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掌此刻正兵分两路,左手溜向她上半身的短上衣内,绕到她背後的胸罩环扣,「啪!」的一声扯断它。
他的右手则顺著背部曲线往下滑,溜进裙内。
他的唇则夺去她所有的抗议,这一记专注、浓烈的热吻让她开始天旋地转,他那侵略的气息竟是如此的熟悉、好闻,让她沉醉在其中,一丝自己的意志都没。
突然一股尖锐如撕裂般的剧痛在她的女性地带爆开,她忍不住失声吟哦,却无法阻止他坚如石、硬如钢的入侵。
好长的一段时间……在他的汗水全数落在她的身上时,他昂起头,大声咆哮;不受控制的呻吟及惊喘从她的喉咙中炸开,却又被他结实的深吻吞了下去;浓浅交错的气息终於稍微平静下来。
他并没有从她的体内撤离,反而抱著她躺在客厅的长型沙发上,侧过身与她并列,他的体型占据了长沙发的大半面积,所以,她的娇躯等於是挂在他的臂弯上。
丁乐青嘤咛一声,不怎么舒服地抱怨著,「好挤喔!这个位子怎么这么窄?我还以为自己会跌下去哩!」
「你才知道你有多坏心,害我这几天睡得多不舒服。」狱阗藉题发挥,顺便吃她的豆腐。
「色鬼。」
「错,我是魔鬼。」他懒洋洋的纠正她。
唉!反正什么鬼都一样,丁乐青现在只想洗去一身的香汗,心中暗付,做那种事流的汗还真多耶!难怪电视剧里接下来都会演洗澡的镜头。
「你干什么啦?」原本合上眼的狱阗对怀中赤裸美女的扭动,根本没法无动於衷,「不要乱动。」
若不是他难得的耐性大发,决定等处子之身的她稍作休息後再战,否则……哼哼!
丁乐青立刻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可惜为时已晚,他现在光只是抚著她柔滑的长发,嗅著她身上淡甜芬芳的香气,便足以教他的男性欲望跃跃欲试。「我们聊天好了。」他突然开口道。当然,他做出这种突兀的要求,就是为了要分散他的心思与注意力。
「有什么好聊的?」丁乐青合上眼,努力地在他的怀中静止不动,以免激发他的「兽性」。
「聊你。」狱阗很难得地想知道他臂弯中所抱的女人的「历史背景」。
「我有什么好聊的?」一阵细微的紧绷倏地窜过她的全身。
「也许你可以说说你的名字,是谁替你取的?」乐青乐青,意思是快乐的绿色吗?这是为她命名的人有先见之明,预先了解她的个性吗?还是名字影响了她?
「我妈。」据她所知,那是她母亲在她存在襁褓中时,塞在她手中的字条,而丁父也没多想就决定使用了。
丁乐青不会不清楚自己的「根源」,事实上,丁家几乎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在利用机会「提醒」她,存心要她磕头叩首感谢丁家所赏给她的每一口饭。
「换我了。」丁乐青连忙转栘她不想论及的话题,用手肘轻撞身後的胸膛,「你的名字是谁取的?你的撒旦老爸吗?狱阗。」
「我也不知道,打我有记忆以来,就被叫做『狱阗』。」他伸展著长臂,有一下没一下的活动著手指关节道:「其实,现在想想,地狱在取名字时都取得很有意思,像我有个兄弟叫传魂,他的职责就是专司引渡人的灵魂:还有一个大哥叫辛异,因为,没有人能猜得出他在想什么:还有一个小妹叫鬼鬼,她的行动真的就是鬼鬼祟祟的。」
「那么『狱阗』是什么意思?」这下,她可听出兴趣来了。
「阗者,美玉也,狱阗,想当然耳就是说我是地狱中的美玉罗!」狱阗脸不红、气不喘的替自己打知名度。
「嗯……」丁乐青马上假装金鱼翻白眼的样子,还不断作呕。
「你竟敢!」狱阗忽地伸手到她展开的胳肢窝下搔痒。太过分了,她那是什么表情!「哇哇哇……救命哪!」丁乐青东躲西闪的,却始终闪不出他的怀抱,只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後滚下沙发,很无力地将上半身趴到桌面上。
狱阗的笑声倏然停止,眼中爆出如火般的欲望。
奇怪?这女人又不是美得无人能比,说不定还是他曾拥有过的女人中,姿色最差的一个,可是,她却够诱人!令他想痛快地一口把她吃下去!
