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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能留在这里,义兄。""因为萧聿吗?我说过他不会伤害——""不是因为他,而是我必须去找爷爷。""爷爷? "柳子絮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侯冒出了个爷爷来?""萧大哥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但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柳公子!"萧福在这时侯来到大厅。
"什么事?萧福。"柳子絮转头问。
"外头有位老妇人想见您,她说无论如何要请您救救她儿子, 我说您正忙着,她却跪在大门口怎么都不肯起来。"柳子絮点头。
"我知道了,你让她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你快去吧,教人要紧。"燕悔说。
"你不会走吧? 想想我可伶的骨头埃"柳子絮笑着站起来。"我会让萧聿过来,如果你真急着找爷爷,就说服他。记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哪里温柔了?燕悔很想问,但柳子絮已经走了,而正当她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趁机溜走时,萧聿已然回到大厅,就坐在她身旁。
"子絮叫你找我。"
"我……"燕悔又觉得呼吸困难, 她拼命吸气又吸气,倒真的感觉好些了。"我想请你让我离开,我得去找爷爷。""你何时有了个爷爷? "萧聿问,而因为柳子絮再三交代过,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凶狠。
"三年前……"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赶出薛府后去了哪里?""我在破庙里睡着了,睡来时爷爷就在我面前。"萧聿蹙眉,试着从她简短的回答里知过更多。
"那个人其实并不是你爷爷吧?"他问。
燕悔低头,她还是无法喜欢这个人。
她是没有亲人,但也用不着一再提醒啊!"他要我喊他爷爷,而且他对我很好,非常非常好。"她说。
萧聿看了她一眼,没有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
"这三年来你都跟他——你爷爷住在一起?"燕悔点头。
"住在什么地?"
"山上。"
"一直都住在山上?"
燕侮又点头。
"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山, 因为爷爷……爷爷他不见了。"她伸手抹去不断落下的泪。 "昨天早上我一醒来就没看见爷爷,原本以为他打错去了,但是等了一整天他都没有回来,我……我整夜都睡不好, 于是就到外头去等他,结果看见树上有张纸,用刀子钉着,上头写着要找爷爷就到城里的春风楼。""你识得字? ""爷爷教过我。"燕悔抬起头看他,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教萧聿一阵心悸。"爷爷是不是被坏人带走了?不然为什么会有这张纸?还有刀子?""别哭了。"萧聿皱着眉说。
燕悔又开始抹眼泪,但愈抹愈多,然后她开始啜泣。
爷爷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亲人,如果爷爷跟爹娘一样离开了她……不!她不要,她不要啊!燕悔哭着走向萧聿并躲进他怀里,这举动令萧聿错愕至极,全身就像石头般僵硬。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问,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爷爷说想哭的时侯就过去让他抱抱。"那个死老头,他会找到他,然后剥了他的皮!"我可不是你爷爷。"萧聿说,但仍伸手将她拥在怀里。
"以后别随便找其他人抱抱,就算是你爷爷也不行,知道吗?""咦?"燕悔抬起头,微张的嘴恰巧就贴上了萧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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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在春风楼看见燕悔,萧聿就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她。就因为她始终都在他心里,所以他才能一眼就认出一身男装打扮的她。
三年了,她出落得更加美丽,即使是穿着粗布衣裳,长发凌乱地束在脑后,头上还扎着头巾, 但她纯真灵性的美依旧难以掩饰,只要看着这么对水汪汪的眼睛,萧聿相信任何人都会沉沦。
现在他就有难以自拔的感觉,把她抱在怀里已经是极限,他无法再佯装对她凑过来的红唇无动于衷。
他要她,三年前就要她,现在失而复得,他焉有不要她之理?萧聿攫住她的唇,手强横地撑在她脑后阻止她逃离,他尽情吸吮咬啮,不断逗弄她嫣红柔软的唇瓣,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难以自持,他才稍稍移开双唇, 但随即受不了诱惑似的转而攻击她雪白的颈子,令得她又开始轻声呻吟抽泣起来……"不许哭!"萧聿哑着声音道,他己完全陷入她柔软肌肤的迷咒里。
