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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样的体认,聂平咬紧牙,并撇头避开她的红唇。

  「够了,梦月!」这是他的声音吗?粗哑得连他自个儿都认不得了。「停下来,我 说停下来你听见了没有?」

  楚梦月停下来了,但她脸上也写着疑惑和不安。

  「为什么要停下来?我果然还是做的不好对不对?」

  「不。」聂平咳了一声。「不是这样,你做的很好——」

  「别安慰我了,我做的一点也不好,否则你怎么会气得对我吼?」

  「吼?」聂平诧异地问:「我有吗?」

  「有,刚刚你明明就对我吼,要我停下来。」她颇为委屈地低下头。

  这下可好,又得解释了。聂平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三十年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也 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我没有生气,梦月,也不是故意对你吼叫,我只是害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了,所 以才急着要你停下来。」他抚着她的唇道。

  楚梦月在他怀里抬起头。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她不解地问。

  聂平忙将视线移开她的唇,以防自己又深陷情欲。

  「做了前半段却不能继续下去的话,男人会觉得很难受的,此时如果不能自我克制 ,恐怕我就要强迫你了。」聂平微笑着继续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休息了 好吗?」

  他让楚梦月睡在床的内侧,自己则吹熄了烛火并在她身旁躺下,房内霎时陷入一片 寂静。

  楚梦月觉得怅然若失,她才开始觉得有趣,为什么就得结束了呢?她心浮气躁,在 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甚至大胆地将脸贴上聂平的背,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隐隐还听见 细微的鼻声。

  她撅起嘴生着闷气,好半晌之后依然睡不着,终于伸手推了推枕边人。

  「你睡了吗?聂平?」她喃喃支吾着:「不晓得为什么耶!现在我也觉得有点难受了,所以我在想,如果……如果你真的很想做那件事,那么……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做, 你说好不好?」

  聂平一个翻身来到楚梦月身上,还伸手摀住她的嘴,以免她放声尖叫。

  「不是骗我的吧?」他气息不稳地问。确定她不会喊叫后才移开她嘴上的手。

  「你……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睡得着才真有鬼了。」他说着将头埋入她细嫩的颈项间。「这回只有杀了我才能让我停下来,你若喊停,我不会理的。」

  她羞怯地点点头,双手主动圈上了他的腰。房内的气氛于是慢慢地愈来愈亲昵,两人的喘息声也愈来愈清晰。

  楚梦月终于明白聂平说的没错,只要对方是你所爱的人,这事儿做起来一点都不恶心。

  第七章

  膳房里的丫鬟把最后一贴给庄主夫人喝的安胎补药给洒了,于是总管命鹊儿即刻进 城,拿着药单到药铺里再取些补药回来。

  「找个没事做的家伙陪你一道去,鹊儿,近来城里乱得很。」总管这么对她说。

  鹊儿则笑着点头回答。

  「知道了,我会拉个人陪我。」

  于是鹊儿就到院子里去找,但是看来看去好象人人都有自个儿的事要忙,谁也抽不 出空来。鹊儿正愁着也许得独自进城一趟时,有个长工打扮的人恰好从她身边走过。

  鹊儿皱起双眉瞪着那个背影,头朝左边歪了歪后,又朝右边歪了歪,最后双眼一睁 、嘴巴一张,指着那人「啊」喊了一声。

  「喂!你不是那个石破军吗?干嘛没事打分成家丁的模样在庄里四处晃荡?」

  距她三十公尺远的石破军跌了一跤,爬起来后火速跑向鹊儿跟前。

  「你——」他指着她的鼻尖,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为什么知道是我?」

  「一看就知道了啊!」鹊儿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 。」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石破军扯下脸上的面具对她嚷:「什么一看就知道?该死!我的易容术是一看就能知道的吗?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我是石破军?」

  鹊儿让他吼得后退了一步。

  「知道就是知道,哪说得出为什么嘛!」她说着,怯怯地看着他。「是真的吗?别人都认不出你来?我倒觉得挺容易哪!」

  石破军脸都绿了。

  「容易?说什么鬼话啊你?我——」

  「哎呀!」鹊儿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咒骂。「总管让我进城去替夫人抓药,跟你聊着聊着差点给忘了。」

