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触她发烫的额头,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她明明已服了大夫给的药方,却还是昏睡不醒?
「这位姑娘应是连日操劳过度,兼之中暑,才会乱了内息,要让她多吃点滋补的东西,调养、调养身子。」
傅恒忆及大夫刚刚说过的话,以罕见的柔情轻抚著她的脸颊,指腹流连于她微启的朱唇。她长长的乌丝正披散在他的枕上,那夜他急于舆她欢爱,不曾仔细瞧瞧她,如今细看,更发觉出她那份细致动人的可人之处。
她那么急著逃离他。
「嗯……」
感觉有人正轻抚著自己的脸颊,雨荷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
是那双在她梦里纠缠她不放的墨眸!
「你……」雨荷见是他,想说话却又使不上气力。
「别急,来,这儿有水。」
傅恒扶起她,喂她喝水,那水犹如甘泉,一解雨荷喉间的窒碍感,她连喝了几杯,方才歇止。
「舒服多了?」他柔声诱哄著她。
雨荷给他搂在怀里,动也不敢乱动,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要不然,自己怎么会给他抱得紧紧的。
「别碰我!」
忽而她想挣开他强而有力的拥抱,却逃不开他的钳制。
傅恒无言的挑起她的下颚,用他墨沉的眸子望进她的眼底,似乎在告诉她,他是绝对不会再放开她了,她是他要的女人。
「真的这么讨厌我?」
他在她耳畔轻轻吹气低喃,勾动她的感官。
雨荷还来不及回话,就已叫傅恒的唇舌给撩拨了,他攫住她甜软的芳香,不肯错过。
倏地,他离开她的唇,一双幽魅多情的眸子盯著她受惊羞怯的眼。
她心里掠过一丝奇特的悚栗感,不像是害怕,反倒参了几许期盼。
「还敢说你讨厌我吗?」他从她刚刚的反应,知道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坏坏地又想偷香。
雨荷直觉地扬起小手,却被他给抓住了。
「啧啧,好倔的姑娘。」傅恒玩味不已,再次印上她的唇,熟练地教导她接纳他的试探。
意识到他的侵占,雨荷起先尚惊惶推拒,怎奈,他已成功攫取了她,她只能接受他的热唇,瘫软在他的怀里。
许久,傅恒才气息粗喘地放开她,他没有忘记她的身子不舒服,还需要多加休息,她的唇已给他吻得红肿起来,待会她爹可不会乐见女儿这副刚被他「糟蹋」过的模样。
「留下来。」他不是请求,而是独断的命令。
「你不能这样做,我有权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虽然自知气力敌不过傅恒,但雨荷仍勇敢地开口要求要走,她想起父亲,急忙询问傅恒。
「放心,你爹没事,我让方总管给他安排住在外苑的客房。」傅恒已知雨荷甚为孝顺,所以故意以此要胁她。
「你爹还不知道你卖身的事吧?」他推测此事与雨荷她爹的病情有关。
「不用你管。」雨荷不知他强留她父女是何居心,想来不出垂涎她美貌的下流居心。
「你若不想伤他的心,最好就乖乖安分待在王府,想想看,要是你爹知道他的黄花闺女已经……想必会十分愤怒、伤心。」
傅恒在尔虞我诈的朝廷出入已久,这种小小的权宜手段,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轻易脱口而出。
「你……」雨荷又羞又气,却教他的话给堵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宁愿我去告诉你爹,说你的清白已毁在我手上?」他要胁她,他太想得到她了。
「不行……」斗大的泪珠已在雨荷的眼中打转,她强忍著不让它滚落,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那么就亲口答允你会留在王府。」只要她肯留下来,他有把握会得到她的心。
一想到父亲要是得知自己卖身换药可能会气坏了身子,也会伤心她的行为,雨荷心里颇有一番天人交战。
眼前这个狂妄的王爷,看来是不会让她走了。
「我……会留下来……」雨荷以一种极不确定的口吻道,她的心里为自己飘零的命运暗自感伤,「我可以去见我爹了吗?」
「最好还是先不要去。」
傅恒不怀好意地盯著她犹自红肿的朱唇。
「啊?」雨荷还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却以食指轻摩她的朱唇,害她的心跳又加速了不知几拍。
「你的唇会泄露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点醒天真的她,然后又快速地在她额上印下一记吻,「你还是先待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再派人带你爹过来,嗯?」
雨荷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让他放下她,再度和衣躺回床上,紧紧闭上双眼,不愿去看他。
但她的心里却始终挥不开他恼人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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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你醒了?」
自被「请」进和硕王府,又硬生生和女儿分开后,高大忠忐忑不安的心没一刻得闲,不断地思索父女俩是否不经意间得罪了王府里的人,否则,那队侍卫怎么会指名「请」他们父女俩进王府呢?还是只冲著雨荷来的?
