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知道他认得她已逝世的母亲,心下便对福咏康不再那么有防备之意,只是自个儿琢磨这名门王爷如何认识娘的,怎么从来都不曾听爹娘提过这事?
福咏康又问了她一些有关于她母亲生前生活的细节以及她父亲的事,雨荷也都一一据实告诉他,不过她细心地注意到,在提及自己父亲的名讳时,他的脸色相当地难看。
高大忠?原来颐秀真的偕同颐楼的下人私奔了。福咏康十分失望,但眼前的雨荷应是他女儿不假,算起来,她是他的长女,福雨荷。
她原先该同明贞一样,在王府里长大,领有格格头衔,过著众人娇宠的优渥生活,但她却是沦为酒楼歌女,甚至成了傅恒的小妾。
福咏康对此感到十分不满。那高傲的小子居然可以有机会坐拥他的两位千金!
「请问福王爷,可还有他事相询?」
雨荷见福咏康陷入沉思,这才出声点醒他。
「没了、没了!」
福咏康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向雨荷启口,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真正的父亲,高大忠只是个冒牌货。
「那就恕雨荷告退。」
雨荷欠了个身,优雅地推门离去,留下兀自沉思的福咏康和他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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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福咏康,傅恒这才来到丁香斋询问雨荷福咏康刚才究竟在内苑大厅问了她哪些事。
「他关心我的身世,还说认识我娘。」雨荷也不甚引以为意,她原先预期他会为了明贞和傅恒的婚事而为难她。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傅恒比雨荷多知道福咏康曾有名酷似雨荷的爱妾,因此他马上往雨荷是那名爱妾之女方面去思考,但见她一脸纯真,不明就里,他也就忍著不点破。
「小姐,药汁熬好了--啊!」
小玉端著一碗药,乍见傅恒,吓得差点打翻。小姐再三交代过她不能让王爷知道药汁的事。
「药汁?雨荷,你不舒服?」
面对傅恒的关心,雨荷不甚自在地支吾其词,「没……有啊,我是说--我很好……」
怎么会这么凑巧,今日教傅恒撞见她喝药汁这事,雨荷心知若被他发现她喝的是什么药汁,他可能会气疯了。
「是大夫给的药方?」傅恒何其聪明,雨荷主仆两人间不寻常的慌张神情全都落在他法眼里,教他如何不对那乌黑的药汁起了疑心。
「滋补身子的,平常药房都有。」雨荷尽可能平静地道。
「那正好,我来试试。」说著他便要小玉端来那碗药汁,一副准备要喝下去的模样。
「别喝!」雨荷心惊胆跳地出声阻止他。
「这到底是什么药?」傅恒眸光明亮地瞧著雨荷和她的侍女小玉,后者已教他的态度吓得浑身发抖。
「小玉,你说!」他摆起严峻的脸色厉声喝道。
「回……王爷,那……那是……」小玉吓坏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一脸苍白,既不敢说谎但又想护著雨荷。
「别凶她,是我要她替我准备的。」
雨荷不忍小玉直打哆嗦与害怕,抢在她跟前袒护她,要她先带上门离开丁香斋。
小玉这才跌跌撞撞地赶紧走开。
「你倒善良啊,竟替一个下人说话!」
傅恒立刻冷著脸,不悦地责怪她,他从两主仆的神情里已解读出那药汁必是…….
「那药汁是防孕的,嗯?」他猜出了。
雨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全身僵硬。他知道她喝那个东西了,他会怎么待她?
