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心中,向斯永远排在第一位。
如果她体认到这个事实,应该会觉得自己没用,感到很沮丧吧?
虽然有点失望,但陈伟文只好同意,「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连忙丢下再见,抓起背包、钥匙,有如火烧屁股的冲出去,想到时间紧迫,她连电梯都没办法等,急忙的从楼梯跑下去。
一次一格太慢,她干脆用跳的,一次可以跳下两到三格,节省了不少时间。
直到事后,她非常纳闷,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在赶什么,她干么要为了向斯一句三十秒出现就拚了老命的去做?
他的话难道是圣旨,都不可以违背的呀?
总之,当她用惊人的速度冲下楼梯,有个没有公德心的混蛋居然在楼梯间丢了一只可乐瓶。
而她从上面跳下来时,正好踩在可乐瓶漂亮的曲线上。
想当然耳,她摔得很惨,更惨的是,她一路沿着楼梯往下滚,最后冲开了安全门,以面朝下的大字形姿势趴在地上,吓坏了所有在大厅里的人。
向斯听见惊天动地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跟其它人一样感到纳闷,所以回过头去看时,他也跟大家一样吓坏了。
「米特!」他连忙冲过去,心脏在一瞬间冲破一百二十大关,「喂,米特!」
这个超级笨蛋,她到底以为她在干什么?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所以想试试自己无敌的程度吧?
乔可言眼冒金星,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她用仅存的力气,勉强自己把头抬起来。
「没事吧?」
她是不是撞到头啦?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觉得向斯好象很担心的样子?
「没、没事!」
她试着爬起来,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痛得不想假装。
好不容易她半弯着腰站起来,可是膝盖却痛得不断发抖,向斯决定伸出援手,扶她一把。
他才刚抓住她的手,她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像被西瓜刀砍到似的,往后猛退。
结果一个踉跄,她往后猛然坐倒。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的牛仔裤,牛仔裤喔,居然给她从裤底裂开了。
看着向斯那愕然的脸,乔可言只剩下一个感觉——她好想死喔——
除了她摔成两截的尺骨和她破碎的自尊心之外,从楼梯一路滚下来的她,状况还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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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乔可言摔断手臂,住进医院开刀治疗之后,最可怜的,要算是办公室里的恶魔党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没有米特的日子,居然会这么难熬、痛苦。
没有人帮他们张罗午餐和下午茶,每个人部饿得肚子咕咕叫,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没有米特可以使唤,工作进度严重的落后。
他们的刻薄和恶言恶语没有对象可以练习,整个办公室冷清了不少。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
没有出气筒、受气包,真的会影响他们工作的心情呢。
「活该!」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林安妮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群幼稚的男人,也该让他们尝尝爱作孽的下场了。
不过呢,他们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了还真是不习惯呢。
「对呀,都是老大不好。」苏咏齐叹了一口气,「干么星期天也要去找米特麻烦呢?」
「是呀,不是说好了星期天让她休息的吗?」龙滨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向斯勇敢的接受责难,他也不大想找理由推卸责任。
林安妮的一句吃醋,让他很不爽,他不相信自己会吃陈伟文的醋。
所以他原本想证明自己一点都不在乎米特,用不着去破坏他们的约会。
可是他在家里坐立难安,烦躁得不得了,最后让他临时改变主意去骚扰米特的理由,是听见乔可艾在跟桑雯通电话时,得到更紧要的情报。
那个色鬼,不过见了米特几面而已,居然已经有求婚的打算。
要是他没有前去阻止的话,米特就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礼堂了吧。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算了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怪老大也没用。」冯尔康说道:「只能说米特自己没用。」
「可是我觉得米特真的是怪物耶!」苏咏齐发出赞叹的声音,言谈之间透出佩服的感觉,「只摔断了一根骨头。」
龙滨非常同意,「对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会死。」
「要是娇弱的我,可能会一命呜呼喔。」冯尔康照着镜子,一边说:「看来米特真的很厉害。」
「那是因为平常的锻链很充足。」向斯下了一个结论,「都是大家的功劳。」
「嗯嗯。」大家欣然同意,但不一会又垂头丧气的。
「唉,不知道米特什么时候回来?」
林安妮轻嗤一声,「我要是她就不回来,又不是非赚这个辛苦钱不可,干么这么拚命?」
她的老实说引来了一阵挞伐。
「闭嘴!」
「少罗唆!」
「你这只巫婆!」
「别在那里乌鸦嘴!」
她耸耸肩,「我只是说实话,你们摆明了都在坑她。」
「胡说八道!」
「我们是爱护她好吗?」
「不然要疼爱你这个乌鸦嘴吗?」
虽然这么跟林安妮抗议,但想想也对啦,这个办公室老实说也没带给人家多少温暖,成天只会欺负好脾气的米特。
任何一个稍微有脑筋的人,都不会想回来的。
这个想法,让所有恶魔党员都非常的难过。
身为首领的向斯,怎么能让办公室里的气氛这么低落呢?
