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立恩认真地点点头。“没错。”
“那我现在还是‘那个’司徒绽红啊!怎么,不讨厌了?”她歪着头等地解释。
被她笑眯眯的质问逼得退到角落,齐立恩搔搔整齐的西装头。“可是今天认识你再深一点,我觉得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想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他真的不相信她会做出那些事。
“喂,你忘了吗?我们见过她跟男人吃饭、拿男人的礼物,还跟男人开房间哦!”高桥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你不要讲话!”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高桥这么讨人厌?他造了什么孽才会把这个死男人当成好朋友?
司徒绽红双臂盘胸,挑眉听着高桥的话,不过现在她比较在乎他们在讨论的事。“齐先生,举例证明之。”她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我……奇怪了,要证明也应该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他也学她盘起双臂。差点被她拐了,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喔,他也不笨嘛!司徒绽红耸耸肩:“如果我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呢?你还是会讨厌我吧?”
如果她一辈子没有男人真心爱她,她也认了。谁教她自己要报答人家的恩情,也是她自愿跟男人周旋,然后哄男人送她礼物,把自己的名声弄坏,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齐立恩有点受伤。
她没有否认,是默认了吗?
如果是,那他……
齐立恩望着她平静的美丽脸孔,他宁可相信人性本善,没有人是不能改变的,聪明如她,只要她愿意,当然可以改。
他坚定地抬眼望进她眼里。“那我就……改变你!”
改变她?司徒绽红想笑又想哭。
他好自大,居然想要改变一个人,而且对象还是她;可是,从她“下海”以来,男人只有增恶和想占她便宜两种,他是个异类,却也是第一个感动她的人。
“真的吗?”她侧着头打量他俊美的脸,脑中已经闪过很多念头。她想要相信他。
等他更用力地点头,她笑得更柔了。“齐先生,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晚餐。”这样的怪胎,她才不会放过。
“应该是我请你。”齐立恩与她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司徒绽红摇头。“不,我坚持请你,否则这个提议就不算了。”
啥啥啥,孤男寡女就这样くㄠ起来了,在一旁晾着的高桥冲了出来。
“你请他,那我请你。”他摆明了要当电灯泡。
司徒绽红送他冷眼一记。“没你的事。你可以先解散。”
想打发他?没这么简单!
高桥一转身绕回齐立恩身边,双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瞪向她。“答不答应?不然我掐死他!”看着他色迷迷地吃女人的豆腐、丢公司的脸,又对他没大没小、拼命吐他槽……他们的仇结大了!
齐立恩很怀疑自己怎么能够容忍他这么久。“高桥贤一!我再不教训你,就天诛地灭!”
他送出一拳,正中高桥鼻尖,身材也挺壮硕的身子飞了出去,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又被一拳打晕了头。
一直不敢吭声的建筑师啧啧有声:“他……好暴力。”
看不出秀气的男人下手会这么重。他偷瞄身边的女人,又啧啧两声。女人果然是祸水。
而瞪大了眼的司徒绽红则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啊,好有男人味喔……”
第五章
“为什么一定要你开车呢?我们开不好吗?”高桥一路嘀咕。他脸上压着一个冰袋,努力抚平被扁后的痛感。
他瞪了眼一直不搭理他的齐立恩。
死小子,下手这么重,他忘了他们曾有三十二年的“奸情”吗?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呜……
司徒绽红回头瞪他:“怎么?对女人开车有意见?”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陈腐观念,果然是超没水准的大男人主义国的后裔。
“不是,我想我们的车子应该比较舒服嘛!”谁说她是男人最可口的甜点?她是冷冻柜吧?嘶,冷喔……
“我比较习惯坐我自己的车。”司徒绽红低头找丢在包包里的钥匙。
齐立恩见她停住脚步,想先帮她寻找车子。“你的车是哪辆?”
“就这辆。”还在找钥匙的人点了点她面前的车子。
两个男人张口结舌。“保……保时捷?”没见过女人开保时捷。
她……不是公司的小职员吗?哪来的钱买这样高贵的跑车?
难道又是男人奉献的?齐立恩脸色稍沉。
司徒绽红抬头送他一抹微笑,打开车门:“对。上车。”
“我坐哪?”高桥嚷嚷。车子只有两个座位耶!
