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中的都是些傻瓜,我讨厌死他们了。”方沁白喊着,一把搂住风允文的腰。“我喜欢的是他,·现在和他住在一块儿,说不定以后还会嫁给他,我不要跟你回去。”
“你这丫头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勘,爸爸给你挑的都是些男子汉,个个都可以继承爸爸的衣钵,我实在想不透他们哪里惹你讨厌了?”
“就是因为他们都爸爸一样,是不折不扣的傻子。方沁白气呼呼地道:“你这个傻爸爸电视剧看太多了,老幻想自己是什么黑道大哥,自己玩不过瘾,还要工厂里上上下下的员工陪着你疯,更荒谬的是;连我未来的丈夫人选都必须符合你那什么,门当户对’的鬼条件。爸!如果一个流氓女婿就是你所谓的‘门当户对’那么我情愿一个人孤单到死,你明明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无法无天的黑道分子。”她喊着,全然没注意风允文脸上冒出了冷汗。
无法无天的黑道分子?天啊!他自己数年前不就是那其中典型的一分子吗?”思及此,风允文不禁要暗自庆幸那段日了早已经成为历史,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而成为目前心中所爱慕女子眼中的坏胚子。
“黑道大哥跟一般的流氓是不同的。”方爸爸的表情显示他的心受到严重的刺伤。“他们重情感、讲义气、身手矫健,而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我不懂你干嘛这么排斥他们,那样的男人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啊!丫头。”
“我只想要一个平凡而且爱我的老公,过着单纯的幸福的生活,嫁给黑道大哥能得到这些吗?”方沁白耐着性子。“爸,你又不是什么真的‘虎老大’知道‘黑虎堂’的也只不过是工厂里我们自己的工人。哪里需要什么流氓女婿来继承你的衣钵?你这根本就是拿我的终身幸福开玩笑嘛!你说是不是?”她推推风允文。
风允文一楞,随即清了清喉咙。
“呃……这当然,当然。现在民主法治的时代,每个人都应该循规蹈矩,谁也不能干涉谁的生活自由。”
方沁白抬头皱眉看他。
“你鼻子被揍了以后说起话来好不自然。”
“啊——是吗?我倒没有注意到。”
风允文正微笑掩饰他的不自然,正前方走过不,四、五个人,他们的穿着打扮还算正常,但为首的人却举高了手和方爸爸打招呼。
“怎么样?虎大哥,事情搞定了吗?”
“啊!是老鼠陈。”方爸爸皱眉。“你们是怎么了?这个时候才来,你大哥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老品到中部去接洽一件重要的生意,没办法亲自接待你,他要我替他向你道德。”
“怎么会这么巧呢?本来还指望他能帮帮我的。”
“这个虎大哥您放心,老品已经交代我们全力给你支援,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
“陈叔叔!”方沁白在旁跳脚。“你明知道我爸爸最无聊了,怎么您也跟他胡闹?”
“哎哟!这不是沁白吗?一阵子不见,人都变漂亮了。”老鼠陈哈哈笑着。
“跟着你父亲演演戏也不错啊!对以前那段放荡的日子,说真的,有时候我还挺怀念的,所以一听你父亲说要来‘救’你,我义不容辞就来了。”
“喂!我可是很认真请你们来帮忙的。”方爸爸不悦地说。
“我知道。”老鼠陈笑着道: “商场上跟你合作这么多年了,我和我们老晶都很了解你的心事,就是想为沁白找个某某‘堂主’、‘帮主’的做丈夫,所以来带她离开她现在的男朋友嘛!”他说着向风允文走过去。“纠缠沁白的就是这个家伙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我想用不着我们帮忙了吧?”