「好了,东西收一收。」
「去哪里?」
「换个地方做事,别忘了还有进度要赶。」
米特一不在,说实在的他也觉得浑身不对劲,有些无精打采的。
「去看米特去,把工作也带去。」
于是乎,所有人用相当惊人的速度,带着随身物品和工作用具,火速杀到某知名医学中心。
同一时间,来探病的陈伟文才刚走,正在头等病房享受影集和香甜苹果的乔可言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浑身寒毛直竖。
转头看看窗外,原本灿烂的阳光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了。
她有点忧虑。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九章
「老天爷呀,我最近真的很倒霉,拜托你也帮帮忙嘛,让我快点好起来好吗?」乔可言趴在病床上,抱着枕头痛哭流涕着。
此刻让她感到痛不欲生的,并不是那打上钢钉的臂骨,而是她火辣辣的小菊花呀。
桑雯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换来她的长声惨叫,「你活该,明知道自己有痔疮,跟人家吃什么麻辣火锅?」
她泪眼汪汪的哭诉,「可是大家是『好意』呀,都买来了,不吃不好意思。」
那群恶魔党,连她都住院了,还是不肯轻易的放过她。
不但把她的头等病房当工作室,还随意使唤她这个不方便的病人,说什么她只是摔断手,还是可以跑腿、打杂。
这群人呀,一点都不把这里当作医院,苏咏齐跑去夜游,说他睡眠不足还把她从病床上赶下来,大剌剌的霸占她的床。
而冯尔康则不改爱吃本性,什么吃的、喝的都往病房里搬,冰箱都被他给塞满了。
昨天林安妮买了一碗麻辣鸭血,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好香喔,神经搭错的向斯就自作主张的跑去买麻辣火锅回来整她!
她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向斯说话了,「我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排了一个小时的队,你再说一句你不想吃试试看呀?」
乔可言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从什么管道知道她有严重的痔疮,所以故意这样恶整她呀?
桑雯一点都不同情,「爱吃活该啦,自找的!还喝酒,没痛死你一次,你不知道要害怕啦!」
言言那群同事也真是的,把医院当作夜总会呀,白天把工作带来这里做就算了,晚上还带酒和料理进来狂欢。
也不知道那群怪里怪气的女人是做什么的,她看了就觉得不大正经。
桑雯并不知道晚上向斯带来的探病人马,并不是乔可言的同事,而是向迈旗下的小姐。
因为是做酒店生意的,连来探病带的都是高级洋酒。
向迈穿著女装又化妆,也难怪桑雯完全没把他跟大女儿的继子做联想。
乔可言哭丧着脸说:「我也不想喝酒,可是人家是好意嘛!」
她是不大想把向斯想成故意的,可是也太巧了吧,他中午才用麻辣火锅欺负她,晚上就带着向迈和一堆酒来继续荼毒她。
害她痔疮发作,痛得死去活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头了吧?
忍不住的,她把怀疑的眼光看向她妈,「妈,你是不是跟我老板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是不是妈妈把她的隐疾不小心泄漏出去,让向斯觉得有机可趁,故意给她恶搞?
「我能跟他说什么话?」桑雯仔细的将大女儿带来的那束百合摆好,回头对小女儿抱怨,「你看他眼睛里像看得到我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