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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再这么自怜下去他又要过来了,还是趁这机会去找件衣服让他穿上才是。

  薛紫儿于是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里,但任凭她怎么翻箱倒柜就是找不出他能穿的衣 服。

  这也难怪了,独身女子的住处怎么会有男人的衣物呢?虽然姊姊曾为了安全考量而 替她买了几件男性内裤,要她偶尔凉在外头,但那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穿上内裤跟他 围条浴巾在屋里晃有什么不同?

  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他一直光着上身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她很快就会连肠 子都给吐出来了,两万一那浴巾不小心松开了……这"万一"令薛紫儿眼前一片黑暗。 就当她伸手扶着墙勉强站稳了,那男人的声音居然又在耳边响起,几乎将她吓得跳起来 。

  "你在做什么呵?"他问。

  "我……"薛紫儿缓缓后退了几步。"我想找件衣服给你穿。"

  "你这儿有男人的衣服?"长冈皇子不悦地问。

  "没有。"

  "想来也是。"他看来满意了些。

  "所以……所以请你先围上被单好吗?"薛紫儿灵机一动地说,对自己在这种时候 竟然还能思考而觉得异常感动。她看了看他围在腰际的浴巾,还挤出个不算差的微笑。 "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实在不应该穿得这么""这么单薄。"

  长冈皇子闻言似笑非笑地挑高了眉。

  "关心我吗?还是担心你自己会因为鼻血不止而被送往医院?"

  "为什么我会流鼻血?"薛紫儿完全不懂。

  "似乎只要是女人都觉得我有副令人血脉愤张的好身材--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薛紫儿收起一脸的嫌恶摇摇头,但显然已经惹恼了长冈皇子。

  "我迟早会忍不住掐死你!"他咬牙道,过去垃起被单往身上一披便朝外走去。

  她又做错了什么?

  看着长冈皇子消失在眼前,薛紫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五章

  披着被单的长冈皇子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看着看着脸色是愈来愈难看,被"命令" 乖乖坐在一旁的薛紫儿则是看着他"变脸",一颗心上上下下地跳个不停。

  "那个--如果你不喜欢看这个,可以看其它节目。"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低声对他说 。"不过这里没有装第四台,所以这个时间也只有连续剧可以看。"

  "啊,这个挺好看的。"长冈皇子回了她一句,声音冷冷的。

  真的好看吗?从他的表情可看不出一点乐在其中的样子,薛紫儿看了看萤光幕上的 土地公与土地婆,很难相信他这个一直住在外国的半个台湾人会欣赏这种乡土剧。

  她还以为他喜欢的应该是日本古装剧,毕竟他的形象和剧中那些身上插着三、四把 刀的武士非常相符。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喜欢上土地公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专心看他的电视,她也就 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可恶!"长冈皇子突然拍桌子吼道,薛紫儿吓得几乎跌下椅子。

  啊!又开始发飙了,不是看土地公看得正高兴吗?

  "怎……怎么了?"她颤声问,努力将恐惧尽量隐藏起来。

  "那家伙究竟是来还是不来?"长冈皇子说得咬牙切齿,薛紫儿开始冷汗。

  "谁啊?"

  长冈皇子瞥了她一眼。

  "宋纬濂,我的好朋友,昨天你还吃过他煮的稀饭。"

  "咦?"薛紫儿大为惊讶。"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在发烧,睡得不省人事。"

  "你应该叫醒我的。"她低声抱怨。

  "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你见了陌生人马上又要昏过去了。"

  这话让薛紫儿无法辩驳,只能在心里嘀咕。

  这里是她的家耶,这些男人却当这儿是公园似的,爱来就来,还喧宾夺主地要她做 这个做那个,所以说男人最讨厌,只会欺负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尊重。

  正当她在心里咒骂着眼前的男子,屋外传来了停车及关车门的声音。薛紫儿站起来 ,但长冈皇子已抢先一步过去开了门。

  瞧!根本就是把她这"屋主"当隐形人,而她这么彻底被忽视,却连话都不敢多说 一句,真是有钩委屈了。

  "怎么这么晚,想饿死我啊?"长冈皇子一拉开门就说,嗓门不是普通的大。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事故,车塞得很严重。"宋纬濂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 手上则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哪,你吩咐的东西我全买来了,包括感冒药、你的 换洗衣物和做咖哩饭的材料。"

