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四下无人,皇飏取出密函,浏览内容,怒不可遏。
又见地图所描绘的各地官府,军事要塞据点,分毫不差。玉岚宫各处阴楼、殿堂、台殿、土山、液池、门闼……全数详细描绘于图上,无一遗漏。
尧日国的一切,宛若已在齐陵王掌间。
怎么也没料到,他一手培育出的杀手——艳姬,竟会背叛他,将暗杀齐陵王的指令抛诸脑后,成为齐陵国的王后,并协助齐陵王描绘这份地图,好用来威胁他就范。
暗杀齐陵王的计画,可说是彻底失败。
皇飏沉着脸,将那封密函与地图点火燃成灰烬,冷眼看着手中那颗月光石。
下一瞬,将它用力丢往一旁画墙,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皇飏怒不可遏,甩袖步离玉泉殿,迈步前往御章殿。提起云毫笔,沾墨,挥毫写下数行字。
然后派宫监传令下去,各地官邸、边境及国内各地军事要塞,近期内全数搬迁,不得有误。
玉岚宫内各处城门、阙楼、殿堂、台殿、门闼……守卫全数更换,清点名册,以防敌国派人藏匿宫中,窃取机密。
一名宫监入内,恭敬的跪地禀报。
「王,刑阑王派来两名使者,送来贺礼,并表示欲见瑶姬公主一面。」
「来得好。」皇飏扬起一抹冷笑,亲自前往临宾殿。
只见两名身材壮硕的使者站于殿堂内,各捧着一只锦盒,并未坐下。一见皇飏前来,也不跪地叩拜。
皇飏倒也不发怒,当着他们的面坐在椅上,挑眉邪笑,「你们可是奉了刑阑王的命令。要求见瑶姬一面?」
「正是。」
「倘若本王不让你们见她呢?」
两名使者勉强压下心头怒气,高捧着手中锦盒。
「我国君王听闻尧日王今日登基十周年,特地带来贺礼祝贺,并请求尧日王让咱们见瑶姬公主一面。」
皇飏连看也不看他们手上高捧着的锦盒一眼,冷冷说道:「刑阑国素产宝马,又以武衔宫内所饲养的汗血宝马最为珍贵,据闻此马身高体长,膘肥性烈、日行千里、超影逐电,所流的汗若血般鲜红,故得其名。若你们带来汗血宝马,本王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们见瑶姬一面。」
「尧日王,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汗血宝马是我国君王的坐骑,更是本国的国宝,竟敢如此无礼要求?!」
两名使者怎么也气不过,欲取出随身大刀,摘下尧日王项上头颅。
一旁守卫立即抽出长剑、佩刀,直指向两名使者,倘若他们胆敢有任何动作,立即削去他们的胳膊。
皇飏眼底满是笑意,毫不畏惧。
「你们不怕本王杀了瑶姬,让你们捧着她的人头回去?」冷冽眼神正宣告着,他向来说到做到。
两名使者惊惧万分,连忙放下欲抽出大刀的手臂,深怕尧日王真会依言杀了瑶姬公主。
「怎么?你们就这么怕本王杀了她?」皇飏眼底有抹兴味。
两名使者狠狠瞪着皇飏,「你的要求,咱们将会禀报我国君王。」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步出临宝殿。
皇飏对他们的无礼态度毫不在意,嘴角微勾,一扫齐陵王带给他的烦躁,心情变得万分愉悦。
瑶姬果真是他所获得最强而有力的一枚棋子。只要有了她,刑阑王可说是任由他摆布。
「哈哈哈……」皇飏当着众宫监与守卫的面大笑出声。「瑶姬,本王是绝不会放妳走的。」
到老到死,她都只会是属于他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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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媛手脚俐落的在浴盆内注满热水,取来屏风遮掩,火炉里燃着木炭,好温暖瑶姬的身子,避免受寒。
「妳先下去吧。」瑶姬在浴盆内洒上一些特地从刑阑国带来的花瓣,香气氤氲,褪去衣衫,缓缓坐入浴盆内。
通体舒畅,她忍不住轻叹口气。
解下脚缭后,这才终于能够沐浴,以往的她仅能以湿布拭净身躯,实在难受。
解开盘在头上的长发,任由头发直泄而下,以手指为梳,仔细梳洗,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入内。
心情万分愉悦,忍不住哼起歌来。
突然,皇飏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
「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妳这么开心?」
瑶姬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身,并伸手遮掩身躯。「王,你……怎么来了?」不敢回头,小声低问。
「这里是本王的宫殿,怎么不能来?」皇飏好笑的瞅着她害怕紧张的纤细背影。她还真怕他啊!
