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以为他是谁呀?天皇老子吗?
“我也从来不收太过贵重的礼物!”冲口而出的曾子姣猛抬头,却被那对熠熠的明眸震住,“呃……何况我跟古家一点干系也没有。”
好、好温柔的眼神喔!梦境中的虚幻感再度包围住她。
“谁说一点干系也没有?”舍不得放掉掌中的柔葵,他的语调轻了许多,“起码我们见过几次面了,而奇怪的是,我和你之间的谈话,恐怕还比沉秀蓉多上几倍。”
“是吗?”横然传夹的掌温,有着令人晕眩的酥麻,她的反应变得迷迷糊糊,“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真的?”缓缓地欺近,古蟠龙勾起她的下巴,“为什么?”
“不晓得。”舔舔干涩的唇,她蒙蒙的翦水秋眸多了一份费解,“我总觉得跟你之间,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手抵着他的胸膛,即使隔层衣物,曾子姣仍能感受到梦里两人一丝不挂时的触觉……欲念顿起的她,羞赧地推开彼此的距离。
“我该回去了!”慌乱地撇过头,她忙喘了几口大气,“要不然小燕子会以为我失踪了!”
“那……我叫白朗送你。”让元气未愈的她单独回去,他哪放得下心!
“谢谢你,不必麻烦了!”若被许美燕看见的话,肯定又要乱发醋劲了。
曾子较挥挥手,迅速往回家的小路狂奔,直到想起尚未达成奉还礼物的目的,她才倏然止住脚步,回头朝着那栋别墅发愣。
“我到底怎么了?何以一见到古蟠龙,就像丢了魂似的?”她耳里充斥他低哑的磁嗓、眼中净是那温柔的眸波,而鼻息间则荡着想令人贴近的清幽檀香。“难道我真陷入爱情的泥沼里了?”
轻声自问的她,脑中净是那道藏青色的朗朗身形,并未留意草丛中不寻常的响声所透露的危机。蓦然,一道影子跳窜出来横住去路,令曾子姣讶叫一声……赵大通?
“别怕!”壮硕的臂膀猛然揪住她,“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
“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想做什么?”
一条湿帕掩面而来,难闻的乙醚侵入鼻腔。曾子姣大睁的不解眼瞳,一秒后立即无力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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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发现曾子姣不见的沉秀蓉,在前往别墅通报的路上,意外地发现她遗落的东西,以及一封恐吓的信函。
“实在太猖狂了,赵大通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向我勒索?”白朗气愤的骂道:“早知这家伙这么贪心,那天我就该多咬他几口的!”
“不过也太奇怪了,他在太岁头上动土,怎么我们都没人发现?”沉秀蓉一直以为,别墅附近应该是“戒备森严”的。
“你忘啦?现在正值蛇族蜕皮时期,大伙儿全都躲进地洞休养生息了。”小青接口道:“只是我不懂,何以赵大通会认定宝藏在我们手里?”
“难道是因为那只王镯?”沉秀蓉猜道:“前几天,小燕子发现有个鬼祟的人影在她们窗口偷窥,我当时就猜想,不会又是赵大通跑来偷我的贴身衣物吧?这无耻之徒曾作过古玉珠宝的买卖,也许被他识破玉镯的价值,所以……”
“不管他如何知晓,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救出姣……”白朗急忙改口:“我是说人质!”在曾子姣成为大王的女人后,他便不敢再使用这个腻称了。
三人七嘴八舌,唯独古蟠龙阴沉着脸、不发一语。那个掳人勒索的恶徒固然该千刀万剐,然而若非自己的执意送玉,怎会将曾子姣卷入危险当中呢?况且这件憾事的发生,多半得怪他大意,才让赵大通有机可乘,双重的自责令他心痛得有如针扎。
“王,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白朗可被他的镇定急死了,“请您快点下令。让属下去救人吧!”
“救人?”蛇王反问:“连晶球都无法探测她的下落,你知道上哪儿救人?”
“这……”白朗顿时语塞。
“人虽是赵大通掳走的,不过凭那匹夫的本事,哪来的能耐将她藏到我法力所不及之处,除非有人在背后‘罩’着!”古蟠龙低沉的语气有董股愠怒。
“实验所!”小青立即联想,“上次我跟踪他到毒蛇实验所后,就不见他再出来。奇怪的是,我的法眼居然无法穿透那道墙,观察他在里头做什么?”