「你好大的胆子!」傅恒沉著脸,重重拍了木桌。
雨荷教那巨响给吓著了,她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
「不想要我的孩子?」他被她的行为气坏了,他走近她,大掌捏住她小小的脸蛋,怒意待发。
「不……我……」雨荷教他眼神里暗蕴的暴怒给慑住,连话也说不出。她原想向他解释的,她不是不要他的孩子,而是她不能要啊。
「还想否认?我都看到了,你居然背著我喝这玩意,敢不要我的孩子?」
傅恒一反往昔的温柔,冷鸷无情地拖著她,硬是把她给甩在床上,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雨荷后退著想避开他,但却发现自己身后再无退路,她缩在床角,一双惊慌的星眸对上他冷冽的眼。
傅恒盛怒攻心,他好不容易与她建立起的感情基础和信任感全教这事给摧毁,他心里只不断浮现同一个念头--她吃药好不要他的孩子。
「脱掉衣服!」他冷冷喝斥她。
「不要……」雨荷揪紧衣襟,她不要在这样的情形下同他欢好。
「不要?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分!」他气得口不择言,「你不过是名小妾,还敢造次!」
他这番话深深刺伤了雨荷,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带刺的男人就是以前总是温柔待她的傅恒,他的眼神里只有对她的轻视。
「过来!」见她还是动也不动,傅恒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动手拉她,准备报复她的行为。
「啪」的一声,傅恒脸上一阵火辣。
「打我,嗯?」
雨荷反射性的这一巴掌激发了傅恒体内潜藏的惊怒和欲望,他欺向她,毫不留情地动手撕裂她的薄衫,又顺手扯下她仅剩的肚兜和亵裤,反身压住她。
「放手!」雨荷虽全身光溜溜地给他制住,却还是不放弃挣扎的念头,她的指甲在他身上制造了不少伤痕。
傅恒对她的挣扎不当一回事,她愈是如此,就愈勾起他狂暴的欲念,他的大掌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探索,想及她居然暗自作主不要怀他的孩子,他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粗鲁地弄疼了她。
「呜……」雨荷忍耐著他近乎强迫的侵犯,她僵著身子,试图不去反应他。
「看你还能忍受多久!」
她蓄意的木然又再度激怒他,他残忍地往她最敏感的柔软揉按拨弄,试著撩起她对他的反应。
一阵灼热从下而上蔓延开来,雨荷喘著气,无助地任他的手指进出她最敏感、最私密的部位……
「唔……傅……恒……啊……」
雨荷本想出声制止他,但他高明的逗弄方--却带给她一阵快意抽搐,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娇泣出声,喃喃喊著他的名字。
「傅……恒……」
听见她求饶似的唤声,傅恒这才满意地分开她的腿,抬高她的臀部,长驱直入地挺进她--
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一丝怜惜,傅恒无言又狂暴地攫夺她,当他终于在她体内释放,雨荷再也忍受不住,一串串受辱的泪珠滑下她的眼睫,她好痛苦、好难过……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给我喝那种药,我会另外派人盯著你的三餐!」他翻身离开她的身体。
他盯著因激情而浑身香汗的雨荷道,嗓音里空空地,除了命令和淡漠,再没别的。
「别再给我耍花样!」下床穿上衣衫前,他犹不忘喝令警告她。
雨荷躺在床上,两眼哭得红红的,一动也不动,默默不语。
傅恒仍在气恼她吃防孕药的事,忍住留下同她温存的冲动,转身离开丁香斋,他想,他必须要给她一点教训,否则,难保她日后还会不会再有这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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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数日,傅恒都不曾再上丁香斋。
「小姐,你不再多喝一点吗?」
一名新被派来的丫鬟小翠劝道。
小玉已被傅恒罚到厨房做一些较粗重的工作,为此,雨荷心里甚觉得十分过不去。
「搁著吧。」她吩咐著,语气里蕴含淡淡的哀愁。
自那日傅恒撞见她吃药,又狂暴要了她之后,她已不曾再见到他,算来,也有十多天了。
这是相思吗?她终日郁郁不展,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一下子便又清瘦了许多。
时序入秋,立在微凉的初秋爽风中,羸弱的雨荷看起来更是形销骨立了。
「咳咳……」雨荷两天前不小心受了寒,有点咳嗽。
「小姐,要不要小翠去替你请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咳咳……」
雨荷婉拒了小翠的好意,怕此举又会引起傅恒的不悦,她现在可算是待罪之身呀!
心知傅恒是为了那事而故意冷落她,她心里备觉委屈。
「等我厌倦了你,我自然会让你走!」
那句话又浮上雨荷心头。他现在可是已经厌倦了她?
这样的忽冷忽热、恩怨不明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她忽感一阵厌烦。她不要成为一个只为了得到他恩宠而活的女人,她要的是他真心的相待。
他有真心吗?
瞧他欲娶明贞格格又不打算放她自由来看,他或许是有那么一丁点在乎她,但恐怕也只有那么多了,他那只的冷冽绝情已伤透她脆弱易感的心,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让他泄欲满足需求的工具吗?
雨荷只要一想到这事,便觉悒悒不乐。她是否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真心相待,他的爱、他的心到底在哪里,为何她总是触摸不到他的内心?
她真的不认为自己可以忍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那种不确定感几乎快把她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