瑶姬无言以对。的确,这里是他的宫殿,自然哪里都能去。但……
「王,妾身在沐浴。」
「那又如何?」他挑眉。
「你该……回避。」
「为什么要?」皇飏反而迈步上前,双臂环胸,站在浴盆旁,将她看个仔细。
未施脂粉,肤白似雪,柔顺长发,漆黑闪亮,犹如芙蓉出水,清丽动人。
瑶姬双颊羞红,小手紧搂着赤裸身躯,依旧背对着他,不敢转过身,深怕……被他瞧光。
「转过身。」他下令。
瑶姬不敢不从,在盆内缓缓转身,面对着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男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皇飏伸出厚实手掌,将身材娇小的她自水里一把拉起。
「呀!」她不禁惊呼出声。
皇飏单手握着她的右腕,见她仍以左手护着胸,忍不住低笑出声,「这样的遮掩,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早已将她的身子各处瞧光,再怎么遮掩也只是徒劳。
瑶姬轻咬朱唇,俏脸涨红,媚眼低垂。
虽然听见了他爽朗的笑声,也想瞧他的笑颜,但此刻的她因为羞怯,压根不敢注视他的眼。
皇飏伸出另一手,将她遮掩着酥胸的小手移开,好彻底将她雪白无瑕的娇躯看个仔细。
瑶姬虽然勉强挣扎。但一点用也没有,他的力气远比她大上许多。羞怯的情懔在心头滞留,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飏见她仍有些不安与害怕,神情放柔,放松力道,一改原先的强势,唇瓣轻柔地贴在她柔软的樱唇上。
仿佛她是价值非凡的珍宝,值得他细心呵护。
如此轻柔的碰触,让瑶姬抗拒且不安的情绪,不知在何时消失。
不知不觉间,她已将樱唇轻启,任由他的舌尖悄悄的滑进来,轻柔地摩擦着她细滑的小舌。
瑶姬忍不住紧紧依靠在皇飏的胸膛上,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索,试着回应他的吻,索求着他带给她更多的激情。
然而皇飏却在此时往后退去,放开她的娇躯,神情复杂。
他居然……想要她?
原本只是想过来瞧瞧她多日前的伤势如何,没料到竟会碰巧瞧见她在入浴的情景,还兴起一股强烈冲动,想要获得她的身与心,更怕她受惊,进而柔情相待。
为何如此?他百思不解。
瑶姬不解的眨动水灿杏眸,目光迷离,「王……」怎么了?为何不继续?
皇飏瞇起眼瞪着她,「瞧妳的眼神何等淫荡,就这么渴求男人的碰触?比民间的青楼女子还不如。」
瑶姬倒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坠入无止尽的深渊中。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她?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皇飏转身,头也不回的步离,仿佛她的一切令他作呕。
他的残酷言语,冷漠神情、毅然离去的背影……教她心寒不已。
他变幻莫测,喜怒无常,一下子对她好,一下子又如此残酷……令她的心鲍受折磨。
瑶姬神情木然的跌坐在浴盆内,晶莹泪水缓缓滑落,怎么也止不住。心好闷、好疼,难以承受。
清楚知道,她已为他折服,难以自拔地为他动了情。
第五章
接连数月,尧日王审视国境各地情况,下令疏河、开通山路、增建城墙,重新部署军事要塞,以及各地官邸所在地。
减削赋税、拓宽街道、开辟商街,欢迎各国各地行商前来尧日国经商、买卖,甚至定居。
派人在民间各地暗中查询各地方官的风评,凡是贪赃枉法者,一律革职处斩,不容宽待。
原因无他,贪婪者,一定容易受金钱诱惑,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甚至被敌国收买,出卖本国情报。
人民乐见此事,无不称赞尧日王英明睿智,贤明治国。
尧日国境内各地的人数、街景、河道、山道,边陲……在短期间内,有了极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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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已到桃花盛开时节。
自从那日皇飏离去,瑶姬已有一段时间未见他的身影,就这么与艾媛两人在昭霞殿独自生活。
艾媛见外头的桃花开得极美,便邀瑶姬一道外出赏花。
此刻气候微凉,怕瑶姬冻着,艾媛细心的为她披上一袭深色斗篷,两人一同缓缓步出寝殿。
昭霞殿旁有棵桃花树,桃花盛开,香气芳冽。一阵微风吹过,飘落的桃花花瓣如细雪纷飞,飘落地面,宛若要将大地染成一片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