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仰就用这样的理由逐出了其余三人,还压下了办公室的门锁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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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上办公室的门之后,靳天仰四处看了看,然后拉着卫耘走进浴室并关上了门。
“要在这里谈吗?”卫耘微笑着问。
“没办法,那几个心态不平衡的家伙这会儿定躲在门外拉长了耳朵偷听,我怎么能如了他们的愿?不好意思,轨委屈你坐在马桶盖上了。”
卫耘依言坐下,依然微笑着。
“我一出去就会被他们严刑逼供的。”他说。
“不曾啦!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想说的事谁也间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说?”
“这是基本的商业道德,我们有义务对委托人所说的话保密。”
“哦?是公事?”
“这……”靳天仰摸摸鼻子。“说公事是有点勉强,不过也可以算是啦|.”
“什么意思?”
“就是……我有个案子交给你去办。”
“这不是公事是什么?”老板把任务交付下属去办,天经地义。
“问题是委托人是我。”
卫耘看着他,半晌后点点头。
“原来这才是重点。”
“所以了,你说我能把事情交给外头那几个家伙吗?”斩天仰咬着牙道。“对于其它客户的委托,他们或许还知道什么叫商业道德,如果事情和我有关,只怕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说不定还会上报呢|.”
“这么严重?”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忘了吗?小罗他舅舅是开报社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欧阳有个姑姑是家电台的负责人。”
靳天仰呻吟了声。
“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我等会儿交代你的事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一句都不许泄露。”
“就算他们要拿刀砍找他不能说?”
“没错。”斩天仰斩钉截铁道。
卫耘了解地点头。
“嗯,听起来好象挺刺激的。”
“你会觉得刺激是因为扯上了外头那几个家伙。”
“那么任务本身呢?”
“寻常得很。”
“不会是要抓你哪个女友的小辫子,然后以此为由好跟地分手吧?”
靳天仰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话少的人想象力就特别丰富?”
“只是直觉反应而已。”
“我若要跟谁份手只需要直说即可,用不着这么麻烦。”
“那么我究竟该做什么?”卫耘问。
“我要你调查一个人。”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是陌生人?”
“不是。”
“我认识?”
靳天仰点点头道:“她经常往来天风征信社。”
“哦?”卫耘露出微笑。“这么说来你总算要展开行动了。”
靳天仰一听,双眉诧异地高高扬起。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要我调查的人不是花店的“木兰号”小姐吗?”
靳天仰简直是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卫耘成了征信社里的诸葛孔明了?
“你……”他瞠目结舌。“我什么都还没说,为什么你会知道?”
卫耘的微笑扩大了。
“你没听说过吗?嘴巴动得少的人眼睛就特别奸活,可以看见别人忽略的微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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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耘一离开,靳天仰一人在办公室里呆坐,整整苦思了约莫一个钟头。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对萧沐岚的感觉,卫耘那家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他真表现得如此明显?若匮是如此,那其它人又为何无半点反应?看来就如同卫耘所说,只有他这个话少的人才能瞧出端倪吧!这是斩天仰一番思索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按着他的思绪很自然就飘向了萧沐岚,一思及她已经完全属于他,斩天仰内心洋溢着一股满足,但他随即又想起花居那个乘轮椅的男子,这才意会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什么“完全”?她心里有的是那个男子,可不是他斩天仰。
这种感觉真不舒服,前一刻还站在世界的最高点,下一刻却有如坠落万丈深渊,都一一一卡好几的人了,新天仰首次明白自己也是个会为女人情绪翻腾的男人。
他得承认自己心里酸得很,不是他歧视残障人士,但一个以轮椅代步的男人究竟有哪点比他好?没错,那家伙是有副干净漂亮的脸孔,但那又如何,能当饭吃吗,能给她幸福吗?他也许根本就无法带她上床。
所以他才会是她第一个男人?
新天仰讨厌这种可能性,地拒绝想象自己是次要的,是不得已必须接受的代替品,向来自信的他怎么能接受这个。
该死!他干嘛不限那票家伙去啤酒屋喝酒聊天,却要留在这里胡思乱想,把自己的心情搞得一团糟?
