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情,还是得失去了之后才会发现;既然莫少华依旧傻傻的不愿面对自己的心意,午舞不介意使些小手段,好让他能彻底的体悟一下自己的心情。
更何况,这些日子午舞会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也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她要让他习惯她的 存在,习惯她的照顾,再也不能没有她。
能不能成功掳获男人的心呢?午舞不知道,这一切全都是一个赌注,赌上她美好的未来。“你也回南部,那春嫂呢?她到底什么时候要回来?难道她又打电话回来说要再继续请假? ”这消息大突然,莫少华的口气闷闷地,有些不悦。
“春婆婆的媳妇还在坐月子,春婆婆说要多请一个月的抱孙假,欣欣想说家里有午舞老师可以帮忙,就替爸爸答应她了。”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生气,欣欣的语调有些嗫嚅,怯怯地躲在午舞的身后接了口。“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他低着嗓音问。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莫少华不喜欢欣欣这么自做主张,而且重点是……他现在心情低落,竟为了她们要抛弃他,自己回南部去玩,更为了午舞一再的戏弄……她不是说要努力让他爱上她?
怎么,莫少华从头到尾都没看见过她的努力,她就要临阵逃跑了?
“对不起……”欣欣怯懦地低下了头,不懂爸爸怎么突然发起了脾气。
“算了。下次有什么事情都要记得告诉爸爸,不可以再这么自作主张了。”“欣欣知道了。”点点头,小女孩总是贴心的很乖巧。
“好了,欣欣先出去吧!爸爸有事情要和午舞老师说。”
莫少华瞥了午舞一眼,知道刚刚是自己迁怒了欣欣,一肚子闷气还是得找罪魁祸首发泄,而那个祸首就在眼前。
“哦。”同情的看了午舞老师一眼,爸爸的脸色好吓人,午舞老师好可怜。不敢再多说什么,欣欣提着自己的小背袋先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你怎么什么都没告诉我?”
看见欣欣离开了,莫少华将轮椅推向午舞,责备似的开了口。
“告诉你什么?春嫂的事情吗?”
“你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要回老家?昨晚我也没听你提起呀!”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昨晚他推着轮椅去夜袭她的时候,午舞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他呢?
“我也是今天接到电话才知道,我妈妈又昏倒了,现在待在隔壁的邻居那儿,全靠我老家的朋友在照顾着。”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下意识的追问出口,这充满独占性的口气,连莫少华自己都吓了一跳。
“男的、女的都有,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故意混淆他的视听,午舞偷偷笑着,只敢笑在心底。
“我……”莫少华脸色古怪地一愣。
他想问的是哪一个?他想问的……是夺去午舞初夜的究竟会是哪一个?
据欣欣所言,午舞这四年来天天都忙着打工,根本没有交过什么男朋友。所以莫少华只好将时间往前推,推溯到午舞从南部来台北读大学之前……
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午舞家乡的青梅竹马,这次回去还会再续前缘?
莫少华有些焦躁,焦虑的只想知道答案。
毕竟他们的关系实在大过暧昧,除了肉体的亲密,他们没给过对方任何承诺。“我该到时间赶火车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欣欣的。新的专业看护待会儿就会来上工,身材一流,特地为了你的喜好所挑选,你……慢慢期待吧!”
像一阵风似的,午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
他话还没说完呐,她、她怎么就这么离开了?
莫少华愣在书房里,只能可怜兮兮地,透过窗子看着她们跳上计程车的身影,一大一小就这么离开了。
眼前只留下了一地的黑烟,和大宅里孤独寂寞的他。
第七章
“午舞,帮我倒杯热茶来!”
“午舞,午茶时间到了,我的冻顶乌龙呢?”
“午舞……”
一个人在书房扯着喉咙大喊,三点一刻的时间到了,莫少华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养成了茶瘾,就在这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之中。
“猪人,—$##……”
听见了莫少华的呼喊,不一会儿,新的看护跑了过来,一连串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莫 少华看着眼前从头黑到尾的印尼看护,忍不住打心底涌起一股深深地无力感。“茶,Tea,你到底该死的在说些什么呀?”
