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即期支票……」
「我是问,我父亲缴的年费什么时候到期?」
「明年十月。」
「这样吧!如果你肯告诉我,我父亲留给你的信里到底说些什么,我就接受退费,绝不啰唆。」他一直想搞清楚,他父亲到底留了什么遗言给非亲非故的她,现在正是套问的好机会。
古耘毫不考虑地说:「很抱歉,无可奉告。」
「那你就按时间来工作吧。」他邪恶的扫她一眼。
「你说过我不用再来了。」
「我反悔了。」陶竟优知道自己出尔反尔没道理,但他现在很想跟她过过招,而且他一定要探出父亲的信里到底跟她说什么。
「很抱歉,我不想再来了。」古耘皱眉回答。「我不想再到陶宅来工作,而且董事长已经不在,我不想替别人服务。」免得触景伤情,心生难过。
「现在是由我决定怎么做,而不是你。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陶竟优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把她的手折断。
古耘咬著下唇,料想自己的手腕没断也非瘀伤不可。她慌乱的抬眼瞪著他,嘴巴却说不出求饶之语。
「你可以走了!下次准时来。」陶竟优放开她,转身背对著她,示意她滚。
为什么董事长的儿子那么讨人厌?!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他,都还没这么讨厌!
她不想替他工作!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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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办公大楼,各部门仍坚守岗位,并没有因陶董事长的去世而乱了阵脚或稍有松懈,因为陶文养生前不但非常严格要求团队精神的管理,对于凝聚员工向心力也是异常用心。
只是外界仍对陶氏企业的前途抱持不乐观的态度,各媒体也常常绘声绘影的报导些虚虚实实的消息。
不过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风平浪静,这都得归功于代理董事长——言彻。
言彻有平常累积的坚强实力,外界对他的评价很高,所以陶氏企业在他这样的人才手中,公司员工也信心十足。
等到陶氏企业由言彻接任董座的消息正式对外公告后,外界一些没必要的蜚短流长就会停止,谣言会不攻自破。那些失去信心的投资人会自动回头,至于等著看陶氏企业笑话的人则永远不会得逞。
言彻对企业经营胸有成竹,唯独对陶竟优……苦无对策。
他很不愿意这样承认,但是,他真的对陶竟优充满无力感。这世界上不晓得谁能治得了那玩世不恭的浪子?
这阵子因著他和应晤诚的能者多劳,才会让不图上进的陶竟优仍逍遥自在的过他糜烂的生活。所以言彻觉得自己和应晤诚都不能再放纵他了,他们有责任将他导向正途,问题就在于还想不到可行而有效的方法。
「晤诚,这些资料和文件你拿去给竟优看一看,其中一个文件要他签。」言彻交给应晤诚一落卷宗。
应晤诚接过手,看了看言彻指定要陶竟优签的文件,他忍不住笑意的又看言彻一眼。
言彻嘴角微扬,朝他摊了摊双手,不发一语。
「我这就去。」有好玩的事,应晤诚精神都来了。
第二章
副董事长办公室里,陶竟优颀长的双腿搁在豪华办公桌上,烟抽得很尽兴,交响乐听得正陶醉。
「代理副董事长,请移尊腿。」应晤诚将音乐调小声,走到他面前说著。
「什么事需要劳动我大驾?」陶竟优横他一眼,脚放了下来,勉强正襟危坐。
「代理副董事长,这些文件很重要,你一定要仔细看过,我在这边恭候。」应晤诚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这边监督他完成工作。
「你看不是一样?你觉得行,我就负责签名盖章。」陶竟优兴趣索然地说,慵懒的再燃起一枝烟。
应晤诚看著吞云吐雾的他。「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不能什么事都交给言代理董事长或是我,而你自己却什么事都不学、不做……」
如果不是陶文养一直待他不薄,又在临终前郑重的将陶竟优托付给他,他实在不想管这个公子哥儿。
「晤诚,你老实说,你们几个在我爸遗嘱上占篇幅的人,是如何看待我爸的遗产的?」陶竟优不理会应晤诚的劝谏,反而问他一个敏感的问题。
应晤诚有些微的怔忡,但仍没多做思考,便说:「我、还有明姨、江叔,我们都说好了,要无所不用其极去得到我们应得的那份,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内。」