他抽了根烟,然后拿起话筒拨了个电话号码。
“喂!王先生吗?你好,我是住在六楼A座的斩天仰,昨天我麻烦你那件事,不晓得你是不是替我问过了?对,对,我希望能租下六楼B座,是,我听说屋主打算收回来不再租人,不过还是请你帮我跟他说说看好吗?我愿意支付两倍的房租,对,是的,你有我的行动电话号码,一有结果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靳天仰结束和大楼管理员的谈话,又呆坐了半晌,然后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决定到常去的啤酒屋和老朋友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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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住在你家对面?”萧沐岚站在大厦六楼B座门口,一脸诧异地质问斩天仰。
“这是我们谈妥的条件之一。”靳天仰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同意搬出家里独自居住,但并未答应和你住在一起。”
“你是住在我家对面,怎么能说是和我同住呢?”
“这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斩天仰微笑道:“住在对面,我想见你的话就得打开我家大门,走到你家门口,按电铃,然后再等你开门,程序复杂多了。”
萧沐岚静默不语,片刻后仰起头对他说:“不行,我不想住在这里。”
靳天仰扬起浓眉。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你住在离我愈近的地方愈方便?”
萧沐岚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道:“我知道自己应该以你的方便为方便,但我只有一个人,又何须住这么大的地方?你还是另外替我找个小房间吧!即使不是套房也没有关系。”
“你说这是什么话?”斩天仰看起来颇为不悦。“情妇不正是让人娇宠用的吗?我怎么能让你住在那种只有两、二一坪大、出入人物又复杂的大杂院里?这里环境清雅,又有严密的访客出入管理,既安全又舒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并非不满意,只不过……”萧沐岚低下头。“很抱歉,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住在这里。”
“理由呢?”斩天仰问。
萧沐岚则好半晌都无法回答。
“既然你说不出理由,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靳天仰蝠道地说。“来,我陪你进去看看里头的摆设,如果有什么不中意的,我们再换过。”
萧沐岚见他打开门锁,默默尾随他进入屋内,她记起了自己的新身分,作为一个情妇,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应该及早适应一切以他为主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日子要持纸多久呢?这个问题忽然闯进她脑中,萧沐岚这才想起关于他们之间的新关系,还存在许多尚未谈妥的细节。
进入屋里之后,靳天仰带着她参观与他住处相同的大客厅和三个房间,不时还瞧瞧她问问她喜不喜欢、有无其它疏漏,她则一概报以虚弱的微笑。
实在是人浪费了,她想。她只有一个人,白天又要工作,再加上成了他的情妇,晚上势必得经常到他那里去,待在此处的时间根本就不多。然而看看屋里的陈设,沙发和柜子、床组、衣橱等等都是新的,色调一致,摆设的位置也看得出是经过一番设计,这对原本只期待有闲雅房栖身的她而言简直是超出太多了,令她有点不知所措。
“再怎么样找他只用得着一个房间,你又何必花冤枉钱把其余两个房间一并布置呢?”她问。
“有心要做了,顺便嘛!”这是靳天仰的回答。
“这房子是租的,迟早要还给人家,到时候这一切岂不都浪费了吗?”
“都是一些可移动的家具,到时候雇人搬走就是了。”
“搬到哪里去呢?你屋里放得下两组家具吗?”
靳天仰面馋喜色。
“你说这话,意思是你迟早会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吗?”
“不,我指的是我离开之后。”萧沐岚对他说。
靳天仰一听心都柠了。他们的关系才刚开始,她却已经心生离去的念头,这算什么?
“为什么提起离开的事?”他压抑着怒气问。“难不成你改变主意,不想履行我们的协议了?”
“不是这样的。”萧沐岚摇头澄清。“只是我忽然想起关于这个协议,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谈妥。”
“哦?比方说什么?”
“这个协议的时限。”萧沐岚仰头看他。“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吗?我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应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