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挑逗我?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对你‘性致勃勃’?”严殊影的薄唇勾勒出一抹笑意,而这个笑意又刺痛了暗香的心。
“怎么?不想跟我说话?又生气了?”严殊影把玩着她的发梢。
“算了,与其挑逗像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我还不如去找外面的野男人。”她鼓着腮帮子,背过身去,气呼呼的说道。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气话,却惹起了严殊影全副的注意。
他霍然撑起上半身,一个使劲,就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
这一转身,暗香和他微愠的双眸四目相交。
“我没听错吧?你想找外头野男人来练习你的挑逗技巧?”
“不可以吗?”她不情愿的将头别了过去,就是不想面对他。
“当然不行!让你来法国是叫你念书的,可不是要你学些不三不四的调情技巧!”严殊影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到毫无一丝空隙。
“关你什么事?我老爸都没管我这么多。”她噘起漂亮的小嘴,负气说道,“我想我还是去找几个顺眼的法国帅哥‘试用’看看,再挑出一个可以‘身体力行’的男人结婚,这样就可以生个漂亮的混血儿,让法国政府帮我养小孩。”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无法‘身体力行’的男人?”他的双眸危险的微眯起来,目光看起来十分锐利。
他的目光教暗香有些害怕,她是不是说得太过火啦?
霍然想起,男人最痛恨的莫过于女人眨低他们的性能力,她不但犯了这个大忌,而且居然还是在向来淡漠倨傲、高高在上的严殊影面前!
他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阴鹜起来,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蓦地,唇畔漾出一抹邪气十足的笑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证明一下怎么行!”
话一说完,暗香还没弄清楚他的意思,她的嘴已被一张霸道湿热的唇给封住。
这……这算什么!?难道又是另一次的“惩罚”?
暗香张开口,试图想说些什么,但严殊影的舌已滑入她的檀口,咽下她的呼吸和抗议。
暗香愣住,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变得酥软不已,他在吻她哪……
他性感完美的薄唇,以着火般滚烫的温度游移在她的唇上,先是蛮横的揉咬她的唇畔,察觉到她的软化后,又改以温柔的吮吻,仔细品尝她唇间的甜美。
过了好半晌,他才满足的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樱唇。
他们缓缓睁开双眼,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彼此的眼底有着火花跃动。
许久,他们都不发一语,只是凝注着彼此,仿佛只要一开口,这份神奇的魔力就会消失无踪。
“你终于吻我了。”她的声音很轻柔,眸底和脸庞写满狂喜的情绪。
“你会不会生气?”
“生什么气?”暗香的唇畔带着一抹痴迷的笑意,凝睇着他的俊脸,天啊!他真是该死的英俊!
“气我占你的便宜。”
暗香的双颊赧红,咬咬下后,甜蜜地说道:“我终于知道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的那一刻,她是什么心情了,她的心情一定跟我一样,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听完她的譬喻,严殊影不由得哑然失笑,“睡美人沉睡百年,醒来后没变成一头母猪就已经不错,更何况沉睡期间,她连王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算是一只蟾蜍吻了她,搞不好她都会笑着醒过来。”
“难道我就比睡美人幸福吗?我的王子就在我的眼前,但是他却不知道我就是他的公主。”暗香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双眸无辜得像是一头可怜的小鹿。
见他不说话,暗香搂住他的颈项,在他的耳畔轻声低语:“你喜欢我吗?我不奢求你能够百分之百的爱上我,只要一点点的喜欢就够了,那代表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是甜美烂漫的女孩,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抗拒不了你。”
“包括你在内?”听到他说的话,暗香简直喜出望外。
“对,包含我在内。”严殊影点点头,终于承认自己的情感。
“但是你却从来不曾——”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从来不曾对你说过?”