「爹,我没事,真是雨荷的错,让你白白担心了。」雨荷已能自己下床四处走动。
「唉,雨荷,老实说,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处处透露著奇怪,偏偏你那时又晕了过去,爹当时只想赶紧救醒你,便胡里胡涂地让那队侍卫把咱们带回王府了。」
高大忠不知雨荷与傅恒之间的纠葛,他只是猜测和硕亲王可能看上了雨荷,这才不惜派大队人马追赶他们父女。
「爹……」雨荷犹豫著,她心里有千言万语欲说,但她不认为爹会原谅她的行为,在他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个识大体、明分寸且洁身自爱的好女儿。
「雨荷,我看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王府,省得麻烦。」高大忠怕和硕亲王逼迫她,因此才想偕女同逃。
雨荷默默不语,她想,再过不了多久,爹就会知道她与傅恒之间已有了不清白的关系,他会痛恨这个有辱家门的她,特别当他知悉她是为了他的药钱才出此下策。
「雨荷?」高大忠觉得女儿怪怪的,和平日大不相同。
「爹,恐怕……我们暂时不能离开。」
雨荷深吁了一口气,思索著该如何婉转地向父亲透露自己走不得的苦衷。
「那王爷可……可对你有所胁迫?」高大忠爱护雨荷至深,若果真有上述情事发生,他拚著老命不要,也会想尽办法让女儿脱身。
而这正是雨荷最害怕的地方,她深知以她和爹的单薄之力,如何抵抗得过那王爷的弹指动员之迅,他们现在之所以会身处王府,不也就正是因为如此吗?
她不能也不愿爹为她送命,她的苦,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行了。
「没有的事,爹,你多虑了,那和硕亲王是因为想听雨荷弹唱词曲,偏正好我们又出京远走,才……才会拦下我们的牛车。」雨荷心虚地道,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说词了。
「真的?」高大忠仍半信半疑。
「嗯,爹,反正我们从未到过王府,何不趁此机会好好见识一下呢?」雨荷急著想转移话题,「对了,爹,你住的房里可有……」
高大忠这才稍释疑虑,与她侃侃而谈。
第五章
当晚,雨荷被安排住在景平阁。
望著桌上不停燃烧的红烛,她的心也不住地向下沉,她知道他会来的,他已表明他要她。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去深思待会将要发生的事,像那一晚一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他。
突然,「嘎」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是他。雨荷马上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势,好想逃开。
傅恒在书房忙完了公事,这才有空回自己房里休息,看见雨荷坐在椅子上,略带惊慌地望著自己,他微笑地斜睨她。
「可有人服侍你梳洗?」
雨荷点点头,不久前约莫六个侍女服侍她洗了个花瓣澡,舒服是舒服,但从来没在那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过,就算她们都是女的,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雨荷轻移莲步,依言朝他走去。
傅恒伸臂抱住她,让她顺势坐在他腿上。
「好香……」他埋进她温腻的颈间,细细品味她刚洗过澡后的芳香,并温柔地顺顺她的乌丝。
雨荷教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匿感给震住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男性气息正摩挲著她敏感的耳垂,令她全身起了一阵酥麻。
傅恒蓄意贴近她漂亮的耳垂,舌尖灵巧地舐过,他的手牢牢圈住她的盈腰,不许她有想走开的念头。
「喜欢我这样?」他低喃著,知道雨荷已服于他的调情,他的大手这才放开对她的钳制,无后顾之忧地移到她浑圆的胸脯,大胆探入她的衣襟内。
「不要……」
原先沉溺在他温柔调情里的雨荷惊觉他的手放肆地揉自己的胸脯,娇弱无力地想拒绝他。
「不尝尝滋味,怎么知道要不要?」
傅恒不容她拒绝,他褪去她身上的衣裳,很快地,她身上便只剩一件贴身亵衣。
傅恒一把抱起她往房内的大床走去,放下她,再动手脱去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