印尼看护说的是印尼土话,就算她说的是英文,腔调也重的让人都听不仅。莫少华很没耐性的望着,眼前将近四十岁的印尼妈妈,她的身材是的确很好,只是……实在让莫少华不敢领教。
上围丰满,可惜已经下垂成木瓜样。下围也丰满,肉多臀又俏,活像卡通里随处可见的胖胖老婆婆,方方胖胖又下垂的臀形几乎都可拿来当桌子使用。
望着这样的一个印尼尤物,莫少华这才懂,午舞临去之前的话语:好好期待。是呀,这就是让他期待之后的结果,真是好狠的女人呐。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会泡茶吗?我需要一杯热茶,什么菜都可以。”他用字正腔圆的英文怒吼着,黑黑的物体在眼前晃得太久,容易造成眼茫茫的晕眩感,现在莫少华就是这样的感觉。
“猪人,需要茶?”印尼看护终于有些了解猪人的意思,点了点头,摇着胖屁股准备离开。“主人、主人!不要再叫我猪人!”对着印尼看护的背影怒吼,莫少华终于、终于、终于可以确定——他的确招惹上一个不简单的女孩子。
午舞那小妮子,绝对是冲着他来,故意找了个这么两光的看护来照顾他,一定是想在不知不觉中暗杀他,报复他接二连三的对她毛手毛脚。
或者,她只是想让他尝尝失去她的感觉,让莫少华有个比较的对象,让他发现她的美好?啧啧,莫少华这才猛然惊觉。
他似乎老早就掉入了一个不得了的圈套之中,无可自拔……
? ? ?
自己推着轮椅来到茶几前,莫少华辛苦的从橱柜中,搬出整套的茶具和茶盘,才一天没喝到熟悉的冻顶乌龙,他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烧滚热水,从温壶、冲茶、冲壶和温杯,一连串过程,莫少华做得仔仔细细,生平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抱起三亚茶。
即使手续繁琐,莫少华仍坚持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执行。
茶冲泡好了,满室甘醇馨香,才正回冲第二泡的时候,钟大伦也来了。
“脚骨折的人都会这么有雅兴吗?还是因为闷着没事干,时间太多呢?”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将茶咕噜下肚,嗯——果然芳香甘醇。
“都有。”早习惯了老友的没气质,莫少华慢条斯里的啜着热茶,直到此刻,他才有整个人又活起来的舒络感。
“最重要的因素,是因为我不能忍受,印尼妈妈煮的红茶,实在太甜。”想起昨天午茶时间的那杯红茶,莫少华即使再不方便,也坚持着今天的午茶时间,一定要亲力亲为的泡上一杯正统乌龙茶。
他讨厌甜食,更讨厌其他女人抱着随便的态度,替他泡茶。
“你什么时候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对老友的凄惨遭遇略有耳闻,钟大伦对印尼看护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搞不懂莫少华这小子 ,怎么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如此雅兴?
“哦,那我倒想听听。认识这么多年,就钟先生所知——我还有什么习惯?”“泡妞、泡妞、泡妞……还是泡妞。”
精辟的给了答案,这的确是钟大伦所知道的莫少华。
“你喝完那杯茶就可以准备离开了,反正我们的友情也只不过如此。”没好气的睨了钟大伦一眼,莫少华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禽兽,无时无刻都想着女人。
“你敢否认自己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泡妞?是谁即使从楼梯上摔了一身骨折,还仍旧惦记着那晚一夜风流的女人?又是谁即使上了满身的石膏,依旧可以功力高超的吃了女儿的家庭教师?这样风流的男人,世间少有,你已经有权可以进驻博物馆,供天下女人吐口水做纪念了 。”
“你有完没完?你今天该不会就是特地来褒扬我,顺便糟蹋我精心冲泡出的好茶吧?”已经不下十次后悔,那晚不小心对大伦松了口风,说出了他和午舞的新关系,也换来了自己“骨折狂人”的新称号。
“当然不是。我是特地来告诉你有关小兔子的消息,顺便和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叙叙旧。”钟大伦又偷了杯乌龙茶润喉,他早就奉命调查出小兔子的身分,好不容易有了结果,他今天是特地来报告的。
“你说……有了小兔子的消息?”莫少华的口气是惊讶的,他望着钟大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有,但不多。”说起这点,钟大伦就有些愧疚,时间那么久了,他却还是什么都查不到,继续让小兔子维持着她的神奇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