“不过实验室乃陈致民所有,看得出来,他满喜欢曾子姣的,怎可能助纣为虐呢?”沉秀蓉实在难以把这个单纯的学生,和赵大通那无赖串联在一起。
“说不定就是他唆使赵大通犯案的。”白朗一口咬定,“我亲眼见他想轻薄曾子姣,加上赵大通受伤后也往他那儿逃,这两人分明有勾结之嫌!”
“不如我主趟实验室吧!”沉秀蓉建议,“我去,总比你们出面来得方便。”
这是蛇族的事,你还是别介入的好。”见她半掀的唇想再说什么,古蟠龙命令,“你只要负责瞒住田家的两个人,营救的事我自会处理。”
“王,这种小事毋需您亲自动手!”众人立即制止,小青更是率先请缨。“不如由我潜入陈宅,搜它个天翻地覆!”
“你连片墙都无法透视了,怎担当得起先锋重任?”白朗也争着出面,“还是请王撤除属下的禁足令。我倒想瞧瞧,那间不起眼的实验室有何古怪之处?”
“白朗,你也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小青不服气地反讥,“不晓得是谁三番四次,差点泄了我族的秘密喔?”
“你这……”婆娘!
“够了!”古蟠龙终于出面喝住他们的争执,“还没出发就吵成这样,我能心得下让你们出马吗?”
“王……”两人立即噤声。
环视两位忠心耿耿的护法将军,古蟠龙明白他们的争执全是为了不让自己险。现在正值蜕皮的脆弱时期,加上少了元神丹,他的法力犹如上了重重枷锁般以施展。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想营救人质,难怪他们会忧虑他的安危了。
“只怕这件事并非单纯的勒索,为了引出幕后的主使者,就照信上要求前往瀑布赴约吧!”透过挂在腰际的龙镯,古蟠龙尚能感应出,曾子姣目前的性命暂无危险。“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也许将有一场激战了!”
第七章
中午过后,山上的气候开始起了变化,不仅乌云密布,连风势也强劲得几乎要将地上的附着物连根拔起。
“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口里嘟囔不已的赵大通,不禁咒骂着气象预报员。“台风要来了,居然也不通报一声!”
“车子的况状还好吗?”手机那头传来陈致民的关切,“现在风力很强,你可别让车子滑下悬崖了!”
“知道啦!我会注意的。”瞥了眼摇摇晃晃的车体,说实在的,他还真担心这辆从朋友那儿弄来的二手赃车,能否经得起风势的考验?
管他的!反正关在笼子里的女人迟早都得死,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把她手上的玉镯拔下来,那只古玉起码值个数十万,若非陈致民极力反对,他早砍下曾子姣的手了!
“一只玉镯算什么?”朱胭脂的话也有道理,“大笔的宝藏等着我们去拿,你就当发发善心,留给那丫头当陪葬吧!”
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像中邪了似的,竟答应参与这次的掳人案。若在几天前,他压根没这胆量的,许是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朱胭脂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销魂味,为了讨这娘儿们的欢心,他就是下地狱也无所谓了。
不过真亏她计算得出如此绝的计谋,等白朗带他去宝窟后,就将所有人……包括陈致民,全部杀之灭口。嘻!想起朱胭脂床上的那股骚劲儿,赵大通已迫不及待想在拿到赎金后,好好地与她再风流快活一番,当成庆祝罗!
“你倒是挺镇定的嘛!”探照灯再次检查一遍钢索,赵大通不禁佩服,这个面临死亡威胁的小女孩仍能如此镇静,“其实你该感谢我为你戴上眼罩的,否则这万丈深渊的险状,肯定吓得你哭爹叫娘的!”
“回头是岸。”曾子姣却平静地送上这句金玉良言。她倒不担忧个人生死,唯一歉疚的是把别人拖下水。
她总有个直觉,古蟠龙一定会来赴约,但如果他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活……这个可能性令她不由得痛抽了口锐气!倘若此次的劫难乃因果报应,她认了。也甘心承受,就是不要任何人无辜的陪葬呀!
“轰隆”一声,大雨随响雷向下倾泄,冰冷地打在身上,更加紊乱了她无助的心。
“蛇神呀!您若有灵的话,千万别让古家插手这件事,尤其是古蟠龙……”她不禁暗自祈祷。
“别怕!你的时辰还没到呢!”赵大通以为她颤抖的肩是缘于晃动的车体。“嘻!不过也不远了,”他对着渐渐接近的人影咧嘴而笑,“难得呀!咱们不轻易露面的古家少爷,竟然愿意在这种恶劣的天候下出来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