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凉突然停下脚步,手摸着高领黑色套装隐藏下的琥珀色玉,“我想再上一次阿第伦达克山的那个瀑布。”
“现在?”骆东蔷挑起浓眉。
“嗯。”她神色坚定的凝睇着他,“若照宫紫嫌的际遇及我的来判断,这块玉一定就是神泉之灵,也就是她所说的希望之泉的灵魂,如果我回到瀑布旁向袍要求让我母亲、我弟弟复活,袍也许会答应我。”
“清凉,我虽然不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事,但是我却常听徐焕春说过,每一个奇迹或奇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而这系于一个缘字,而你认为上天会将你的母亲及弟弟接到天堂后,又要你以神泉之灵将他们唤回这个花花世界?”
“这……”宋清凉语塞。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重要的事,我或许该让你回到那个地方,要求袍将你变回女生,我认为袍在当时既然会屈身于瀑布旁,或许是那裹就有古书裹所说的日月精华之地什么的,我们可以上去试试。”他兴致勃勃的朝她眨眨眼。
“如果变回不了女生呢?”她的神情落寞。
骆东蔷耸耸肩,拥紧了她,“没听到我家人急着要我在你母亲的百日内将你娶进门来?到时新娘子若这是个小男生,那我骆东蔷也只好认了。”
“为什么要认?”宋清凉摇摇头,“我如果永远变不回女生,我就不打算和你结婚了。”
他黑亮的明眸充满不解。
“太委屈你了。”她眼眶又红了,“姑且不论你在船上的充沛精力及强烈的欲望,你总是个身强体壮的正常男人,而我却无法给你一个正常的性关系。”斗大的泪珠逸出她的眼眶,“我妈过世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不该绊住你,你不该跟我这个“不男不女”的女人或男人在一起,因为这样到底算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叹了一声,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委不委屈得问一下我本人吧!”
“难道你不……”她讶异于他黑眸中的浓浓笑意。
“是有点委屈,尤其看到你在高中就发育良好的泳装照片后,我就觉得很委屈。”他煞有其事的频摇头。
“那你……”
“ 我的话还没说完,目前神泉之灵还在你身上,代表我还有机会碰触女人身的你,所以那点委屈就转化成期待,期待看见你光溜溜的样子,当然,不是你现在这样子。”
“它现在是缓缓的移动位置,我们都不知道它会移到哪裹?只是宫紫婉在神泉之灵离开她后,她还活到七十岁,所以我们知道我不会因为袍的离开而死亡,可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醒来了,发现袍不见了,而我还是男生,那我就永远变不回来了,你的“期待”终究会落空,最后又成了“委屈”。”一说到这,她又很想哭了。
骆东蔷不在乎的耸耸肩,开玩笑的道:“那我就一分为二好了,精神的爱只给你,肉体就交给爱瑟儿来负责好了。”
宋清凉难过的看着他,“我不要这样,若真是如此,我成全你们,因为爱瑟儿也是真心爱你的。”
他轻轻的敲了她头上一记,“别傻了,我要她,她还不要我呢!你忘了前几天她来找我们时说的话,既然你真的是女人,那她就要将我丢给你,因为她话已出口了,她虽然很难过,但是她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者。”
“可是我知道她很伤心。”
“你如果离开我,我也很伤心,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代替了。”
她不可思议的瞠枧着他,“你的意思是……”
骆东蔷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什么办法呢?你跌下瀑布漂流了几百海里,才遇到了我,我又鸡婆的救了你,之后你也顾不了自己是男是女,每天闪烁着那双情深的眼眸紧跟在我身后……”他顿了顿,微扬嘴角,“被你黏上了,要甩也甩不掉了,何况我又答应你母亲会好好的待你。”
“原来是这么无可奈何?”宋清凉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弯下身,柔柔的亲了她红艳的唇办,“怎么你的脑筋这么钝?”
“什么意思?”她摸着被他蜻蜓点水亲了一下的唇办。
“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和一个小男生共度一生而舍弃身材曼妙的女人?这其中道埋还要我说明?”骆东蔷俊美的五官绽放柔柔情怀。
“难道……”她咬咬下唇,期期艾艾的道,“你爱我?”