丁乐青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逼近的「危机」,她拚命忍住笑,想喘一口气,「哇!地狱那里还满可爱嘛!否则,怎么会给你取这种幽默的名字?」
「是吗?」
「嗯哼!」
他不动声色的立在她的背後,手突兀地按到她的腰侧。
「你要做什么?唔……」巨大的男体猛地贯穿她。
「啊!不要了……不要不要了……不……」她想挣扎、想逃,但她怎么可能逃得过?早在她第一次看见他时,她不就有一种万劫不复的预感了吗?她银牙轻咬,承受著这份火辣辣的刺激及快感,而那份刺激有多深,快感就有多深,让原本简单可爱的客厅,染上了无边春色……
第七章
曙光
不被祝福的恋曲,
原只能存在于阴影里,
一旦曝光,
情况就会脱序,
再难控制!
丁乐青睡不著觉,她转动眼珠,俏悄的打量那张睡在她身旁的俊颜。
看著他颇具古典气息的金发,眉眼鼻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活像一个天使。
天使?她不禁笑了起来,想到他的长相和他的身分是多么的矛盾啊!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色天使。丁乐青溜下沙发,微笑地拿起电话拨号,现在是凌晨五点,希望秋绯曲那只夜猫子还没睡著。
「早安,乐青。」秋绯曲冷淡的声音中罕见地加了一丝笑意,「你是睡醒了,还是正准备要睡?」
「讨厌,你还说呢!」丁乐青对她大发娇嗔,「昨晚都没有帮人家的忙,还把我送出门,你这算什么朋友嘛?」
「助人为快乐之本。」呵呵!秋绯曲觉得她这句话回得真妙。
「对啦对啦!你快乐、他快乐,大家一起来快乐……不是啦!你怎么知道他和我……这个那个?」哦!她可是个女孩子耶!总不能把话讲得太白,反正秋绯曲懂她的意思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秋绯曲忍不住失笑了,她从没想过丁乐青会问这种「白痴」的问题。看来,谈恋爱的确会让人变苯喔!
她也不睁大眼睛,看看那个男人露出要把她生吞活剥的露骨目光,而她看起来也是芳心大动的样子……
思及此,秋绯曲不禁含笑的说:「恭喜。」词短意长,一向是秋绯曲的招牌特色。
「也许……还早。」丁乐青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心儿倏地一揪,「我……一直在想……以前的……」
「无聊。」秋绯曲立即反驳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忘了吧!」
「好啦!不说这个。」丁乐青马上又回到眉飞色舞的高昂情绪,「绯曲,我也要请假。」嘿嘿!有人回来接手店内的生意,正好换她休息,这才公平。
此刻,她只想休假,好好的玩几天,犒赏自己。
狱阗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讲电话的样子,怱喜怱悲,而他的魔鬼心也跟著她的表情起伏荡漾。
是「不敢为」的那一种。
丁乐青有点沾沾自喜的暗想,如果以酒吧发生的那件冲突事件来说,潘桂君一定不会像狱阗那样,一马当先的赶来搭救她,而是……在一旁观望,若他发现对方比自己强,他一定不会出手,最多是去找救兵罢了。
心思经过峰回路转,丁乐青突然发现她对潘桂君的爱之所以会烟消云散的原因了!
潘桂君缺乏勇气,也有人说他是贪图荣华富贵,但是,丁乐青终於明白,事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只是不敢面对现实而已。
他不敢脱离长辈为他设定好的道路,不敢走出属於他自己的人生。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面对他与她的恋情,不敢在最重要的一刻,握住她的手坚持到底。他不敢对抗丁家及潘家的人,不敢择善固执。
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敢,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那段情,不是爱,而是恋。
恋是来自心中的依依不舍,那爱呢?
「我们是在谈恋爱吗?」丁乐青像是在问狱阗,却更像在问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是谈恋爱。」狱阗回答得很乾脆,「我只知道我现在会一直要你,至於会要多久,我也不晓得。」
听见这种诚实到近乎残忍的回答,丁乐青反而释怀的笑了,她摇晃著手中的纸杯,看著橘子汽水的泡沫因冲击而一个个破灭,那些泡沫就彷佛二十世纪末的男女情事。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有一天,咱们会同时彼此厌倦彼此呢!」丁乐青盈盈的笑著,「如果哪一天晚上,当你从我身边醒来,决定要离开我,请你不要不告而别,麻烦你放一朵枯萎的黄玫瑰在我身旁的枕头上,代表你无言的离去,不必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