!我要上班了。」
满意的看到他的女人双颊嫣红,已经开始娇喘了,他的手慢慢探入她的短裙。
「啊!不行,我的衣服会皱。」她用力的推开他,埋怨的看著已有皱痕的裙子。
她瞪他一眼,只好换了一件黑色长裤,嘿嘿~~奸计得逞。
早上七点半
她出门去上班了,他也起床了,开始将家里打扫一遍,将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去。
至於那只Tiger,一看到芹芹不在,对他倒是很乖巧,讨好的对他摇尾巴。哼!连这家伙都会看人脸色,他将它拎起,它可怜兮兮的看著他。
算它识相,知道此时谁是老大。
中午十二点
他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只有简单的一句,「莱恩,狮子醒了吗?」
长期游走於危险边缘所培养出来的敏锐,仍在潜意识里被保留著,他佯作稚声道:「你是谁?你打错电话了。」
电话无声的挂断了,他却浑身绷紧了。
从他在医院时,就能感到一些若有似无的注视,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恶意,但他仍清楚的知道自己被监视。
和芹芹住在一起後,那视线曾消失一段时间,但是,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这么一通电话,说著看似平常又像暗语的话。
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他凝神想捕捉那些画面,仍然是不太愉快的记忆。
下午一点
他在附近的公园散步,沿路和一些邻居打招呼。
「小克,你是钟小姐的表哥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楼下最爱管闲事的老太太笑眯眯地问。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露出芹芹所说的,让她无法招架的笑容。「芹芹的男朋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