陶竟优听得出应晤诚强调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明白了。
「你们还真不避讳!」他气怒的指著应晤诚。「就这么见钱眼开?要钱,等十五年后就有了,该你们的份总不会不见,你们急什么呢?」
「面对那么大笔的金钱,当然心急,十五年后人都不知在哪儿了?」
「你……」陶竟优为之气结,应晤诚那么坦诚而单刀直入,害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
「代理副董事长,你不要一天到晚担心别人瓜分你的财产,何况担心也没用,最快不知什么时候,最慢十五年,还是要拱手让人的。」应晤诚说著,再度将卷宗朝陶竟优的方向移了移,希望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公事上。
「我会去找黎轲谈谈。」陶竟优没理他,执意不看公文。
「只怕黎轲不会理你,遗嘱已经有法律牵制,你不会得逞的。」应晤诚仍然不死心的将公文往他面前推。
陶竟优板著脸没再说什么,却暗中盘算著该怎么跟黎轲谈才好。
「代理副董事长……」
「好吧!我看。」不再拖泥带水,他将文件飞快翻了几页,也不知有没有看,大笔一挥,不消几秒就完工了。
「你有没有看内容?知不知道你刚才签了什么?」应晤诚面无表情地问。
「总不会是卖身契。」陶竟优没好气的应了他一句,不屑的把卷宗合上,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应晤诚将文件一抽。「也许是呢?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这上头写什么?」
陶竟优往他手上的纸张看过去,斗大的两个字——「誓词」?
什么誓词?他一把抢了过去——
即日起愿遵从先父遗愿,尽收玩心,改过自新,使家业发扬光大,并努力追求佳人芳心,以成就美满婚姻,告慰先父在天之灵……
「这什么玩意儿?」陶竟优怒斥,就要撕毁这张「誓词」。
应晤诚眼明手快地抢了回去:「这就是警告你,签名之前要看清楚你签的是什么东西,以免上当。」
「你给我滚出去!」陶竟优没风度的咬牙切齿。
「是,这就滚。」应晤诚对他的趾高气扬并不以为忤,行礼之后恭敬告退。
对付他那种暴跳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当疯子别理会就得了。应晤诚已经抓到修理纨裤子弟的诀窍。
陶竟优对著他的背影,气得七窍生烟,根本无心上班。
既然无心上班,还不如去外头晃晃。陶竟优出了公司,徒步沿著办公大楼,往附近一个公园绿地走。
不远处的水池旁,有些小朋友在那里嬉戏,清脆的笑语声不时传来。
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之间,一个窈窕的背影映入了眼帘。她坐在树荫下的公园椅,翻阅著杂志,感觉非常闲适而恬静。
就说吧!他浑身充满吸引异性的磁场,只要在街上瞎走乱逛,不必费心寻找,艳遇自会不断。
他往美女的方向走去,正要靠近,就听到对方轻叹了一声,合上杂志,忽然仰起头来。他与她两个人四目交望,一时都定住了。
「是你!」
「你好。」古耘不得不打声招呼。她对他没有好感,但是客户得罪不起。
「你也出来摸鱼?」
「是你在摸鱼,我在休假。」古耘说著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举步就走,陶竟优一时情急,至于为什么情急他也不知道,总之他飞快的出手拉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停下脚步。
结果她不但走不了,更由于他用力过猛,使她整个人往后仰,脚一滑就这么不偏不倚仰跌在他怀里,杂志飞了出去!
她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挣扎著要站直身子,但陶竟优邪念顿生,恶作剧似的将她枕著他手臂的身子放低,令得她更起不来,长发悬空,发尾扫地。
「你干什么?快让我起来!」古耘使劲挣扎。挣扎之间,她的衬衫扣子大有要蹦开的样子,吸引了他的注目。
「不让。」他邪恶的笑了一下,令她浑身起了哆嗦。
「快让我起来!」古耘气得又尖叫了。
「你愈叫,我愈不让你起来。」他决心与她杠到底,用她来消磨这个坏情绪的午后时光。
谁教引他坏情绪的原因,正巧跟她息息相关!
「你……」古耘紧抓著他的衣服,好怕他手一放,她会整个人四脚朝天。
「抓这么紧干嘛?」她都掐到他的肉了!那只会让他邪念更甚、色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