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忍耐。”幼梅叮咛自己。“服装秀就迫在眉睫了,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制造问题让诗尧心烦。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幼梅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更衣室,谁知道米雪儿看到她,便用那种尖酸刻薄的语气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小朋友吗?姊姊我好心给你一个忠告,下次你可得小心一点,最好是在服装秀开演前时时时刻刻看好你的衣服鞋子,以免下次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你们说是不是呀?”
围在米雪儿身边的两名模特儿诡异地笑着,她们冷眼瞅看幼梅的神情,令幼梅心生疑惑。
“你……难道是你在我的鞋子上动了手脚?”
“是我又怎么样?”米雪儿冷笑道:“你有证明吗?”
“为什么?”幼梅不敢置信地瞪着米雪儿,“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我高兴,你……”米雪儿正想说些更恶毒的话,却被杨凯威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
“幼梅,你换好衣服了吗?”
“啊……”幼梅不想让杨凯威为了她的事而烦心,因此将满肚子的怨气隐忍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杨凯威笑笑。
“好,那你先到门口去等我。”杨凯威把车钥匙递给幼梅。
杨凯威目送幼梅离开之后,随即冷峻地对米雪儿说:“我有事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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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高雄的诗尧,在心系幼梅的情况下,以超高的效率签妥了那纸千万合约,在隔天下午不到五点就飞车回北,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知道啊昨天幼梅被欺负的事。
他怎能坐视幼梅受委屈?
虽然昨天杨凯威已替他狠狠地训斥了米雪儿一顿,但是问题的症结不在米雪儿身上,为了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诗尧一进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约乔安娜吃晚饭。
坐在一间装满雅致的咖啡餐馆里,尽管店内播放的是节奏明快的轻音乐,但是诗尧却丝毫感染不到半点愉悦气氛,他沉着一张俊脸,阴郁地等待乔安娜的到来。
六点二十分,乔安娜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
又过了十分钟,乔安娜才终于出现。盛装打扮的她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趾高气昂地在诗尧对面坐下,对于她的姗姗来迟毫无半点愧疚之意。
“怎么?周大服装设计师竟然破天荒地约我吃饭。”乔安娜矫柔造作地一笑。“是不是那个成不了气候的丫头表现得惨不忍睹,想让我回去替你收拾残局?”
一定是这样的,乔安娜心里笃定那个干扁四季豆绝对是上不了柜面的,更何况,她早就交代过她的模特儿好友米雪儿,要她好好地整整方幼梅,最好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吓得落荒而逃。
如果那个丫头真的被米雪儿赶跑了,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到伸展台上,如此一来,不但折损了周诗尧和方幼梅的锐气,她也可以高枕无忧地继续当她的红牌模特儿,毕竟有那三年的合约在周诗尧那里,她怎么也坐立难安,就怕他周老板一个不高兴告上了法庭,她的模特儿生涯可就毁了。
正当乔安娜高傲地昂着下巴,等待诗尧低声下气地求和时,诗尧却冷冷地说:“多谢你关心幼梅表现的很好。”
“什么?”乔安娜诧异瞪大了眼。
“她表现的非常好。”诗尧重复,并补充道:“只除了昨晚的一场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乔安娜明知故问。
“那个意外就是……”诗尧慢怒的眸子锁住乔安娜,“米雪儿故意在幼梅的鞋子上动了手脚。”
“哦?结果呢?那丫头跌了个狗吃屎吗?那可真遗憾哪!”乔安娜耸耸肩,“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特地约我吃饭,该不会就是要告诉我这件可笑的事吧?”她不屑地嗤笑。“你怎么肯定是米雪儿动的手脚?说不定是那丫头自己不会走路,把鞋跟都走断了,你真的敢用这种人当模特儿呀?”
诗尧不想白费唇舌与她争辨,他直截了当地说:“米雪儿都已经坦白招认了,是你要她陷害幼梅的。”
乔安娜脸色一僵,恨恨地嚷道:“是又怎么样?!是你想那个死丫头先让我难堪的,我不过是为自己讨回一点公道罢了!”