  「谁跟你聊着聊着了!」傲人的易容术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轻易识破了,石破军心里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对了!」鹊儿接着说:「不如你就跟我走一趟吧!总管说近来城里乱得很,要我找个人作伴。」

  「你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不准。」

  「你不准,我也得走了,夫人还等着我抓药回来呢!你不陪我,那么我找别人就是 了。」鹊儿转身就要走,石破军伸手拉住了她。

  「等等,我没说不陪你啊!」他说。

  「那就走吧!到城里得走好一段路呢!」

  「别急,我们可以骑马,不过我们边骑边说,你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

  「什么事情原委?」

  「还装蒜?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等会你得毫无隐瞒地说出来。」

  这家伙是怎么了?被认出来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不过鹊儿没空和他争执,再不出 发就真要耽误夫人用药了。

  「好啦!好啦!」她敷衍道:「路上我再回答你的问题,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

  「可以。」石破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等我先换件衣服。」

  ☆☆☆

  结果一路上鹊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坚称她是自然而然就知道,无所谓为什么。

  石破军真是气疯了,他自认绝无疏漏的易容术竟瞒不过一个小丫头,而且还是个不懂半点功夫的小丫头,这口闷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你何必这么生气嘛!」坐在他前头的鹊儿转身看了他一眼。「大不了以后我见了 你都装作不认得,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丫头根本抓不住重点!石破军轻哼了声,理都懒得理她。

  接着他们就抵达了长安城,而且一进城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寻常。虽然时间还早, 街上已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教人疑惑的是这些人似乎都很匆忙、很紧张,没有人偶尔 停下来闲聊几句,脸上也缺乏轻松悠闲的笑容。

  上药铺抓好药的鹊儿又坐上马背,愈走愈觉得奇怪,愈瞧愈感觉不解。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她对身后的石破军说。「大家好象在害怕些什么,脸色都不好看哪!」

  「是有点不对劲。」石破军蹙眉道,接着就指了指前头。「你瞧,那儿围了一大群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石破军说着。轻扯缰绳,马儿便小跑步走向围在屋前的那群人。

  两人下马挤进人群中,这才发觉这宅子门口还有两位官差守着,不许人进入屋内。

  「这位大哥。」石破军拉了个人到一旁:「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屋里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

  「有人被杀了,死得很惨哪!」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摇着头回答。

  「有人被杀?」石破军耸起眉。「是男是女?什么年纪?」

  「好象是个未出嫁的闺女。」男子叹息。「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个姑娘 家却碰上这种事,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做父母的又情何以堪啊!」

  听了这位男子的描述,石破军的神情显得非常凝重,他再次挤进人群中找着正探头 往里瞧的鹊儿,不顾她的推拒硬是将她拉离了现场。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嘛!」鹊儿直跳脚。「人家好不容易才抢着个好位子,什么都 没看见就——」

  石破军跳上马背,一把将鹊儿也拉了上来。

  「没什么好看的。」他说。「你忘了吗?你家夫人还等着你抓药回去。」

  鹊儿闻言「啊」了一声,显然是把正事全给忘了,经石破军这么一提,当下便催促 他立即起程赶回银月山庄。

  回程时,石破军没开口说过半句话;鹊儿曾回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沉着一张脸,表情比城途中讨论易容术时更难看数倍。

  怎么了嘛?鹊儿疑惑却不敢问,只好抱着药材紧贴着他,让马儿以超快的速度将他们带回山庄。

  ☆☆☆

  透过楚君逸的关系,官府差人火速送来命案的详细报告,聂平和石破军看过之后都 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是他吗?」楚君逸开口问。

  「林府千金虽逃过一劫,却马上有其它无辜的女孩受害,几乎可以肯定那家伙练的 就是魔踪步那邪门轻功。」聂平看了看楚君逸和石破军。「根据衙门这份纪录可知凶手 手段残暴,不仅先奸后杀、毫不留情,被害者更是体无完肤、惨不忍睹!我想,他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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