严殊影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她实情。
“即将要把你送往法国留学的前几天,你爸爸在得知你对我有爱慕之情后,曾来找过我,他怕我会伤害到你,于是我答应他暂时不要回应你的感情,等你留学毕业回来后再说。”
“你们两个真的很坏耶!”闻言,暗香抡起粉拳狠狠往他的肩上一槌。
“暗香,这都是为你好,我们分隔两地,中间还隔着一条换日线,可不是台北、高雄的距离而已,况且我不能影响你求学的心绪。”严殊影抓住她的粉拳,正色说道。
“但——这样也是很可恶!你知道我刚到法国的第一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天天以泪洗面,始终适应不了那段思念你的日子。”
“暗香……”她那真情至性的话撼动了严殊影,他从没有想过她对他的情感,竟会如此、如此执着。
“你是不是觉得愧疚”我不要再听到你对我表达歉意,那只会使我更加难受!”严殊影蓦地低下头,轻轻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在她的耳畔低声告诉她:
“这样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会等你回台湾。”
她倏然停止落泪,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等你回到台湾,我会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真的?”她怔怔的望着他,眨眨微湿的双眸,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真的?”严殊影把玩着她的长发,借此分散想要狂吻她的冲动。
“好,一言为定。”她总算破涕为笑,然后以着无尾熊搂抱尤加利树的姿势,抱着他结实的男性身体,沉沉睡去。
软玉温香,美人在怀,尤其这个小美人又是盘踞在他心底多年的女人。
唉!今晚恐怕难以成眠。
☆☆☆
隔天早晨,暗香在一阵细微的声响中清醒过来。
她转了个身,以为自自己会碰触到一副坚实伟岸的男性身躯,但她扑了空,只有空荡冰凉的床铺回应她。
她揉揉惺忪睡眼,支起上半身,一阵美好的食物香气,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你醒了?”严殊影转过头来,凝望着还在床上的暗香,“刚才服务生送早餐来了,我请他多送一份。”
“谢谢,我刚好也饿了。”
茶几上摆着两份法式早餐,打开餐盖,餐盘上有咖啡、法国吐司、法式蛋塔、可颂面包、牛角面包、奶油和柳橙汁。
不待他开口邀请,她就自动自发的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享用起美味丰盛的早餐。
她一脸满足的品尝着桌上的食物,看她吃东西好像东西真的特别好吃。
蓦地。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随口一提:
“对了,我要搭今晚十点的法航回台湾,你一个人在法国要好好保重自已。”
一听到他的话,暗香手上的动作倏然停下,久久不发一语,仿佛整个心魂都出了窍。
“这么快?你不是预订这个周末才回台湾?”
“早上我接到越洋电话,证交所已批准我旗下另一家公司的股票提前上市,会计师和财务长都催促我快点回去签署相关文件。”
工作工作工作,又是工作!他的生命里难道只有工作吗?暗香强抑下想朝他大吼的冲动,嘴畔漾出一抹虚浮的笑意。
“股票上市的事有必要这么急吗?你难得来一趟法国,不想来一个浪漫唯美的法国深度之旅吗?”
孰料,严殊影只是淡然一笑,“我来法国本来就没打算玩,打猎之行是因为琵雅热烈的邀请我,我不想坏了她的兴致才会答应前往。”
“那我呢?我以为你跑来法国除了参加琵雅的婚礼,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很想念我。”
严殊影深幽的眸子闪烁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接着眼中带着一份笑意,点点头回应道: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很想念你,会来法国也是想看看你过得怎样,现在看到你过得很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被他这么一说,暗香顿时哑口无言。严殊影也没说错,他都看过她了,不回台湾去,难道要留在法国?况且他还是个寸时寸金的企业经营者,每一分钟至少可赚上数十万上下……
“你要走了……我又要一个人孤伶伶的留在法国……”说着说着,她低首敛眉,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潸然滑落。
“暗香,不要这样!”她是个十分独立的女孩,性格里最可爱的就是倔强执拗的那一面,而今她却为了他的离去而轻易落泪,实在不像平常的她。
“你老是不要我这样、不要我那样,却从不肯对我说你希望我怎样。”她沙哑着嗓音,鼻头也红了。
“暗香,记得四年前,你要前来法国时对我说的话吗?你说你绝不会被孤独寂寞给打倒,你说你会比我想像中来得坚强勇敢,而且你也以四年的时间证明你真的做到了。现在,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