“够了!”诗尧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解释为什么要伤害幼梅的。”
“那你到底……”事情完全脱出了乔安娜预先猜测的范围,她也不禁恼怒了起来。
“我今天是来跟你谈条件。”诗尧从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跟我们公司签下的合约。”
“你……我不过是跟那个丫头开了个小玩笑,你真要告我?”乔安娜惨白了一张脸。
“不是。”望着乔安娜的反应,诗尧胜券在握地说:“我可以答应取消这纸合约,不过有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离幼梅远一点,她可惊不起你们阴险狡诈的手段。”
“呃这……”这对乔安娜其实一点损害也没有,因为根本不爱周诗尧,当初会找米雪儿去陷害那丫头,只是因为她难消成为众人笑柄之恨。
“如何?”他就不信她不答应。
果然,乔安娜考虑不到一秒钟便说:“好,我答应你。”
从眼角余光,乔安娜瞥见一个令她恨牙痒痒的大影在咖啡餐馆外张望,心底的坏念头又兴起,随即对着诗尧绽出千娇百媚的甜蜜笑靥。
诗尧对乔安娜突然的转变只觉一愣,完全没有察觉他身后的落地窗外,站着一个伤心的人儿,那双不敢置信的大眼溢满了心痛与绝望。
第十章
在幼梅往返奔波于话剧与伸展台之时,日子也一天天地朝服装秀演出的日期迫近。
终于到了服装开演的前两天,所有相关的人员都处在一级备战状态,就连排练也是配含著灯光、音乐一起顺排,总之就是完全依照著服装秀的演出情况实际摸似预演。
站在如此绚丽耀眼的舞台,真让人有种置身梦幻的错觉。
幼梅穿著一袭小礼服在后台等待上场,柔软的丝绸与合身的剪裁,将她纤细合度的身体展露无遗,加强修饰的腰身与裙线则有拉长身高的视觉效果,整件礼服以鲜明的鹅黄色为主调,与幼梅开朗明亮的特质十分相衬。
只不过,此刻幼梅脸上并没有挂着灿烂的笑容,对于即将上场排练也没有半点兴点紧张之情。
她透过半掩的帘幕望向台下,观众席上坐著杨凯威和几位公司的服装设计师,他们一反平日笑容可掬的亲切模样,一个个用最严苛的目光谨慎的审视每一个排练的细节,看得出他们对这次的服装设计非常重视。
但这不是幼梅关心的重,她在意的是诗尧没有在台下。
不只是今天而已,自从她搬离周家后,就没有再见过诗尧,只除了……只除了上次撞见他和乔安娜吃晚餐约会。
就连她每天的排练,诗尧也从未到场,他简直把打理服装的重责大作全部交给了杨凯威负责了。
诗尧是不是刻意避着她?她搬离周家后,是不是正好顺了诗尧的心意?
幼梅不想往坏处想,但是怀疑的种子不知不觉中已居心中发芽生根,不安的感觉笼罩在胸口,令她眉宇之间总是锁着淡淡的轻愁。
有好几次幼梅想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这几天刻意对她不闻不问?为什么那天他会和乔安娜一同用餐,乔安娜还对他露出那种情人之间亲昵妩媚的笑容?
她很想问,但却不敢问,就怕得到的答案太伤人,所以只好无助的任疑虑不安不断地肯唾她的心。
幼梅眉头昆锁地站在后台,幽怨地叹了口气。
“哟——我们的最佳女主角怎么好端端地在叹气呢?”米雪儿冷笑地讽刺道:“是不是被人抛弃了呀?”
米雪儿这下可得意了!上次故意在幼梅高跟鞋上动手脚的事,被杨凯威狠狠地痛斥一顿,还警告她如果下次再伤害幼梅的话,就要她卷铺盖走路。
这件事让米雪儿咬牙暗恨了许久,现在她可有机会反回了一城了。
这一次她不必动手,也不必费事在暗地放冷箭,只消几句挑拨的话就能伤透这个稚嫩丫头的心,何乐而不为?
米雪儿继续挖苦道:“唉,新鲜感一过就被人给忘了,真惨哪!不过也难怪,毕竟一个成熟的男人还是喜欢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个幼稚的小孩子。”
“你胡说!诗尧才不是那种人。”幼梅激动地反驳。
“哦?那我倒想请问你,这几天周诗尧都到哪里去了?”
“他……”这也正是幼梅猜疑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对不对?”米雪儿冷笑:“唉,我说你还真是单纯哪,被人甩了都不知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另结欢了,怎么连今天这么重要的排练都不出现?他根本是在逃避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