"爷爷——"
"什么? "萧聿倏地抬头,以怒吼打断了她的话:"那个老头子也这么对你?""没有,"燕悔摇头。"我……是爷爷从不曾对我这样。"爷爷只曾抱着她,拍拍她的背,为什么他要咬她的嘴,还舔她的脖子? 萧聿的怒气稍稍褪去,剩余的部分是对自己的不满和懊恼。
她太吸引他了,而他可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他要这个女人的身子,但不要她操控他的喜怒哀乐。
"你爷爷本来就不该这么对你,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萧聿对她说,连他自己都听得出这话里的占有意味有多重。
"如果爷爷不该咬我的嘴,为什么你就可以?"燕悔疑惑地问。"你以前就咬过我的嘴,趁我睡觉的时候。"听她提起三年前的偷香行为,萧聿竟觉得有那么点羞愧。当时她不过是个孩子,却可以教他产生那么强烈的反应,这对他而言根本是一种耻辱。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你要咬我的嘴?"燕悔逼问。
他刚刚又让她的胸口好难受,不过现在好些了。
"看来你那个爷爷什么都没有教你。"一直待在山上的她跟十二岁时没什么不同,在心智上。
"爷爷教我写字, 教我辨别有毒的花草,还教我怎么做陷阱抓野兽……"燕悔着说着又掉下眼泪。"怎么办? 要怎么做才能救爷爷呢?""不是叫你别再哭了吗?"萧聿挺眉,最后却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了,把那张纸条给我看看。"燕悔掏出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他,萧聿推开来开始看。另一只手依然牢牢地环着她。
"我不哭了,让我下去吧。"燕悔仰头说。
"待在这里就可以。"萧聿回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纸上。
然而萧聿发现这其实很不容易,因为燕悔一直在他腿上动来动去,令他的欲望逐渐向下腹凝聚。
萧聿知道他应该让燕悔回位子上坐好,偏偏他又像犯了自我虐待的怪病,竟享受着那伴随痛苦而来的一丁点快感。
他病了! 居然任由她在他身上点火,这丫头可是压根儿就下知道如何灭火啊!"你非得这么动个不停么?"当她又在他腿上磨蹭,萧聿忍不住放下纸条咬着牙问。
"啊,对不起,我压疼你了是不是?"燕悔带着歉意说"我还是下去比较好,这里不怎么平坦…"萧聿有些气闷,他很清楚她说的"不平坦"指的是什么. 该死!何止是不平坦而已,根本是已经高高举起了。笨女人! 萧聿终于让燕悔坐回旁边的位子,然后指着那张纸问道:"这上头的字是你爷爷的笔迹么?""看起来是很像。"燕悔回答。
"爷爷在京城春风楼等你,上头是这么写的吧?""嗯。"燕悔点头。
"看起来像你爷爷约你在酒楼喝酒。"燕梅惊愕地张着嘴:"这——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不会喝酒,而且爷爷一直不许我下山的。"她说。
"我在春风楼坐了一整个早上,没在那儿看见什么老头子。""那爷爷究竟到哪儿去了呢?""你可别又哭了。"萧聿见她的眼睛在瞬间又变得湿润,忙出言警告她。
"可……可人家担心啊!"她吸吸鼻子。
怎么回车?她失踪了三年,再出现时却更像个孩子。
"我知道了。"萧聿无奈道:"现在就带你回春风楼去确定一下。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那里找不到你爷爷,你可得乖乖跟我回来,不许再吵了!"燕悔猛点头,只要让她去找爷爷,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先去换套衣裳吧,我已经让小翠去替你准备了。"小翠? 好熟的名字……啊!难不成是——看着她脸上换过各种表情,萧聿的嘴角不由上扬。
"就是那个小翠, 她已经在一年前嫁给萧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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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悔和小翠的重逢充满笑声和泪水,但因为小翠怀有五个月身孕,两人的拥抱就像隔着颗球, 令她们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少主没有说衣裳是为你准备的,我真的没想过今生还能见到悔儿你,你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了三年,怎么想都觉得你肯定是遭遇不测了,啊!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对不起,小翠姐,让你担心了。""柳大夫也很担心啊,他和少主四处找你,据说还找来大内高手帮忙呢。""什么是大内高手?""就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个个都身手了得喔。""他们怎么会帮着找我呢?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少主开的口,皇上当然二话不就应允了,我们庄主夫人和当今皇后可是情同姊妹的好朋友。""萧大哥么? "燕悔有些诧异。义兄当然会为她担心,但是他——她从没想过萧大哥会费心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