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我?”幼梅呐呐地重复。
见她的挑拨已有成效,米雪儿抛下一句,“该我上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噙着奸奸得逞的诡笑走上展台。
独自留在后台的幼梅,心情更加地迷乱低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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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到了服装秀开演的日子,“周诗尧服装设计公司”以往的佳绩,这次的服装秀果然如大家所预料的盛况空前。
“哇!好夸张。”在后台休息室里,一名负责替模特儿们吹整发型的美发师不禁咋舌道:“我刚刚差点挤不进来呢!真没想到原本那么宽敞的会场,竟然挤了这么多的人。”
杨凯威笑道:“那是因为我们事先透露这次的服装秀将有秘密王牌的演出,所以那些媒体记者和同行们才会闻风而至,想要争想一赌秘密王牌的庐山真面目。”
幼梅闻言睁大了眼,半信半疑的猜测。“秘密王牌?是……谁?”
“就是你呀!”杨凯威鼓励地笑笑,“你这段日子非常努力,表现得也相当出色,一点也不输给专业的模特儿。”
“真的?”能够得到专业人士的赞赏,幼梅有点受宠若惊。“当然是真的,我可真的服了诗尧,能有这种慧眼识英雄的好眼光。”
杨凯威的这番话原本应该会令幼梅开心的,但一听见诗尧的名字,她的笑意便倏然而僵在脸上,眼底也瞬间浮现幽怨的哀愁。
诗尧没有出现,在今天这样重大的日子里,诗尧竟然缺席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如米雪儿所说的,诗尧早已对她食之无味、避之唯恐不及了?
“怎么了?”看出了幼梅不对劲,杨凯威关心地问。
“我……”幼梅迟疑了半晌,终于将心事问出了口,“诗尧他这几天怎么都……没来?”
“他呀……他到南部出差了。”杨凯威不是故意要骗她的,只不过诗尧有交代,不准将他这几天的行踪的泄漏出去,所以他只好随意胡说,反正前一阵子诗尧的确有去了趟高雄,他不算说谎,“不过你放心,他等一下一定会赶来的,因为服装秀表演结束后,诗尧依惯例是会上台向观众致意的。”
骗人!什么诗尧到南部出差,今天才会赶回来?她明明在前天就看见诗尧和乔安娜亲昵的共进晚餐。
为什么?为什么连杨凯威也要骗她?
澄清带著优伤的眼眸,杨凯威欲言又止地犹豫了片刻,但最后他还是匆忙地转移话题,故意嚷道:“哎呀,服装秀就要开始了,我得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诗尧他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他是很重视你的。”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就怕幼梅再提出什么他不宜回答的问题。
杨凯威欲盖弥彰的态度更加深了幼梅心中的疑惑。但是她还没来及陷入自怜的情绪中,服装秀开演的音乐已然响起。
她没有时间伤心、眼前的服装秀需要她打起精神来,她摆一摆秀发,深吸了口气,昂起头来踏上前方耀眼华丽的舞台。
与幼梅踩着优雅的台步登上伸展台时,台下陷入片刻的安静,又倏然起了一阵搔动,大家低声交谈,讨论着这位娇小俏丽的神秘女郎,霎时,大家都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位清新可人的女孩,就是周诗尧服装设计公司的秘密王牌!
幼梅熟练地在伸展台上伫足、转身、十足的专业模特儿架式,然而她的心里波涛凶涌、不是为了台下观众对她的品头论足,不是为了闪得她耀眼的美光灯,而是她一站上伸展台,第一眼就望进诗尧温暖含笑的凝眸!
幼梅感动得想哭。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她现在终于深深体会到了,这几天对诗尧的思念,在见到他的刹那间全部决堤崩溃。她多想不顾一切地跳下伸展台,扑进他温暖的怀中!
望著诗尧深专注的黑瞳,幼梅早把这几天见不著他,的委屈、疑虑全都抛到脑里,她相信诗尧对她脸是有情的,否则那对眸中怎么会散出令她心悸的深切热情?