  长冈皇子闪身让他进来,宋纬濂却在脱鞋时迟疑了下。

  "她--薛小姐呢?我进屋去真的没关系吗?"他低声问。

  "会有什么关系?"长冈皇子不耐地间。

  "她讨厌,不,是痛恨,她痛恨男人不是吗?你硬要留在这里对她而言已经是种折 磨,再加上我的话……"

  "是谁"折磨"啊?"长冈皇子勾住宋纬濂的脖子将他拉进屋内。"快煮饭去,再 饿下去我的感冒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身为名律师却被指派这种煮饭烧菜的任务,宋纬濂虽然感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 笑了。

  "为什么殿下也感冒了呢?被传染了吗?"他因颈部疼痛而皱眉,却仍问道:"咦 ?你该不会是见人家病弱无依,就狠下心来对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狠下心"来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开玩笑,开玩笑的呢!"宋纬濂滚笑着说,一转头就看见了贴墙而立的薛紫儿, 她脸色苍白,望着他的一双大眼睛写满警戒与不安。

  "啊,你好,薛小姐。"他微笑着打招呼。

  "你……你好。"她则是以极小且颤抖不已的声音回答,之后便躲回房里不再露面 。

  真的很严重啊,她的男性恐惧症。

  宋纬濂想着看了长冈皇子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恼怒和鄙夷,显然是对薛紫儿的逃避 行为非常不悦。

  唉!她的惧怕是那么明显,殿下不会到现在都还不肯相信吧?

  宋纬濂给了长冈皇子纳闷的一瞥,提着手中的米、肉和蔬菜往厨房去。

  §§§§§§§§§洗好的米放进电饭锅里,炒香了洋葱、肉和蔬菜,加了水放在炉 火上熬煮,宋纬濂擦了擦手探出头去,招招手要长冈皇子过来。

  长冈皇子见状皱眉。

  "做什么?切肉洗菜什么的我可不会。"虽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身走向厨房。

  "不是要你帮忙,是有点事要告诉你。"宋纬濂压低了声音。

  "有事就说,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要说的是不好在这儿大声嚷嚷的事。"宋纬濂朝薛紫儿房门看了一眼。

  "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让薛紫儿参加你的新戏演出吗?"

  "你明知道我到台湾来就是为了这个。"

  "和她相处了两天一夜,你还认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现在说合不合适还太早了点。"

  "意思是你不打算放弃?"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宋纬濂点点头道:"那么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薛静文的脚伤已经痊愈了,而且下个月仞会参加阿朔在香港举行的服装发表会。 "

  "你说那个暴力女吗?"长冈皇子不由得挑起眉喊道,宋纬濂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老喊人家暴力女?"

  "第一次挨女人耳光,就算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忘不了。"

  宋纬濂发出一声长叹。

  "暂且拋下你的仇恨意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我觉得你不应该继缤留在这里,殿 下。"

  "为什么?"

  "薛静文脚上的伤好了,过不久又要出国走秀,我想她会到这儿来看看她妹妹,你 也知道她一开始就坚决反对你和薛紫儿碰头,万一她来了,发现殿下你居然"住"在这 里,后果只怕--"宋纬濂说着直摇头。

  "知道了又如何?我可不会纵容她再打我。"长冈皇子不改其高傲口吻。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和薛静文又起争执,那么要薛紫儿参与你的电影演出就难 上加难了,这点你可想过?"

  这种事他当然没想过,那暴力女的脚伤什么时候好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冈皇子冷哼了声,随即想起了一件事。

  "喂!"他斜眼看向宋纬濂。"我也有件事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对暴力女的情况这 么清楚?"

  宋纬濂转身搅动锅里的东西。

  "称不上清楚,凑巧听阿朔提起罢了。"他说。

  "只是这样?"

  "啊,我偶尔也会跟她联络,她受了伤,一个人不怎么方便。"

  长冈皇子闻言不悦地皱起眉。

  "这些事我从没听你提起过。"

  "你一听见她的事就会大发脾气,所以我才不提的。"宋纬濂试了试蔬菜的软硬, 打开咖哩包将咖哩块扔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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