“你是多余的,没你的位,如果你硬要挤,只好请你委屈点,窝一下行李箱。”车主似乎认真地考虑着。
哼,他要是有胆答应,她就把他锁在行李箱里三天三夜!
呜……他没人爱。高桥眼睁睁看着他们比翼双飞,而他只能替齐立恩关车门。
看着高桥吃瘪的脸,齐立恩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了解司徒绽红的用意了,她是车主、他是受邀人,至于死缠烂打的电灯泡……回家吃自己。
车子开动时,他还记得对车外的人挥挥手。好心情回来了。
“他或许是你的好朋友,但是我没办法喜欢他。”司徒绽红向他解释自己恶劣的行径。
“为什么?”其实不用问,他自己有答案。
“因为他和你是一对,他霸占了你这个好男人。”司徒绽红似假似真说道。
齐立恩差点一头撞在车窗上。“我的性向很正常啦!”
“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很轻浮、嬉闹,那张脸看了就想凑……”想着今天高桥极尽所能地扮黑脸,笑意从腹间涌起。“其实要不是他今天那只咸猪手坏事,我不会那么讨厌他……”
开出停车场时,她不小心把方向盘偏了一下,坐在一旁的齐立恩的心也缩了一下。“呃,小姐,你差点撞到我这边停路边的车子。”
“我的家人朋友叫我绽红。”她倒是一派冷静。
“那小红呢?”他听梁董和他认识的叔伯们都这样叫她。
“喔,那是‘花名’。”黄灯转红灯,她紧急刹车,后头的车子差点撞上她,猛按喇叭向她抗议。
花名?亏她说得出口,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齐立恩气得直摇头。“我可以问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吗?”
“没什么,我觉得,男人是最好利用的东西,他们也很乐意让我利用。我陪他们、他们给我物质。”她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气恼地望向后视镜。“后头的车子如果再按着喇叭,我就倒车撞回去!”幸好在她要行动之际,后头的车子放弃了,否则今天马路上恐怕又要多一桩交通意外。
齐立恩叹口气后再振作。“我问你,如果你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却在乎你曾经男女关系混乱,你要怎么办?”
他一定要提醒她,一个人不可能抹煞自己过去做过的事,而人们记得的,通常只有坏事。
他气她不懂得珍惜自己,她为什么要这么拜金?有华服、美食、名车,那又怎样?她没有人可以爱。
爱那些老头子吗?啧!他们配不上她!
听出他语气里的火气,司徒绽红也不开心了。他管她这么多干吗!
“他如果爱我,就爱我的所有,包括我曾经做过的蠢事。”她任性地说着,同样的,她不曾解释自己的行为,也不想解释。
他是谁?凭什么管她?如果这么看不起她,就不要跟她吃饭啊!
“你干吗这么生气?”她一脸委屈。他是第一个敢骂她的男人,她更怄自己,干吗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秽气,被他骂到臭头?
“我只是看不顺眼你这样子。”她为什么生气?因为知道自己不应该吗?她为什么就不能承认她做错事情了?
看不顺眼?噢,他真伟大,“为什么?我只是一个你刚认识的人,身为未来的大老板,你不用理会我吧?你有你那个阶层要认识的人,我有我的阶层!”她愈骂愈生气,分贝愈来愈高。
“呃,红灯!”齐立恩提醒骂红眼的驾驶,她才赶紧刹车,两人都感觉到后头的车子kiss来了。唉,她真的不太会开车。
“喂,你怎么开车的?女人开车就是这么笨!”后头的驾驶跳下车一阵怒骂。
“你说什么?”敢批评女人?司徒绽红杀气腾腾推开车门。
齐立恩也赶紧跳下车,要吵架要打架他很好用……不是,他是要劝架的。
“我说你……”
“先生,你不懂交通规则吗?你这个猪脑袋听不听得懂什么叫‘保持安全距离’?你错还是我错?难道你要我闯红灯?”看似温弱的女子双手叉腰,抢过话一阵吼叫。
“呃……谁教你是女人?男人就不会这样开车了!”明知理亏,男驾驶又拉不下脸离开。
“你……气死人了!”
“先生,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有性别上的歧视……你拿球棒出来做什么?”齐立恩原本要和男驾驶讨论性别歧视的,结果看着司徒绽红抓着球棒的泼辣样,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