怀著激动澎湃的心情,幼梅熟练地走著台步,那双大眼始终与诗尧对望,突然,诗尧微启双唇,无声对她说——“我爱你”,心中霎时涌上无限的感动,幼梅必须靠著不断的深呼吸才能抑止眼眶中的泪水,她扬起嘴菜,对著诗尧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个深情不悔的笑容。
这个笑容不但令诗尧失神著迷,她攫获了台下所有观众的心,美光灯又是一阵狂闪,大家对这位伸展台上的新人全都站了起来给予极高的评价。
服装秀成功地落幕了,诗尧依惯例上台向观众们致谢,并说明这次服装秀的设计理念与表现手法。
在庆功宴会中,诗尧偷偷将幼梅掳进一间无人的休息室,狠狠、热切的、需索地深深吻了她,吻得她天旋地转、全身无力才恋恋有舍地离开她。
正当幼梅迷恋地依偎在诗尧怀中时,他却又急急著要离开。
“你又要走啦?”幼梅失望地拧起了眉。
诗尧又在额头土轻吻了一记,安慰道:“我还有点重要的事要办,非走不可。”
“是什么事啊?”幼梅不想让自己像个怨妇似的盘问他的行踪,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但诗尧似乎打定主意丝毫不露半点口风,他轻描淡写地说:“是很重要的事,而且时间紧迫。”
“是不是……”幼梅想问他是不是又要去和乔安娜约会,但他支吾了半天始终开不了口,就怕得到的答案太伤人。
“别胡思乱想了,你这几天为了服装秀的事情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虽然诗尧很想好好的将她吻个够,但他实在担心幼梅真会将满脑子的问题一下提出,所以他只好恋恋不舍地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吻了一下,便匆匆离去。
幼梅轻抚被他吻过的红唇,心里有股甜孜孜的滋味,但……诗尧走得这么神色匆忙,杨凯威的话又说得言词闪烁、漏洞百出,令幼梅还是忍不住猜想,诗尧是否赶去和乔安娜约会了?
毕业公演话剧社的一大盛事,它的毕业旅行、毕业舞会同样列为全校一年一度的重头戏,对于话剧社而言,它更是一场藉以送别社内大四毕业的盛会。
也因为话剧社的毕业公演历年都有极佳的口碑,因此即使是需要事先购得入场券才能观赏,每年观赏,每年开演仍是座无虚席,像今天——今年度毕业公开演出的第一天,蜂拥而至的人潮就将拥有四百多个座位的小礼堂挤得水泻不通。
距离开演还有十分钟,在后台的休息化妆室里,众演员们正仔细地检视自己的服装打扮,补妆的补妆,背台词的背台词,总之大家都没有闲著,只除了——
“幼梅、幼梅!”陈信芳兴冲冲地外面冲进来,一把抓住幼梅正在扑白粉的手。“别忙着补妆,你的脸已经够惨白的了。”
“怎么回事?瞧你兴奋成这样。”画了妆的幼梅,一张惨白的脸上布满怵目惊心的皱纹,还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饰演烟死鬼的陈信芳咧了一嘴刻意涂黑的牙,卖关子的笑道:“你猜我在观众席上看到了谁?”
“观众席?你怎么可以在开演前就露这脸呢?枉费幼梅竹她精心设计这艳“炫”的造型,提前暴光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吗?”
“哎呀,我是躲在布幕后面偷看的啦!”陈信芳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随即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一顿午餐,卖你一个大消息。”
“什么大消息?”一张已经够老丑的鬼脸还拧起眉头,看起来乱恶心的。
“我告诉你哟……”陈信芳刻意停顿一下。“我在观众席上看到了超级大帅哥!”
“哦?你煞到人家啦?”
“不敢不敢,要是我煞到人家,恐怕会先被你这个索命白无常给杀了。”
幼梅愣了半晌,才惊讶地瞪了大眼,“呃?难道……难道……”
“没错,那位大帅哥就是你亲爱的阿哪答!”
“啊啊!”幼梅惨叫了一声,把脸埋进手中。
陈信芳大惑不解地问:“怎么了?你不希望他来啊?”
“不是不希望,只是……”幼梅抬起那张连鬼都避之的脸,绝望地嚷道:“我这张脸……满脸都是白粉,要我如何见人哪?”
“小姐,你演的是白无常耶,你不要满脸白粉,难不成还要红光满面?”陈信芳快错倒了。“更何况上次他到学校找人时虽没认出你来,但也已经见过这张鬼脸了啊!”
“可是他那时候不知道我是嘛……”幼梅苦着一张脸,“哎呀,他怎么会有我们的入场券嘛?”
“咦?这表示他对你很有心呵!还会为了你花心思弄到入场券,你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啊!”
“话是没错,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