他笑开了嘴,“总算开窍了!其实爱瑟儿也明白逭一点,所以她退出,有了面子还保有我们这朋友的友谊,大伙儿为了安慰她,已经明说了,这次的启航到南极,她也会是基本船员之一。”
“那、那我呢?”她比着自个儿。
“我的爱人当然得随我浪迹天涯啊。”
她破涕为笑的抱住他。
“走吧,我们先上山一趟,也许能有什么奇迹也不二疋,这样,我就不拿伺什么“委屈”了。”
“那徐焕春……”
“待会见跟他打个电话就行了,也许再下山后,我就带一个“真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呢!”
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她也不由得笑了,而心中的那朵乌云似乎也散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几道阳光穿透厚重云层的光芒,回过头她再看了一眼伫立在母亲墓前,汤姆伯伯似乎已将心中爱意倾吐而感到释然的振作身影。
妈,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宋清凉将那几道光视为母亲对她的鼓舞,她绽放了一个更甜美的笑意,握紧了骆东蔷的手。
第十章
“什么?你们还要上阿第伦达克山?可是……喂!等等,等等,”叫唤了好几声后,徐焕春无奈的将电话挂断,再看着眼前几个担心害怕的友人,“不是我不说,而是东蔷交代完了,然后他说他的手机没电了,这下可怎么办?”
“怎么办呢?”爱瑟儿惊惶的咬起手指甲,“你怎么不快点说那个郑丕文要来我们这艘船上,那他铁定会快点回来的。”
“才怪,他搞不好就赶紧将她带得远远的,免得那个郑丕文做出对清凉不利的事。”克里斯大口的灌了一下红酒。
“都是陈爱芊惹的祸,没事干么和郑丕文联络又扯出我们,这下可好了,那个郑丕文现在已在路上,我们该怎么办?”乔丹也快气死了。
“我们现在就怕那个郑丕文真的是只黑狐精变成的人,那我们不就玩完了?他会不会看不到清凉,一火大将我们变成石人什么的?”杉山五郎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了。
“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徐焕春其实也很害怕,尤其他又是裹面读了最多古书传奇的人,这些人想不到的一些恐怖事,他脑海裹可清楚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爱瑟儿一把拿过克里斯手上的红酒大口的喝了一杯,
“对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个好,这个好,等东蔷回来时,我们再和那个郑丕文斗法……”乔丹的话未歇,一个冷冷的声音竟已在徐焕春的这间舱房响起!!
“可惜你们晚了一步!”
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一个西装笔挺、外貌俊美,但气质中又带了一股邪气及诱惑的美男子就站立在众人之前。
众人齐将目光投射到他身后紧闭的那道门,门没开,这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乔丹大叫一声,天生的黑脸一下变得苍白,他跳到床上,“我的妈呀,他肯定是那个黑狐精!”
郑丕文冷峻一笑,“太好了,你们果然如陈爱芊所说的,全都看过宫紫妩出土的碑文,这样我也不用自我介绍了。”
“这——你真的是黑狐精变成的人?”徐焕春咽下恐惧,斗胆的问。
“你想看我的原形?”郑丕文冷凝一笑。
“不不不,谁要看,焕春你别问些有的没有的,你该告诉他宋清凉不在这儿,他别找错人!”杉山五郎也缩到床上去。
郑丕文将目光镇在爱瑟儿身上,据陈爱芊告诉他的,那个琥珀色玉就在一个叫宋清凉的女人身上,而这裹就只有一个女人。
他身形一旋,众人只觉得一个影子快速的闪遇身旁,下一秒|!
“啊……”爱瑟儿惊声尖叫。
大家一回神,她身上那件露出肚脐眼的高腰T恤已经被郑丕文脱下了,她上半身光溜溜的站在众人面前,而郑丕文早已回到原位,手上还拿着她的T恤。
“你这个变态,脱我衣服,”她双手掩胸破口大骂。
“哼,粗俗的女人!”他不屑的鄙视她一眼,再将衣服扔到地上,“看来你也不是陈爱芋口中所说的宋清凉。”
“你敢说我粗俗!”爱瑟儿这辈子哪曾被说上这两个字过?
“她在哪裹?”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不知道!”她咬牙低吼。
“不知道?哈!”郑丕文的眸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宫紫燕的碑文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陈爱芊是个爱钱的女人,所以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堵住她的口,让碑文再度沉人长江,可是对你们这几个知道碑文内容的人,我该如何处置?”