风允文一直低着头不看‘老鼠陈”,奈何人家硬是要看清他的脸,看了之后还不个一脸惊惶外带后退三大步——
“你……”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居然开始口吃了。“你不是风允文吗?司徒青鹰身边的‘冷面阿风’?我的天!怎么会……”老鼠陈挤出笑容。“这完全是误会,风大哥,我已经不混黑社会,现在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方先生也不是什么老大,他只是好玩——总之这一切都是误会,真的,只是一个荒谬的误会,我们绝不是有意冒犯,您千万不要介意。”
第九章
好一个荒谬的误会,所有的事实在天杀的太凑巧了。风允文懊恼地叹气,没有勇气低头去看方沁白脸上的表情。
“‘冷面阿风’?好响亮的外号啊!化名“虎老大”的方爸爸一脸崇敬地向风允文靠过来。“请问——你是一个真的黑道分子吗?就像电影里——”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和老鼠陈一样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风允文斩钉截铁地回答,并瞪了老鼠陈一眼,看见他松了一口气正在拭汗。
“好可惜啊!”方爸爸脸上满是遗憾。“为什么不继续那个职业——”
“‘枪击要犯’算是一种职业吗?”一直安静地消化这个消息的方沁白终于忍不住握拳朝她父亲大喊。
“我从来不是什么‘枪击要犯’。”离她最近的风允文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恢复过来为自己辩驳。
“在我眼里‘黑道大哥’就等于‘枪击要犯。’方沁白一张脸由白转绿,最后是甚至很接近黑色。“你外表斯斯文文的,长得比女人还像女人,每天西装笔挺,戴着副细边眼镜,虽然有时候表情冷淡了些,但是怎么看都觉得钧;的职业应该是教师、电影明星、服装模特儿那一类的,哪里想到你居然……居然是我最讨厌的大流氓。”
“那已经是历史故事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瞒着我不说?方沁白快哭了,这个打击比爸爸的“秀逗”更她难以接受。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对你而言那么重要?”风允文无奈且懊恼。“我们认识的时间并长,沁白,我们还没有机会谈论起我的过去,这并不代表我故意瞒着你。”
“是啊!丫头。”方爸爸显然是彻底倒戈了。“为这种事情责怪人家是没道理的,他又不是故意——”
“你住嘴。”方沁白喊,气愤地瞪着父亲。“现在你得意了吧?尽管我再怎么逃、怎么躲,最后还是逃不过老天爷的捉弄,傻傻地去喜欢上个你最欣赏的黑社会大哥。”
“丫头!”方爸爸蹙眉。
“我真的好气,你知道吗?爸。”她掉下眼泪。“从小同学都因为害怕你而不敢跟我做朋友,不管我再怎么跟他们解释你不是真的坏人,她们就是离我远远的,不让我跟她们一起踢毽子、玩沙包,甚至连打躲避球或拔河这种团体游戏,他们都不肯跟我在同一边。我总是一个人自己吃便当,自己看书,自己上洗手间。老师认为我太过孤僻,三番两次找我谈话,要我合群点,试着跟其他人玩成一片……”她哽咽着。“我的寂寞你明白吧?那种渴望朋友的心痛你到底能不能体会?因为你怪异的喜好,让我的童年成为完全的孤单和阴影,甚至到了现在,我都因为恐惊旧事重演而不愿主动向人提起你。你是我最爱的亲人,我很爱你,爸,但是你呢?永远这么待我,难道就是你疼爱我的方式?”
“丫头!”. 她父亲忧心地喊她的名字;方沁白则是一脸泪水,伤心地转身跑开了。
风允文跟着方沁白跑回家里,发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浙沥哗啦的,门外还站着司徒青鹰夫妇。
“发生什么事了?”方岚若神情担忧。”她哭得好伤心,就这么跑进房间还锁上了门,要不要紧啁?”
“晚餐时间都过了你们不到,所以我和岚若下来看看,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就看见她哭着回来。”司徒青鹰皱眉。“是你吗?你向她求婚了,所以她喜极而泣了,嗯——还在亲嘴时不小心撞上你的鼻子?”他盯着风允文受伤的鼻梁。
“少在这时候发挥你低级的幽默感。”,风允文不客气对他喊,此刻他的心情差劲授透了,几乎想跟方沁白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理。
“你们吵架了吗?”方岚若问。“告诉我原因,我好试着去和她谈一谈。”
“都是我的错。”大门口传来声音,原来方沁白的父亲也跟着上楼来了,不过只有他,不见老鼠陈和其他的人。
风允文打起精神为他们介绍彼此,然后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神情凝重得连司徒青鹰都不愿冒险惹怒他。
叩白父,您请这里坐。”方岚若招呼着一脸愁容的方爸爸,还替他倒了茶水。
“请你把事情始末告诉我的先生,别担心,他有.能力应付任何突发事件。我现在去敲沁白的门,希望她肯开门让我进去,然后我会和她聊聊并试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